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黑翼降臨

  「葛拉斯！我們快沒時間了！這場戰鬥……」


  上古捲軸，將當時的場景完全演繹在了哈爾芬娜的面前，她本想仔細觀察一下這裡的戰場，但卻被捲軸的力量牢牢鎖死。


  伴隨著捲軸符文所纏繞的視線，龍裔透過那裡，看到了一個即將毀滅的世界：


  天空在燃燒，那是永遠也看不到光明的世界，而龍群在天空肆虐，沒有任何人和生物，可以阻擋它們的入侵。


  古諾德人在頑強地抵抗著預言的力量，但沒有神明庇佑的他們，卻什麼也辦不到。


  兩個古諾德人順著曾經通往世界之喉的道路，沖了上來，是一男一女，然而從臉上與身上的戰痕與傷口來看，他們是最勇敢的戰士。


  剛剛那個男人對著身後女人喊著，但一句話還沒說完，一頭深色的龍便砸在了他們的面前，高傲地說道。


  「Daar sul thur se Alduin vokrli.今天，奧杜因的統治將會重建。


  但是我佩服你們的勇氣。Krif voth Ahkrin，無助的死吧。」


  「為了天際！」


  男人揮起巨斧，就對著龍砸了過去，但對方卻也不閃不躲，反而深吸了一口氣，沖著他釋放了火焰的力量。


  而男人卻像是什麼也沒有經受過一樣，無視了身上不斷蔓延的火星與燃燒的皮膚，一斧砸穿了巨龍的上顎，活生生地逼回了火焰。


  另外一個叫葛拉斯的女人，則一劍刺入了巨龍的眼部，順勢以劍，跳上了巨龍的脖子，再將劍提在了手上。


  「是葛拉斯把你送到地獄的！」


  吼著，她再次將劍從另一邊猛然插入，將龍的另一邊眼球刺穿，瞬間拔出，又狠狠地扎了進去。


  巨龍揚起了身子，似乎是想要將其甩下，又或許是因為單純的疼痛，但葛拉斯並沒有在意這點，反而利用：她再次將劍拔出，隨即以脖子為地面，重新背身一跳，但雙手卻牢牢地把在劍上，直直地穿透了巨龍的頭部，從下顎而出。


  她被濺了一身滾燙的龍血，卻雙腳踏實地將武器取出，興奮地對著身旁的同伴炫耀道：

  「哈孔！光榮的一天，不是嗎！」


  「你除了殺敵就沒有別的想法嗎？」


  但哈孔並不怎麼高興，他將武器收回了背上，略顯不滿地抱怨著，不過葛拉斯並不在意，依舊笑著。


  「那還有什麼？」


  「下面戰鬥的局勢越來越壞了。


  如果奧杜因不出來迎接我們的挑戰，恐怕一切將不復存在。」


  「你擔心的太多了，兄弟。


  勝利將是我們的。」


  說著，對面走來了一個老人，他和這些戰士們一樣，有著強壯的體格與勇敢的意志，去挑戰奧杜因。


  而利用捲軸將奧杜因放逐的想法，也是這個老人提出來的。


  「為什麼奧杜因畏縮不前？


  我們已經在你的這個計劃上孤注一擲了，費迪爾。」


  不過對於這個想法，哈孔並不贊同，因為如果失敗，整個世界必然引來最後的終焉。


  「他會來的。他無法忽視我們的挑戰。


  而且為什麼到現在他還害怕我們？」


  「我們已經狠狠教訓過他了，今天他有四個同類死在我的劍下。」


  女戰士的想法倒是很簡單，但這句話卻讓哈爾芬娜略顯尷尬：自己身為龍裔都沒有這麼強的力量，而古代的諾德人已然將屠龍變成了一種軍功計算方式了。


  「但沒有人可以獨自面對奧杜因。加托爾、索莉、比爾吉爾………」


  不過費迪爾並不認為奧杜因只是一條龍，而且細數之前強大的戰士，無不倒在了奧杜因的爪下。


  「他們沒有龍破，只要我們擊敗他，我保證會把他的頭砍下來。」


  「你不懂，奧杜因可不是什麼普通的龍，我們殺不了它。


  因此，我帶來了上古捲軸。」


  老人將上古捲軸從背後取了下來，放在手裡仔細端詳著，但在聽到和看到上古捲軸這個詞眼的哈孔，立馬喝住了準備繼續下去的費迪爾。


  「我們說過不要使用它！」


  「我從沒同意過，而且如果你是對的，我就不需要它。」


  「當然不。我們將獨自面對奧杜因，就在此時，此刻。」


  「很快就會一見分曉了。」


  奧杜因來了，在他們獨自衝到世界之喉的時候，奧杜因便已然趕到了這裡，它與哈爾芬娜腦中的記憶別無二致：它黑色的軀體在空中盤旋，而隨著它的到來，天空宛如漩渦，倒著向天空之上流去，反而露出了天空黑紅色的本質，閃電與隕石夾在之間，似乎上天要被撕裂。


  它站在了帕圖納克斯一直待在的位置，但奧杜因的腳下卻是同類的屍體，不過，奧杜因並未在意，反而意氣風發。


  「Meyye！Tohrodiis aanne！Him hinde pah liiv！Zu』u him daan!」


  「讓那些在松加德的人嫉妒我們吧！」


  站在這裡的三個人並沒有畏懼，女戰士甚至激動萬分，在天空塌下，奧杜因振翅而起的時候，三人對準了世界吞噬者，喊出了最為惡毒的龍吼。


  「Joor Zuh Frul！」


  恐怖的力量順著吼聲迅速編成了一個巨大的靈魂網套，將還未站立而起的奧杜因的靈魂，牢牢地鎖在一塊。


  頓時，奧杜因感覺到了，每活動一下，身體的靈魂就處在被剝離的狀態，而且自己吐露出的任何龍語，都無法讓其消失。


  撕扯的劇痛讓它不得不摔在了雪地之上，以一條蜥蜴的姿態去應對三個諾德人的攻擊。


  「Nivahriin joorre！


  你做了什麼？！你創造了什麼瘋狂的符文？！

  Tahrodiis Paarthurnax！


  我要用利齒咬斷他的脖子！」


  但奧杜因的怒吼並不是對著這三個人，而是它已然背叛的兄弟，帕圖納克斯。


  除了他的兄弟，再也無人可以創造出如此惡毒的龍吼。


  「但是首先…


  得知你的最終命運后，你會在恐懼中死亡！

  等我到了松加德找你的時候，再感受我的力量吧！」


  「那我再也不用在恐懼中死去了！」


  說著，葛拉斯提起劍沖了上去，而剩下的兩人也是如此。


  然而，奧杜因的力量與其他的龍類相比，的確不是一類，即使是作為普通的龍，在被古諾德人崇拜，供奉為神明之後，它的力量也無比接近神明。


  忍受著痛苦，奧杜因居然仍能做到比同類更快的速度，猛然往後一跳，躲開了三人的攻擊，而他剛剛立住，就用兩隻前爪抵住地面，揮舞著渾身都是倒刺的尾巴，將剛剛施展攻擊完成的三人擊倒在地。


  哈孔和葛拉斯各自打了個滾，卸掉了一定力量，但武器一直牢牢的黏在手上，沒有絲毫脫手的痕迹。


  然而奧杜因並沒有等待他們恢復過來的時候與耐心，如獵豹的撲擊，直直地撞在了葛拉斯的身上。


  葛拉斯的長劍刺入了它的臉頰，但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哈孔的攻擊雖然將前爪的鱗片敲掉了一部分，但他的武器也一瞬變得破損不堪，無發再被使用。


  「你終於感受到害怕了，小蟲子！我看見了你的恐懼！」


  即使身子被撞在岩石，骨骼與肌肉都撕裂的情況下，葛拉斯並沒有露出一絲痛苦的表情，反而嘲笑起了對面的奧杜因，同時一隻手準備拔出長劍，另一隻手則生生地將一塊貼合皮膚的鱗片給掰得鬆動了起來。


  然而，對於奧杜因，它只有憤怒，微微將頭後退一點，讓葛拉斯失去了重心，隨即，它猛然撲出，將葛拉斯攔腰咬在了口中。


  「為了天際的自由！」


  「不，該死的！」


  哈孔大聲吼著，再次將武器砸在了翅膀的隔膜上，而費迪爾舉起大劍，直接攻擊了奧杜因的尾部，寄希望於疼痛，讓其鬆開葛拉斯。


  但奧杜因只是狠狠地咬合住女戰士的身體，用力地甩頭撕咬著她的軀幹，肉體的脆弱再也經受不住龍的力量，變得四分五裂。


  葛拉斯的屍體被奧杜因從嘴裡甩了出去，上半身飛到了一旁的雪地，伴隨著一條長長的血墨痕迹；而下半身飛下了懸崖，隨即，被幾頭路過的龍給分食乾淨。


  「Yoor Toor Shul！」


  還來不及沉浸在戰友犧牲的痛苦之中，奧杜因的火焰將剩下兩人生生分開，準備再像剛才那樣，將哈孔與費迪爾一同殺死。


  而見識到即使經受著靈魂的痛苦，還仍然有著恐怖力量的奧杜因，哈孔不得不同意了老人的計劃。


  「沒用！

  用捲軸，費迪爾！

  快！」


  說著，他強行擋住了火焰的侵蝕，但只是毫釐之間的差距。


  不過這也足夠了，費迪爾的聲音，將奧杜因的注意力吸引了過來。


  「奧杜因來了！


  鷹之姐妹，賜我們力量吧！


  消失吧，世界的吞噬者！

  以比你還救援的上古捲軸之力，我們將你從這個時代中徹底放逐！

  你被放逐了！奧杜因，我們要將你趕出這個世界！

  直到末日來臨！」


  霎時，時空的力量纏繞在了奧杜因的身上，巨大的拉力將其拖入了捲軸所展現的力量之中，於此同時，它的身形越來越小，像是出現了一個黑洞，將其吞噬了進去。


  「Faal Kel…?! Nikriinne…」


  而奧杜因最後的聲音，在時空的力量下傳送出了最後一句，便徹底消失不見。


  「你被放逐了！」


  「起作用了……你成功了…」


  大口喘氣的哈孔，看著空無一物的世界之喉，將身上所有的痛苦吞下之後，艱難地說道。


  但費迪爾的表情依然凝重，這只是將災難推遲了一點而已，而且這種方法並不是長久之計，也許那時候沒有人再能解讀上古捲軸，或者奧杜因已然想出了破解的辦法，甚至上古捲軸的力量拒絕為諾德人再提供幫助。


  「是啊……世界吞噬者已經消失了…但願我們的靈魂能得到寬恕…」


  而未來的人到時候如果還沒有辦法，那麼一切都結束了。


  不過現在，最後的龍裔有著消滅奧杜因的使命，她只是缺少一些力量和知識而已。


  龍破，一個對龍有著致命攻擊性的吼聲，對於哈爾芬娜來說，這是非常有用的：這種龍吼只會對龍造成影響，而不會傷及人類的性命，例如她的不卸之力龍吼，如果放聲去吼叫，她能保證白漫城的半道城牆都會被自己吼塌。


  而上古捲軸也似乎判斷出了哈爾芬娜看到了她想要的東西，於是，捲軸的力量也將哈爾芬娜重新送回了她原本的時代。


  ……


  ……


  ……


  「Drem Yol Lok， Zeymah.

  Dreh Hi Laan Lein Ko Kein?」


  帕圖納克斯在那塊已然破損的石牆上，看著天上懸停的奧杜因。


  過去了如此長的時間，與對吼聲之道的鑽研，帕圖納克斯沒有任何情感，但對方一但有任何反應，那麼它將毫不遲疑地進行行動。


  「Paak Do Hi， Paarthurnax.

  Zur Daal Nol Sovngarde， Sille Nol Nli Zos Zur.

  Nau Daar Sul， Hi Ahrk Dovahkiin Kos Zur!」


  從松加德歸來的奧杜因，吞噬著裡面遊盪的靈魂，壯大自己的力量，向所有生物與神明提出挑戰，最後吞噬一切，統治這個世界。


  「你們在說什麼？」


  不動聲色地，愛爾麗用隙間詢問了帕圖納克斯。對方輕輕地搖了搖頭，看樣子是不打算解釋。


  而就在此刻，哈爾芬娜通過上古捲軸，回到了世界之喉的裂縫，她放下捲軸，並沒有過多的動作，但下意識地，第一視線就盯向了空中的奧杜因。


  毫不意外地，奧杜因也看向了龍裔，看到了這個他為了打破命運，而襲擊那個叫海爾根的村子，卻在陰差陽錯下，讓自己無意中救下的龍裔。


  「Bahloki Nahkip Sillesejoor.

  我的體內充滿了凡人的靈魂，Dovahkiin.

  現在死吧，等待你在松加德的命運吧！」


  一聲龍吼，天地裂變，捲軸之中熟悉的隕石雨，和破裂的天空再次展露在了一人、一魔、一龍的面前。


  原本在傳說中的戰鬥，再一次出現在了世界之喉的天空，而現在的一切，也將變成未來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