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5章：我會陪著你，直到我無法繼續陪你
夏初初很明顯的心情不好。
非常明顯。
厲衍瑾想了又想，半天，只能說一句：「初初，有我在。」
有他在，她還有他。
她並不是一無所有，她不需要感到茫然和無助。
夏初初還是沒有任何的情緒波動。
厲衍瑾又說道：「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麼。初初，我想說的是，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還是會在你的身邊。」
「不管……發生什麼事嗎？」
「對。」
「永遠嗎？」
「永遠。」厲衍瑾很堅定的回答，「一定是永遠。」
「哪裡有誰會一輩子陪著誰啊。」夏初初說道，「不過都只是陪自己走一段路的人罷了。」
「我會陪著你，直到我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繼續陪伴你為止。」
夏初初低頭笑了一下：「其實，說起來，厲衍瑾，如果不是遇見見，你的人生，你的愛情……不會是這樣的坎坷崎嶇的吧。」
厲衍瑾立刻搖頭：「不，不是這樣的。」
「是的。」夏初初說，「以你的能力，你這樣優秀，找什麼樣的女生都可以啊。可偏偏……湊巧是我。這個湊巧，還真的是太不巧了。」
「我恰恰很慶幸是你。」
夏初初搖搖頭：「可我……一點都不慶幸是你。」
厲衍瑾一怔，然後自嘲的笑了一下：「是嗎？那，還是我有點過於自作多情了。」
「如果我沒有遇見你的話，那我現在，應該過得很好才是。」
厲衍瑾側頭看了她一眼：「所以你後悔了嗎？」
「嗯，後悔了。」夏初初點點頭，「從一開始就後悔了。」
「不用在我面前，故意說這樣的話，來刺激我，打擊我的信心。」厲衍瑾說，「不管怎麼樣，我都會保護好你和夏天的，絕對不會離開。」
夏初初點點頭，然後又輕輕的「嗯」了一聲，什麼都沒有再說了。
回到新家，夏天坐在沙發上吃著水果，看著電視。
見她和厲衍瑾一起回來，夏天歡喜的喊道：「媽咪，舅公，你們回來了呀。」
夏初初有點恍惚。
這樣的生活，彷彿是她夢裡面曾經有過的一般。
多麼美好。
厲衍瑾朝夏天走過去：「是不是餓了？有沒有餓？廚房已經在準備晚飯了。」
「還不是很餓，但是我要等舅公和媽咪一起回來吃晚飯。」
厲衍瑾抱著夏天，親密無間。
夏初初上樓了，收拾著自己的東西。
厲衍瑾一直在新家，待到了晚上，才準備離開。
夏初初出去送他。
她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慢慢的往前走去，也不說話。
沉默，長久的沉默。
厲衍瑾走了車旁，說道：「初初，你沒有什麼想要對我說的嗎？」
夏初初搖了搖頭，還是沒有看他。
「你還在躲我。」
夏初初低著頭。
厲衍瑾見狀，實在是忍不住了，抬手捏著她的肩頭：「你看我一眼，好不好，初初，你有什麼心事，你可以講出來。」
她還是不說話。
「我已經什麼都不求了，我已經退讓了很多。你想做什麼，我都依你，我都讓著你。可是，你能不能……試著接納我一點點，一點點就好？」
終於，這個時候，夏初初才悶聲悶氣的回答了一句：「我沒有不接納你。」
「我知道你現在的心情很亂，很複雜。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其實我也一樣啊。」厲衍瑾說，「可是我沒有逃避。我知道，所有的事情，並不都是妍姐和喬靜唯的錯，我也有很大的責任。」
「你有什麼責任呢？」
「我有，我不僅有，我還錯了，錯得離譜。」
夏初初搖搖頭：「那些事情，我都沒有記在心裡了。」
厲衍瑾的雙手不自覺的加大了力道，捏著她的肩頭：「我以前受喬靜唯矇騙，和那該死的責任，傷了你很多……我知道，我怎麼也補償不了你。」
「你不需要補償我啊。」
「需要，太需要了。」厲衍瑾說，「初初，我不奢求你能夠原諒我，我只希望，你能讓我來照顧你和夏天，給我一個機會。」
夏初初慢慢的抬起頭來，看著他。
兩個人對視了好久好久，夏初初也看到了他眼睛里的真誠和愛意。
可是，她說道：「如果我不給你照顧我和夏天的機會，你就真的不會再來了么？」
「我……」
「如果我給你這個機會，你現在不就是站在我的面前，幾分鐘前還和夏天在玩耍互動么？」
厲衍瑾語氣中有著無奈：「初初。」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我不知道。」夏初初緊緊的皺著眉頭，聲音里忽然有了哽咽，「你不要再說了，不要再逼我了，讓我躲在自己的世界里，給我一點緩衝期好不好啊。」
厲衍瑾聽出了她聲音里的哽咽，頓時嚇壞了，神色都不對勁了：「初初，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沒有想要逼你。」
夏初初聲音里的哽咽越來越明顯，緊接著，她再次開口的時候，眼眶裡已經有了淚光。
強忍著不掉眼淚。
「你一直在這裡跟我說大道理，說給你機會，讓我能夠坦然一點。那麼我也很明確的告訴你，我不知道該怎麼坦然。」
「我只想一個人好好的待著，冷靜冷靜，讓我有充足的時間，去思考我的後半生到底應該怎麼過！」
「我就是一個這樣的人，我沒有以前那麼的肆無忌憚了，我也不敢去冒險了，我是一個母親，我在考慮自己的時候，我還要考慮到我的女兒。」
「你讓我冷靜一下行不行啊，你不要再在我眼前晃來晃去好不好！真的很煩，很煩！」
「你其實一直都是自私的，厲衍瑾，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自私啊。我知道你愛我，我也知道你想和我在一起。可是你有真正的為我考慮過嗎？你有真正的站在我的角度，為我想過嗎？」
「沒有，你沒有，你根本都沒有。你只想著，快點讓我回到你的身邊，填補你心裡的空虛和空缺。你只想著讓夏天叫你一聲爸爸，滿足你的心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