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準備出山
吃過早飯。小倩將食盒收走，自行先走。
身後寧采臣痴迷的看著小倩的背影，直到覺得寒冷，連打數個噴嚏才慌忙穿衣。
遠處燕赤霞和夏侯早早穿好衣服，盯著寧采臣看，想知道他什麼時候才會覺得冷。
小倩將食盒放回廚房，施法將餐具廚具清潔了一番，轉身來到牛青山的住所。
牛青山此時穿著小倩給他縫製的長袍，端著一碗酒，站在窗邊，望著窗外茫茫雪景發獃。
待小倩進門后，他一口喝乾碗中酒水，隨意把碗放在身旁的茶几上，對著小倩招手：「過來，小倩。」
小倩反身關門，快步走到牛青山的身邊。
小倩穿的衣服，很明顯和牛青山極度相似，色彩和款式都是她的手筆。
牛青山身高近丈，小倩站在他的身旁，剛好能到牛青山的肚子處。拋去外表不提，一牛一鬼站在一起，與其說是主僕，還不如說是父女。
牛青山問道：「小倩，樹心吸收得差不多了吧？修鍊得如何了？」
小倩悄悄抬頭看了一眼牛青山，發現他又轉過頭去看著窗外，便悄悄的又向牛青山湊了一點，貪婪的感受著牛青山身上散發出來的陽剛之氣。
「樹心還有一點，大概再有三日也就差不多能吸收完，但是修鍊么……」
說到這裡，小倩有些苦惱，她不知道鬼該怎麼修鍊，只能依靠本能吸收樹妖的精華。
「我不知道怎麼形容，反正就是不怕太陽了，然後也能飛，只是飛不快。」
牛青山滿意的點點頭，反正他又不指望小倩能提供多大的戰鬥力，只要能幫忙偵查下就可以了。
「最近可能要天狗食月，有大妖現世，到時候我要去弄死個他，你也一起來，取了他的妖核給你吸收。」
小倩很高興，終於可以幫得上忙了。
「老妖在哪裡？」
牛青山搖頭：「現在大概是在京城，過幾日就不太清楚，不過應該就在這附近才是。」
小倩一皺眉頭：「老爺，萬一他不來呢？」
牛青山哈哈一笑，看著小倩：「他會來的。」
小倩不解，抬頭看著牛青山，發現他的表情奇怪：「老爺，為什麼他要離開京城？」
牛青山笑道：「你不知道，天狗食月，陰氣大漲，再強的大妖都沒法壓制體內的妖氣，京城怎麼說也是天子居所，若是被龍氣察覺有大妖在京城，定然會拚命弄死他的。」
「老爺，大妖為什麼要躲在京城啊？」
牛青山笑笑：「這大妖可是個了不得的，他可不是躲在京城，他堂堂正正的在朝廷里。」
小倩一驚：「啊？老爺，妖怪也能入朝廷。」
「明面上當然不可以，不過這老妖很有想法，收斂妖氣，化身成國師，藉助朝運和龍氣修鍊，期待某日將人道龍氣吸收一空，便能化身成一條真龍。」
小倩被牛青山的話說得驚呆了，喃喃問道：「化龍……難道就沒人發現么？」
「應該是有的，但現在朝廷上大多數人都被他的子孫後代吃光血肉，只餘下空空的皮囊，被這些小妖怪佔據，冒充大臣，出入朝廷。所以便是有人察覺不對，也無處告狀。」
小倩這才放心，又向牛青山靠得緊了些：「皇帝呢？」
「皇帝痴迷修道，只想著求得長生，多年都不上朝，怎會知道朝堂之上，袞袞諸公，皆為妖魔。還以為國師是個得道高僧，日日請教。」
「啊，難怪這世道變得這麼亂。這國師很厲害嗎？」
「不知道，大概比樹妖強一點吧。」
「比樹妖強？哪怎麼辦，老爺，你打得過么？要不，我們不去惹他吧。」
「不去惹他？小倩，你要對老爺有點信心，大概，你是不知道你家老爺有多厲害吧。」
小倩仔細回憶那天樹妖被牛青山拆了的場面。
忽然，小倩臉紅了……
她想起那天牛青山和樹妖打完之後，站在她面前，驚鴻一瞥的那一鞭……確實很厲害，很大，很長。
牛青山看見小倩莫名其妙的臉紅，到是很高興：「哈，小倩，你吸收了樹妖精華，越來越像個人了，現在臉都會紅啦。要是你吸收掉老妖的妖核，會有什麼變化呢？」
「不知道呢。」小倩低聲答道。
「唔，這樣的話，可以做的事情就多起來了。」牛青山自言自語道。
因為他牛頭人的模樣，基本上沒法進城，小倩一旦修鍊到一定程度，就能隨意進入城市，打探消息什麼的就方便多了。
聽見牛青山的話，小倩的臉更紅，小聲的說道：「要幫到老爺的話，可能暫時還不行哦，我還沒學會變大。」
牛青山詫異的問道：「變大？變大了有什麼說法么？你們鬼魂的修鍊，我不了解。」
小倩輕聲說道：「變大了才能伺候老爺啊。」
牛青山忽然就懂了……
小鬼頭很懂嘛，很有想法。
值得表揚，需要獎勵。
蜈蚣精死定了，我說的，佛祖也保不了他。
要是還不夠，黑山老妖也得死。
為了拯救天下蒼生，恩，就是這樣。
這時，燕赤霞等人各自清潔後來到門口，敲門進來，看見牛青山站在窗口，小倩站在桌邊，低頭不言。
「老牛，你叫我們來做什麼？」
「燕赤霞，夏侯，你們兩個也修鍊了不少時日，功夫也漲了不少，這幾日，有事麻煩你們去辦。」
「什麼事，你說說看，只要不是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都做。」燕赤霞如此說。
夏侯的回答是：「你說，我做。」
寧采臣不知道叫自己來幹什麼，見牛青山沒喊他的名字，便慢慢走到小倩身旁，一臉痴獃的看著小倩的側顏。
「再過幾日，便是天狗食日，可能會有大妖來此。大妖有我對付，但其他散去的徒子徒孫，你們出手，不要讓他們跑了傷了附近居民。」
燕赤霞一口答應，但還是好奇的問道：「你如何得知大妖要來的？」
牛青山沒開口，小倩忽然抬起頭來說道：「老爺說的，一定沒錯。」
寧采臣聽聶小倩說話，完全沒聽清楚她說的是什麼，連連點頭：「對啊對啊，她說的一定都對。」
燕赤霞一臉無奈，只得給自己灌了一口酒。夏侯在一旁，並不說話，他不擅長思考，只要牛青山說了，他就做就是。
牛青山向著寧采臣問道：「寧采臣，你讀書是為了什麼？」
寧采臣回過神來，仔細想了想：「當然是為了做官。」
「哦？你做官又是為了什麼？」
這次寧采臣脫口便出：「做官當然是為了保護百姓。」
「你懂怎麼當官么？」
寧采臣怒到：「我如何不懂，太上修德，其次修政，再次修救。廉潔奉公，秉持正義。」
牛青山哈哈一笑：「如此說來，你是覺得做官，品德最重要了？」
「當然，吏不善，政雖善不行，若是官員品德不好，如何能做好官？」
牛青山停下笑容：「朝廷之上，兵部尚書傅天仇品德如何？」
「傅大人當然是清官好官，一心為公。」
「他被告發密謀造反，被抓了，近日便要押回朝廷受審。」
「怎麼可能，傅大人一定是被冤枉的。」
「冤枉？誰知道，誰做主？如果他以造反的名義被殺了，天下又有何人知道他的品德？」
寧采臣一時間沉默了，牛青山笑笑：「過幾天，他會被押著路過此地，我帶你去和他聊聊。」
寧采臣急問：「可以去看他？」
「哈，當然可以，只要和押解的官兵好好溝通就是。」
「官兵這麼容易溝通？」寧采臣滿臉不信。
「我有特別的溝通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