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3章:衍瑾,你說句話啊,怎麼了
瑾唯別苑。
這座氣派精緻的別墅,名字是喬靜唯取的。
厲衍瑾的瑾,喬靜唯的唯,取了兩個人名字的其中一個字,這樣的話,別人一聽,就能感覺到,這個名字的意義。
當時喬靜唯取這個名字的時候,厲衍瑾也沒有反對。
對他來說……不過是一個住處罷了。
他開車從厲家別墅離開,並沒有去公司,而是回到了這裡。
他已經在這裡住了好幾年了,什麼都十分的熟悉。
瑾唯別苑的花園裡,厲衍瑾把車熄火,降下車窗,手搭在車門上,靜靜的坐著,目光直視前方,好久好久都沒有眨一下眼睛。
他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在不停的閃,不停的浮現——
夏初初,回來了,帶著她的女兒。
厲衍瑾抽出一根香煙,拿出打火機,自顧自的抽起煙來。
遠處,管家站在那,也不敢上前,就靜靜的恭候著。
煙霧裊繞,忽明忽暗的火星,在黑夜裡,格外的引人注目。
沒多久,別苑的門口,忽然有一道身影出現,隨後直直的往厲衍瑾這邊走來。
「衍瑾……」喬靜唯的聲音柔柔的,「是你回來了嗎?我剛剛在樓上窗戶邊看到你的車,這才馬上下來了……」
厲衍瑾沒有回答。
喬靜唯小跑著過來,在駕駛室外停下:「衍瑾,你怎麼不進屋啊?」
厲衍瑾側頭看著她,然後目光又往下移,落在手指尖的香煙上。
「想一個人靜一下,」他說,「沒想到,還是被你發現了。」
「我一直都在等你回家啊,今天公司這麼忙嗎?」喬靜唯十分體貼的問道,「吃晚飯了沒有?別餓壞了,你的胃本來就不好。」
頓了頓,厲衍瑾回答道:「我沒有去公司,也沒有吃晚飯。」
「那你……」
喬靜唯欲言又止。
他一向都不喜歡她過問他的事情,所以,喬靜唯已經掌握好了分寸。
厲衍瑾願意說就說,不願意說……她再另外想辦法。
厲衍瑾身邊那麼多人,她要是想打聽一點什麼事,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回了一趟厲家。」厲衍瑾主動說道,「沒有留下吃晚飯。」
「你去厲家?有什麼事嗎?」
喬靜唯依然還是聲音柔柔的問著,但是隱隱的,她有點不好的預感。
因為厲衍瑾的神情,很反常。
而且,他去厲家,厲妍還留他吃晚飯,正常來說,他應該把她也一起帶過去的。
但是,他沒有這樣做。
而且,回來之後,他沒有進屋,反而是坐著車裡,一個人抽著悶煙……
喬靜唯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
厲衍瑾看了她一眼,扔掉了手裡的煙蒂,打開車門,下了車。
「衍瑾……」喬靜唯仰頭看著他,「你說句話啊,怎麼了,你這樣的話,我很著急的。」
「也沒什麼事,你不用擔心。」
「可是你這樣說,我怎麼會不擔心啊……」
厲衍瑾看著她的眼睛,抬手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臉,聲音很低很低,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
「夏初初……她回來了。」
喬靜唯的眼睛,驀然瞪大。
但是很快,她又意識到自己不該這樣的激動,以免引起什麼不必要的懷疑。
「回……回來了?這麼快啊。」喬靜唯的神色動作稍微有點不自然,「之前就有聽說,她會回來參加慕遲曜和言安希的婚禮,結果轉眼間,就回來了。」
「嗯,今天回來的,妍姐叫我過去了一趟。」
「那你……為什麼不留下來吃飯。」
「不吃了。」厲衍瑾說,「你還在家裡等我。」
喬靜唯笑了笑:「沒關係的,事情有主次輕重,我能理解你的。既然……既然夏初初回來了的話,那麼抽個時間,也該……請她來我們這裡一趟。」
「不用。」
厲衍瑾收回撫著她臉頰的手,轉身往裡面走去。
他走得不算快,喬靜唯就跟在他的身邊,但是……
比起厲衍瑾的淡然,喬靜唯的心裡,已經有了無數個想法了。
夏初初回來了,竟然回來了!
厲衍瑾今天還過去了一趟,沒有告訴她。
他是想避嫌?還是不想讓她和夏初初見面,再鬧出什麼矛盾?
反正她和夏初初不和,是厲家人都心知肚明的事情了。
「衍瑾,」喬靜唯開始故作體貼的說道,「雖然我和初初,幾年前有過不愉快,但我也放下了。我不希望你因為我和她的矛盾,而夾在中間,左右為難。」
「和你無關。」
「可是你看上去心情很不好,我在想,你是不是在為難,要怎麼讓我和夏初初能夠……冰釋前嫌。」
「以前的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厲衍瑾側頭看了她一眼,「如果你見到夏初初,你也許就不會說剛剛那番話了。」
喬靜唯疑惑的問道:「夏初初她……怎麼了嗎?」
「她的變化,超出你和我的想象。」
「你和她有深入交流……接觸過?」
厲衍瑾淡淡的望著前面:「我和她能有什麼接觸?靜唯,你想多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衍瑾,你不要誤會……」喬靜唯急急忙忙的解釋道,「你是她的小舅舅,她回來了,你關心也是應該的。」
「我沒有誤會,靜唯。」
她這才鬆了一口氣,想了想,轉移了話題,問道:「那,夏初初這一次,還會走嗎?」
「她應該,不走了。」
喬靜唯心裡一咯噔。
不走了?夏初初要留在慕城了?
這無疑又是給她無形中施加了壓力,只要有夏初初在,她就不得安寧。
「不走……不走好,好,這裡才是她的家,沒必要一直賭氣……」喬靜唯說,「衍瑾,我在想,我要不要主動去跟初初接近一下。」
「不用委屈自己。順其自然就好,靜唯。」
厲衍瑾淡淡的說著,伸出手去,牽著她的手,走進了瑾唯別苑。
喬靜唯雖然表面上竭力的維持著鎮定,但是心裡,還是慌了。
對她來說,夏初初永遠就是一個威脅。哪怕,她把夏初初逼走過,哪怕她誣陷過夏初初,哪怕看起來,她是真正的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