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武學奇才
大致介紹完畢，牛青山問郭襄對什麼比較有興趣，果然，郭襄首先就是要學煉金。
但第二項，卻讓牛青山有些意外，她要學工程。
不過瞧她的眼神，大約是想學好了，搞惡作劇的。
既然定下來學習的方向，牛青山又簡單說了說現在的兌換標準。
大致就是貢獻點來換東西，不過貢獻點之外，還有特殊的等級。
一般的元軍耳朵，也只能換到中端產品。
高端的，必須得弄死有名望的元軍官員，用他們的身份證明來換取。
這套制度，十分不嚴謹，可是對於江湖人來說，他們只需要知道，元軍的命可以換東西就夠了。
至於豪商大戶，他們也需要貢獻點，但是卻沒能力去廝殺，自然，也有專門的一套兌換方式。
這些大戶不見得需要武功秘籍或是神兵利刃，可是神奇的藥水，他們是一定需要的。
尤其是能增加生命上限的堅韌藥水，這相當於能延長性命。
便是朝廷大佬們也無比眼紅，還想巧取豪奪，命令黃蓉交上去。
可是，現在襄陽城不賣朝廷的賬。
最重要的是，朝廷真拿襄陽沒辦法。
元軍二十萬人的性命提醒朝廷大佬，襄陽城現在惹不起。
就這樣，襄陽樊城被民間人士給填滿。
有許多大戶，運來無數糧草藥材，只是為了換取各種高級藥物。
還有許多江湖人，提著刀拿著劍，便去尋元軍的麻煩。
他們或是獨行，或是三五人結夥，偷襲下毒，無所不用其極的找元軍麻煩，然後帶著滿滿的收穫，興高采烈的跑回襄陽來換取心儀的物資。
其中，便有一個姓張的二十多歲的高手，弄來了一個萬夫長的腦袋。
他不要武器，不要裝備，不要藥水，也不學秘籍，提出的要求，就是要和牛青山學功夫。
這幾日，牛青山算是稍微清閑一點。
若還是像以前，整個城的裝備都要他來製作，便是累死他也做不完。
現在他帶的學徒，經過篩選，鍛造，制皮和煉金都教出了一些合格的學徒。
中端產品他們暫時還做不出來，可是低端產品已經能滿足日常兌換。
可惜小倩現在還是不能出現在這個世界，牛青山猜想，大概是這個世界完全沒有靈氣的緣故。
隨著時間推移，中端產品每日的換取量也開始大了起來。
還好以牛青山的能力，加上郭襄確實是天資不凡，中級物品中的藥水，幾乎都學會製作。
這也能滿足需求。
高端產品，至少現在還沒人提出要求。
可是今日，卻聽聞有人獲得了資格，但要求卻不要武器或是裝備，只要和老牛學功夫。
老牛也頗有興趣的見一見這個年輕人，郭襄也放下手中活計，跑來看是誰有這能力。
在牛青山的鍛造室外，這個身材敦厚的年輕人雙目期待的看著牛青山。
牛青山丟下手上的活計，好奇的問道：「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不料郭襄在一旁喊道：「張君寶，你是張君寶？」
「張君寶？」老牛摸摸下巴，這應該就是張三丰吧。
這年輕人拱手說道：「郭女俠，正是君寶。」
郭襄連忙問道：「當日不是叫你來襄陽么？你怎的現在才來？」
張君寶苦笑，他那裡敢說自己堂堂男子漢，實在是不想來看你大姐的臉色。只得說道：「當日一別，我被元軍沖亂，後來上了武當山，就沒來叨擾。」
郭襄看見故人，十分高興，但她也知此時不合適敘舊，便看著牛青山。
「你來找我，是想學什麼？」牛青山很好奇。
張君寶認真的問道：「晚輩年幼時，在少林學過一些粗淺功夫，只覺得剛可破敵。後來讀了些道藏，又看浮雲流水，似乎覺得柔亦克剛。一時間，晚輩有些迷惘，特來想前輩請教。」
牛青山完全沒想到張君寶悟出以柔克剛這道理的年歲如此之早。不得不暗自讚歎，果然是武學史上曠古爍今的武學奇才。
可是關於這番道理，他也不是很懂。
他是從未學過系統的招式，所有功夫，都是在戰場上殺出來的。剛柔勁力，他不是不會用，很多時候面對力量比他大無數倍的古神，一拳打來，難道他真是鐵憨憨一般硬抗？
還不是要各種卸力，各種引導。
可是他用沒問題，但你要讓他講原理，這可就是為難他了。
不過現在張君寶問起來，他還是有辦法的。
戰士解決問題的辦法，往往只有一個。
「張君寶，你這個問題很好，但我說，你可能不太容易懂，不若我們過兩手，身體的體會，能讓你理解得更深。」
不懂，那就打一架，若是還不懂，那就再打一架。
什麼時候懂了，什麼時候就不打了。
張君寶同牛青山一起來到練武場，此時郭靖黃蓉也得知牛青山要教這個年輕人功夫，便喊上郭芙郭破虜一起來看，郭襄不用問，看熱鬧的一定有她。
牛青山和張君寶各自站好，牛青山說道：「打人，首先最基本的，便是打中。」說完，呼的一拳便打在張君寶的腹部。
他這一拳並未用力，只是速度奇快，張君寶現在還不是後來那個大宗師，完全沒有反應便挨了這一拳。
牛青山收回拳頭，又說道：「速度。」
然後牛青山對著一旁的沙袋，又是一拳打出，這一拳，直接將沙袋打飛到牆角。
「力量。」
牛青山繼續說道：「天下武功，無堅不破，唯快不破。無論什麼技巧內力，都離不開這個框架，最多也就是虛實變化。比如郭大俠的降龍十八掌，便是力量與速度的完美結合，這便是天下第一的陽剛掌法。」
張君寶並未說話，他只是認真的聽著。
「可是，一個人總會碰到力氣比自己大的，速度比自己快的，這個時候該怎麼辦？」
這一問，不僅僅是張君寶，郭靖也陷入沉思。因為他學過老頑童的空明拳，對柔這一條也很有造詣。
「張君寶，你的想法是對的，這種時候，就不能非要硬碰硬。來，說是說不清楚的，你來打我，全力。」
張君寶合掌施禮：「得罪了，前輩。」
說完，便是羅漢拳中最基礎的一掌，右穿花手，直直打向牛青山的腹部。
他這一掌，氣勢凝結，猶如長江大河，勁力雄渾，身形沉穩，完全是一派宗師氣度。便是郭靖黃蓉，瞧這一掌，也喝了一彩：「好掌法。」
牛青山面對這一掌，身形微微一側，避過掌力最集中的位置，待這一掌來勢已盡，再無後力時，身體迴轉，用小腹撞在這一掌的邊緣。
此時恰好張君寶正待收力，被牛青山這一撞，自身力量回挫，加上牛青山使得一點力量，不由得登登登連退三步。
張君寶並未立刻再次動手，只是皺眉思考，過得片刻，又是一招側踢，向著牛青山腹部踹來。
牛青山這次並未側身躲避，只是待腿近身，微微一收小腹，讓過勁力，然後再轉身，用腰輕輕撞在張君寶的腿側。
這一撞使的力氣更小，卻將張君寶撞了一個踉蹌，向一旁連退三步。
張君寶眉頭皺得更緊，又思考了片刻，輕飄飄的一掌打了過來。
這一掌宛若流雲，絲毫不見力量，卻也令人摸不著落點。
牛青山卻忽然向前走了半步，迎上這一掌，待掌力及身，又回撤半步，讓掌力落空，再次向前邁步，撞在張君寶的手掌上。
張君寶這一掌的掌力本是在及身之時爆發，卻被牛青山提前引發，而後又落空，內力回撞本就十分難受，牛青山偏偏此時又撞過來，這一回張君寶失去平衡，正要後退時，牛青山上前的半步變成一步，直接將張君寶撞飛。
張君寶倒地，到是沒有受傷，只是閉目思考。
牛青山笑笑，也不管他，只是說道：「每日清晨，我給你半個時辰來尋我。」說完，便向著鍛造室走去。
黃蓉趕緊跟上，開口問道：「牛前輩，這小子值得你如此看重？」
她們一家人，除了她和郭靖之外，就沒人能讓牛青山親自動手，那麼多江湖人，也沒人能讓他離開鍛造室。這張君寶又是哪裡來的高手，值得牛青山另眼相待。
牛青山一邊走一邊回答道：「黃女俠，若是我沒看錯，這張君寶乃是武學奇才，千年難得一遇的武學奇才。」
黃蓉一驚，評價如此之高，連忙追問：「他究竟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
郭襄自然也未這個小弟感到高興，但她卻不知道為何牛青山如此說，便也認真聽來。
牛青山嘆道：「黃女俠，你的一身武藝，大多都是學來的吧。」
黃蓉不解其意，點頭稱是。
「郭大俠一身功夫，也是學來的吧。」
黃蓉更是糊塗：「當然是，更多的是他苦練而來。」
牛青山微微一笑：「無論是什麼絕學，你們都在前人的框架中努力。可是這小子，渾身功夫大多都是自創，他只學過最粗淺的少林功夫，而現在，卻走出了新的道路。和現在武學截然不同的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