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城主之爭(3更)
札木合被一腳踢翻塵埃,巨大的腳板踢得他胸口隱隱作痛,從胸口破爛的衣襟看下去,那兒有了一個烏黑的,巨大的,
腳。。。。。印。
札合合自恃力大,自小生來蠻力出眾,征戰以來,力量方面,極少有人能與他硬拼十合,想不到這次遇上了對手,對方簡直是怒目金剛再生,托塔天王面世,札木合只覺得胸口嗡嗡作痛,又噴出一大口血,竟不知這一腳是否踢壞了脅骨。
那呼延江舉目望來,見札木合仍有一口氣在,他穩步走過來,一步一步,看來極慢,實則快捷,正要再加一棒,結果了札木合性命。
突然,一桿大箭飛來,尾羽震動,顯見射速極快。
到了呼延江那個級數,皮膚都可以感覺到空氣中的氣流速度。他揮手就是一棍擋開箭矢,右手微微發麻。回頭一看,原來是神射手哲別,拉弓連珠箭發來。
呼延江大怒,也顧不得札木合還未斷氣,轉身就大步向哲別衝去,正如遊戲中打BOSS時,肉盾已經不支,弓箭手只好先射兩箭,吸引一下敵人的怒氣,以便把BOSS吸引到自己這邊,讓肉盾微微喘息。
哲別見一箭不中,再取出一支大箭。哲別自小騎射無雙,他的拓木弓,長達四尺,是自己用多種木材,多層疊加製成。弓臂內側貼著薄片狀的牛角弓片,用於蓄力。弓弦採用的是上好的草原野狼筋製成,狼天天在野外賓士,就憑著腰勁來縱橫千里,撲殺比自己體大兩三倍的牲口,因此狼筋彈力最大,使箭射出更為強疾。
弓本身並不產生能量,只是通過弓弦,起到了一個轉移能量的作用,拉弓之後,弓片會向內彎曲,就是把拉弓的力量傳遞到了弓片上,而弓片的變形是將拉弓的動能轉變為了弓片形變的勢能。當釋放弓弦的時候,弓片所存儲的勢能又通過弓弦的位移傳遞給了箭,轉換為箭飛行時的動力。
哲別的力道本來就大,修習吐納達到青銅境地時,他的力量達到了八百斤以上,同時配以他親手打制的神弓,轉化勢能時增強了三倍之多,因此他的弓速是普通弓箭手的三倍以上,一息可發出兩箭,差不多快要達到了子彈的亞速度。
此時呼延江疾奔過來,哲別原地不動,持弓怒射,越來越快,而呼延江不管不顧,只是持棍一一打落箭矢,兩人三十步遠的距離,哲別一共射出了一十三箭。
可以想象槍戰片中的場景,一輛汽車直衝過來,警察站在原地,瞄準車手,啪啪開槍,那車手臨危不懼,繼續駕車向前,電光火石,只是不知道最後是車手被打死,還是警察被撞死,就如此景。
呼延江畢竟是白銀級別的大高手,望著飛煌般射來的箭矢,凜然不懼。
啪,啪,啪。
所有的箭矢都被呼延江打落在地,不過十息,他已經衝到哲別的面前,就如一頭史前巨獸,奮力撞來。
呼延江怒目圓睜,雙手抓起那棍繽鐵棒,重重打過來。
哲別正要再去抽一支箭,眼見已是來不及,不得已雙手舉起柘木弓,往前架住。
只聽得格喇一聲。
枯木弓從中間裂開,哲別急急向右閃開,被那一棍的餘力,打在自己左肩,饒是他跑得快,躲過了棍面覆蓋,但是半個身子動蕩不得。
哲別退到後方,右手捂住劇痛的左肩,骨骼處一遍麻木,顯見那裡的骨頭已是被打折了,更讓他難過的是跟了他八年的拓木弓,自此被一棍打斷,再要去尋那合手的大弓,顯然又要花一些時間。
呼延江柱棍直立,目視前方,剛剛他一口氣連連擊退對方兩名青銅高手,雖然沒有受傷,但顯是消耗了自己的氣力和精元,正需要微微喘息一陣,再行追殺。
哲別和札木合面面相覷,都道這次要糟。
突然那府內傳來一陣嘈雜,札木合舉目望去,原來安綠山得了報告,終於帶人衝到府前。札木合深深地慶幸,正主兒終於來了,就是不知道安綠山能阻得幾合,自己可有間隙逃跑。
呼延江顧不上哲別和札木合這對難兄難弟,目光直指安綠山,提高嗓音喝斥道:」你也是朔方的城主,你看你都做了些什麼,勾結外人殺掉了趙構城主,又將這城內弄得亂成一團。要不是李元吉通知我此事,好好一座朔方城,都不知要被你變成什麼模樣了。既然我回來了,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難道你還要和我動手嗎?「
聽到此話,札木合心中一驚,原來竟然是四城主李元吉告的密,他不由得轉目望去,那李元吉仍是尖頭小帽,遠遠跟在呼延江後面,卻看不出他有什麼絕世武功,驚人大才。但就是這種人,才最讓老大放心,因為不會對城主的地位構成任何威脅。
他再向安綠山望去,只見此人臉色平靜,那兩百多斤的身影沒有絲毫震動,口唇微動,淡然說道
「我這十年以來,一心一意扶持你做大城主,從來沒有為自己爭取過一絲半點好處,將這朔方城的內政打理得井井有條,上下有序,你每次前往大金國,或是西夏,大宋遠行時,這裡的一切設施官員運轉如常,並不需要耗費你的一絲半點操心,可以安然離去,放心歸來。「
呼延江望著安綠山的臉,默然點頭說道:「不錯。」
「但是,為什麼這趙構加入我們不足一年,你就要安排他作為副城主,主管外交,竟然要凌架在我之上。我問你,你是真覺得他的能力強過我,還是要讓我們兩虎相爭,好讓你再擇更年輕的人來替換我們。」
安綠山心知這次事畢,必然不得善了,他此時不懼一死,也要將自己的心裡話說出來。一字一句,不溫不和,極其緩慢。
他確實受夠了,這十幾年來,他多少次舍卻了自己的娛樂休閑,不遺餘力地打造這固若金湯的朔方城,就是把它當成了自己的家,而呼延江也被他當成自己的父兄一般。他野心不大,只希望好好守住自己這場事業,不說封賞留於後代,至少也希望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在朔方城中一人之下,萬人之下,也享受那幾千城衛,以及過往商戶的仰望。
哪知道這一年多來,呼延城主硬是按了一個趙構在他頭上,白眼打壓,騎在他著上拉屎拉尿,如何不讓他氣奮,真是
只聞新人笑,
誰雲舊人哭,
滿腥辛酸淚,
今宵一注中。
「安綠山要想讓大城主知道,這朔方城中,只有我才能真正的撐住這片天空,趙構不行,再換了旁人,亦是不行。」
呼延江憤怒得頭髮根根豎起,恨不得一棍就將安綠山打成碎片。
在他的心中,這個朔方城,本來是一片廢墟,是他重新發現了這塊寶地,給其注以新的意義,重新崛起於天地之間。這裡的城牆,衛兵,宮庭樓宇,寶塔財富都是他一個人所有的,自己想將他給誰就給誰,誰也不能夠絲毫反抗,是自己的慈悲之心,才養育了這座城中的百姓,衛兵,以及各位副城主們。
今天安綠山竟敢挑戰自己的極限,居然伏擊殺死了趙構,就算二城主只是一個虛位,他也不能容忍別人不經他允許拿去。
」住嘴!你這個反賊!「
呼延江怒火攻行,持棍向安綠山衝去。
他一步一步行去,更是緩慢。
那足尖踩在地面上,發不出一絲聲音。
但是邁開之後,身後就留下一個一寸來深的大大的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