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他愛著這個女人?
第237章 他愛著這個女人?
是的,她真的不害怕,她寧願此刻躺在床上暈迷不醒的人是自己,也好過為他擔驚受怕。
「少奶奶,你陪少爺說說話吧,少爺意志向來堅定,相信他能挺過來的。」左洋對自家少爺卻是充滿了信心。
童雨綿點了點頭:「好,我會一直陪著他的。」
左洋嘆了口氣,轉身離開,把門關上。
童雨綿強忍著的淚,終於往下掉,握緊他的大手,千言萬語,卻發出不一個音。
將她的大掌貼在自己的臉上,任淚水去濕潤他的掌心,也許只有這樣靜默的陪伴,才最令人心安。
等待的時間,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的,時間已經過去一天一夜了。
凌肆卻還沒有要醒過來的跡象,童雨綿也一天一夜沒有休息,蒼白的小臉,氣色全無。
左洋十分的擔心她,不停勸她去休息,可她卻執意的不肯離開。
她怕自己離開,又會發生令她害怕不安的事情,她要守著他,親眼看到他醒過來。
看著童雨綿這般執著堅持,左洋也備感心酸,只盼著少爺能趕緊醒過來,別折磨少奶奶了。
童雨綿也不知道自己哪裡來的固執和精力,明明臉色蒼白的跟紙片似的。
次日下五點左右,童雨綿終於忍受不住困意來襲,抱著他的一隻大掌,靠在他床邊睡著了。
就在她沉睡的過程中,一直處於暈迷狀態下的凌肆,緩緩的睜開了雙眼。
冷睿幽沉的一雙眼睛,在睜開的那一瞬間,鋒芒畢露,宛如沉睡在幽暗中許久的野獸,帶著一抹噬血般的狠酷,終於再回世間。
他的第個反映就是伸手想要去按自己的頭,那裡很痛,隱隱的痛,讓他無法忍受。
可是,他的右手卻動彈不了,凌肆神情微變,微一用力,就聽到啪噠的一聲響。
好像有什麼東西磕到床墊的聲音。
凌肆動作凌厲的坐起了身,就看到床邊趴著一個女人。
痛楚驀然襲來,他一聲悶哼,伸手摸向自己的後腦,那裡已經纏了層層的紗布。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一聲低咒,感覺自己就像沉睡很久,脫離了這個世界,內心的陰霾,讓他俊容一片的寒霜。
在鏡頭下看到凌肆自己坐了起來,左洋又驚又喜,急急的帶著醫生沖了進來。
「少爺,太好了,你醒了!謝天謝地!」左洋臉色掩不住的歡喜之情。
「恭喜你,凌先生,真是出人意外,你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清醒過來。」大衛也深表欣慰。
凌肆看著眼前這些熟悉的面孔,最後,他目光落在床上趴著睡的女孩:「她是誰?」
一句不輕不重的詢問,讓現場所有人都陷入了僵硬。
世界靜止了好幾秒!
而就在這個時候,倦怠之極的童雨綿,被吵醒了,她惺忪的睜開雙眼,揉搓了一下干痛的眼眶,當看到躺在床上暈睡的凌肆,此刻已經坐了起來,她悲喜交加,不顧形象的伸手就要去抱他。
可是下一秒……
一隻大手卻動作迅速的掐在她的脖子上,凌肆冷眸帶著怒色:「左洋,我有沒有警告過你,這座兵公廠不允許有無關人員進來。」
左洋差點沒被口水嗆住了,他當然記得少爺的警告,這條規則,是當初建廠之初,少爺親自下達的指令,他自然是不敢違背的。
可是…
少奶奶什麼時候成了無關人員?
童雨綿也被這突如其來的危險動作嚇呆了,美眸詫異睜大,被男人掐住的纖細脖勁,讓她呼吸有些困難。
「少爺,你千萬要冷靜,她可是你的妻子,是凌家的少奶奶。」左洋看到童雨綿憋的通紅的小臉,真怕少爺一心狠,就捏斷了她纖細的小脖子。
凌肆神情微僵,手上力道減了一半,濃眉擰成了結:「你說什麼?」
左洋也一臉晴天霹靂的表情,轉過頭,風中凌亂的抓住大衛的衣服搖晃:「博士,怎麼會這樣?少爺怎麼會把少奶奶給忘記?你給我解釋一下。」
大衛也是一頭霧水,從醫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種奇怪的現象。
「左助理請別搖了,這種可能性,我也沒辦法解釋,可能在凌先生被撞的那一瞬間,他腦海里所想的那個人的所有記憶,都被抹去了,醫學上有一種解釋叫作選擇性的失憶,也許凌先生被撞的時候腦子裡全是凌太太的身影,卻在撞擊過後,把關於她的所有記都丟失了。」大衛一臉蒙呆的解釋道。
凌肆此刻腦子裡也是一片的混亂,聽著大衛和左洋的對話,再看看自己掌心下那張早已經嚇的慘白的小臉,臉色變了又變。
「真有這種可能?少爺所有人都記得,就把少奶奶給忘了?」左洋猶如被雷劈。
而童雨綿的渾身也在這一刻僵冷,難於置信。
不…不可以,凌肆不能忘記她,絕對不行!
「凌先生,你先別動怒,先放開你太太,我給你再做個全面的檢查。」大衛上前一步說道。
凌肆這才徹底的鬆手,童雨綿只感覺雙腿一癱,跌坐在地上,美眸蒙了一層水氣:「凌肆…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凌肆卻極為冷淡的掃了她一眼,躺了下去,接受大衛的檢查。
左洋趁機趕緊將童雨綿給扶了起來,安慰受到驚嚇的她:「少奶奶,你別急,少爺不會真忘了你的,既然是失憶,肯定還有辦法恢復記憶。」
「左洋,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他能認得你,卻把我給忘了?」童雨綿方寸大亂,這個結果,簡直令她徹底的絕望了。
「少奶奶,我不知道要如何解釋,我不是醫生,你剛才也聽大衛博士說了,少爺在被撞的那一瞬間滿腦子想到的都是你,所以,他把那最重要的記憶給丟失了,你放心,少爺那麼愛你,他會記住你的。」左洋也覺的活見鬼了,少爺丟失的,竟然是對他最為重要的記憶。
童雨綿被左洋帶到了旁邊的休息室坐下,然後安撫了她幾句后,返回病房。
看著大衛親自給少爺做完了全身的檢查后,檢查結果讓左洋大鬆了一口氣。
除了左後腦受傷,身體沒有別的異常。
大衛又對凌肆的大腦進行檢查,結果也沒有異常,只是腦部神經中樞受損,造成了凌肆間歇性失憶,但這個問題,大衛也沒有十全的把握能夠把凌肆失去的記憶給補回來。
凌肆慢條斯理的扣著襯衣的扣子,面色沉冷如霜,轉過身,看著左洋詢問:「你剛才說我結婚了?那個女人是我的妻子?」
左洋立即點頭:「是的,她叫童雨綿,是你法律上的妻子,少爺,我知道你可能失去對她的記憶,但你們之前很相愛的,我可以證明。」
「相愛?」凌肆對這兩個字露出一絲的冷嘲:「你覺的我會愛上一個女人?」
左洋腦子嗡的一聲,有些短路,此時此刻的少爺,和之前沒有遇見少奶奶時一模一樣,連說話的語調和那輕狂的神情,都是一樣的。
完了,他更喜歡後來被少奶奶改變的少爺啊,至少還會偶爾的幽默一下,還會微笑。
凌肆優雅的扣著手邊的扭扣,冷淡道:「如果我真有那麼愛她,為什麼我要把她忘記?」
左洋:「…」
這個問題,他也完全答不上來啊,這連科學都沒辦法解釋。
凌肆譏笑一聲:「她拿什麼東西收買了你,讓你替她說好話?」
「沒有,少爺,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左洋立即搖頭否認,心裡十人的苦逼。
「她人呢?」凌肆穿好襯衫,隨手挑了一件西裝外套,穿上,渾身氣質,頓時冷硬凌厲許多。
左洋看到這般模樣的少爺,心中暗嘆,完了,少奶奶可真是可憐,和少爺那麼相愛一場,一場車禍,毀掉所有一切,那些美好的記憶,也只屬於少奶奶一個人了。
凌肆不等他開口,徑直邁步往門外走去。
左洋回過神來,趕緊跟了出來,然後指了指隔壁緊閉的一間房門。
凌肆伸手,推門。
童雨綿蜷縮在沙發的一角,聽到腳步聲,快速的抬起了頭,對上那雙幽沉似海,深不可測的眼。
左洋也想跟進去調解一下氣氛,卻沒料到他剛要進去,門就被少爺重重的一摔,關上了。
左洋整個人一驚,這裡所有的房間都是全封閉的模式,他想看裡面的情況,只能去監控室了。
只求少爺不要對少奶奶那麼冷酷,畢竟,她是那樣深情的愛著他。
童雨綿看著已經穿著整齊的凌肆,熟悉的身影,可卻說不出哪裡的怪異,總感覺,他不再是他了。
凌肆直接在她身側的單人沙發上坐下,冷淡禁慾的氣質,讓童雨綿感到疏離。
「凌肆……」她輕輕喊他的名子,就像之前那樣。
凌肆濃眉一挑,危險叢生的幽眸也隨之眯緊,嗓音透著冷傲:「誰允許你直接叫我的名子?」
童雨綿腦子嗡嗡作響,整個人無所適從了。
天啊,誰能幫幫她,為什麼凌肆會在轉眼之間就變了一個人,不再對他溫柔,不再對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