【幕間】薩迦——埃赫瓦茲比約恩（其三）

  矮人郎納和他的兄弟們放下了武器，卻舉起了木杯，

  二十年來的干戈在此終於落下，

  鮮血與蜜酒混合在人們的口中，


  血誓與友誼再次回到戰團之下。


  比約恩！比約恩！

  戰士們呼喊著那個戰士的名字，


  彷彿他將蒼天舉起，讓萬物喘息。


  ·

  部族們沉入寧靜，為了蓄積他們的力量，


  而矮人與頑皮鬼踏上了西邊的森林，

  寒風凜冽的冬風席捲著每一棵樹木，

  呼嘯的聲音如同絲編而成的荊條，

  狼群以斷木為巢，以獻祭給諸神的牲畜為食，

  狼王托洛夫盤在骨山之上，凝視著弱小的人類，


  棕熊的體魄，也如綿羊一樣弱小。


  ·

  「我要它的皮膚做成的盔甲，那是無比堅實的護具！」


  比約恩對郎納喊道，似乎已經將狼王斬下。


  「那它的骨肉就是我的戰利品，頑皮鬼！」


  而郎納興奮地敲著自己的盾牌，彷彿他才是那隻激動的狼王。


  「那就這麼說定了，矮人！」


  戰友將自己的後背相互託付給對方，

  而斧刃就是那力量的無盡源泉。


  ·

  戰士與狼搏殺了三天三夜，終於風平浪靜，


  提爾與托爾會保護那些戰士的靈魂，

  而兩人的不屈足以讓他們戰勝一切想要的，


  比約恩從對方的肚中剖出自己，渾身鮮血與傷口，

  而郎納的肌肉翻裂而出，堅硬的盾牌也幾乎變成碎片，

  托洛夫的雙眼滾落地面，四肢皆斷，

  而它的長舌被切下，作為兩人的犒賞。


  ·

  南方的土壤如此的肥沃，也是如此的溫暖，


  但卻無法開墾出戰士們需要的東西，


  作物被種在貧瘠的北方，但卻無法跨過那片區域，

  因為腐爛和枯萎，纏繞在每一株植物之上，

  沒有撒鹽，沒有戰火，沒有動物，


  唯有荊棘和枯木生長在這片南方陸地之上。


  ·

  濕冷的沼澤與暴雪之下的世界，

  每一腳下去帶出的都是碩大的冰塊，

  霜巨人將寒冷將於人間，試圖用寒冷湮滅一切，

  而奧丁會帶來溫暖，春天就是如此到來，

  人類依靠洛基的贈與，掌握著火焰的力量，


  弗雷則賜予豐穰的恩賜，讓北方人生存在寒冬之中。


  ·

  獨自獵殺了九隻野豬，然後將路上的強盜倒吊於樹，


  比約恩將野豬供奉於太陽之下，又將俘虜開膛剖腹，


  「偉大的豐饒之神，我將祭品獻祭於您！

  如何才能讓我族人身上的苦難消失？」


  陽光與光明灑滿大地，而雜草與作物一同望向天空，

  「將一袋黑暗收集與我，那片土地自然會痊癒！」


  亮如白晝的布袋，落在了比約恩的面前。


  ·

  「強者征服弱者，然而弱者永遠不絕！

  光明吞噬黑暗，然而黑暗無所不隨！


  偉大的豐饒之神，袋子之中，便是黑暗！」


  布袋熄滅，化為黑色的裝飾污物，


  而南方大地已然褪去黑色，

  綠意蔓延在大陸之上，而野鹿群在上奔跑，


  豐饒恩賜已然降臨，而噩夢的詛咒已然不見。


  ·

  河水清澈冰涼，而再無乾涸的痕迹，


  牧草肥美多汁，而再無腐敗的大地，


  糧倉充實而溢，而再無侏儒的老巢，


  孩子嗷嗷待哺，而再無餓死的哭聲，


  女人健壯漂亮，而再無枯瘦的形體，


  戰士源源不斷，而再無減員的病弱，


  最終，鐵匠打造武器，而再無和平的歌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