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 奪路而逃(2更)
札木合見那騎將精悍結實,一桿長槍,一個人,如鐵鑄般的凝聚不動,騎著鐵鑄一般的奔馬,向自己的隊尾殺來,心知肚明,大事不好。
要知道騎兵對戰,最重要的就是不要失了銳氣,若是雙方齊齊打足精神,反覆對沖,或又被弓箭攔住了攻勢,再緩緩互相撤退,都不礙事,但若是一方逃,一方追。追的那方又能趕到逃的一方隊尾,此時逃的那方再也無法聚成反擊的隊形,一面逃,一面殺,一旦態勢形成,整個騎隊冰消瓦解。
萬人大軍如此,千人騎兵如此,這二十人的騎隊亦是如此。所以現今最好的解決方案,必須要迎難而上,把這領頭的追兵解決,才是大理。
心憶至此,他不再懷疑,挺起自己的丈二方天大戟,迎上追敵。
那員追來的將校眼看就要殺至最後一名精騎,心中大喜,只要這一槍中刺中,自己的手下必然士氣大振,然後在自己的率領下銜尾追擊,必然將這二十餘人殺得乾乾淨淨,一舉消除了五原郡的隱患。
正在大喜過望之時,突然見到一騎不退反進,堪堪行到自己身邊,挑起一桿大戟,敵住了自己的攻擊。
這面具將確已到了白銀境地,他見敵人力大無窮,且又戟力深強,知是對方首領人物,不怒反喜,正中下懷,於是挺起鐵槍,與札木合戰在一起。
這兩人正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一人是白銀境地,一人已經青銅高級,隱隱就要突破,何況札木合常在草原長大,騎術都略略勝過對方,正是堪堪打得難分難解。
兩人奮起神力,就在馬上互相拚鬥了幾十合,雖然兵器都比一般的兵器極重,但卻在兩人施展之下如小孩子撥弄竹桿,輕而易舉,不過十息就互相對碰過幾十招,只有時不時兵器相撞傳來的悶悶的金屬撞擊聲,才提醒大家這個不是玩具。
札木合看到自己騎兵先前驅趕的馬群將要走完,對方的騎隊漸漸從沙塵之中露出形跡,正準備列隊進攻。馬隊前鋒離自己也不過一百來步。他再用餘光往身後望去,只見那十八精騎都停住了腳步,正在等待自己的號令。不禁微微皺眉,若是等敵人整好隊形,一起將自己的小股騎兵都包圍在內,那時攻守異向,再想逃離就不會那麼容易了。
這時那隊長又是一股大力向札木合攻來,札木合本來能躲,卻賣了個破綻,恰好讓槍尖刺進自己的甲胃,然後用了個巧力打馬速離,卻裝著受了重傷,大叫一聲,伏馬就逃。
伏下之時,他隱隱地用草原口語喊出了一句指令。
鐵騎隊長見自己一槍中敵,不禁大喜,哪裡還注意到札木合的胡言亂語,以為他受傷過度,出口不遜。他一心一意立功心切,速速打馬,疾快地向札木合追去,卻沒有注意到周圍的敵情。
札木合見敵人追來,略略留了些馬力,恰好讓鐵騎隊長能追上,又差那麼幾步,好象再用一絲力氣就能追上似的,教他罷不了手。
鐵騎隊長雖然是個白銀境地的人物,哪裡見過這些詭計,只是一味地趕路,他的馬速既快,馬力又好,竟然把自己與前鋒距離拉大到百騎之外。
札木合見敵騎漸近,突然挽馬,跑了一個很大的弧形,將馬頭重新對準敵將。那敵騎嚇了一跳,以為札木合要來死拼,手持鐵槍,停下戰馬,全神貫注對敵,正要上前給以致命一擊。
卻不防那十八騎,在札木合的指示下已經分為三隊,每隊約有六人,距那將校不過五十步,前面六騎一聲大喊,就是六枚羽箭向將校射來。
將校白銀境界,此時也嚇了一跳,不過他駕重就輕,心有靈犀,早早注意了這六根箭飛來的方向,位置,先後順序,手持鐵槍左打右打,把六根箭很快撥在地面。
哪知道前箭方撥,后箭又至,第二排四騎又是六箭,更密更快。他只得又打。
第三排又至,再打,然後第一排又射。
這就是札木合從後世的火槍手三段擊領悟而來的怒箭三連射,這些將士都是草原上數一數二的箭士,此時在札木合這些日的指點下,也得到了快速提升。練習這一路箭陣的原因,正是為了對抗那些白銀以上的高手,一輪未完,又是一輪,這樣的射速,就好象拉開了一個箭矢機關槍,啪啪啪射個不停。
此時西夏的前鋒離那將校還有五十步,他已經擋掉了一下一百根箭矢,當然會有一兩支札到他的馬上,幸好還不甚至命。
這將校正在自覺乏力,不知道怎麼樣才好,突然前方札木合隱在馬腹之下,努力地拉動弓弦,已經是拉開了一根三石大弓。
啪的一下,電光火石之間,五十步不到的距離,三石的大弓,從馬腹下打來,真是防不勝防,躲不勝躲,以札木合的巨大神力,拉開的這麼近的一根大箭,帶著風聲,隱隱竟有床弩的破空的聲。
騎將啊呀一聲,此時已經來不及躲閃,他只得使勁地拉動韁繩,將馬頭仰起來阻擋。那馬的身子剛剛側過小半,大箭已至,啪得一下札進馬胸,那馬一陣哀鳴,就倒在地上。
騎將只得跳下馬來,依仗自己的神力,欲要疾奔回陣。
他行不過十步,突然聽到後方呼呼作響,轉頭一看,
一匹碩大無朋的西域大馬,一個鋼鐵鑄就的胖大壯漢,一根粗大帶風的巨大鐵棍,一陣鬼哭似的風聲。
向他身後奪命而來。這正是朔方城主,呼延江的絕世棍法。
騎將啊呀一聲,奮起自己白銀境地的絕學,在地面撥地三尺,一躍而起,就象是一隻博命的野免,用盡渾身的氣力想要逃回,此時的力氣用盡,但速度比最快的駿馬還要快上三分,似乎只需要三息就可逃回。
卻見那胖大漢人在馬上,卻突然身體又長了幾分,似乎見風就長,那鐵棍還在騎將的後方,卻似迎風長大了三尺,直直向前捅來。
人在逃,棍在追,騎將一口咬斷自己的舌尖,噴出一口鮮血,又前進了半步,那棍頭就夠不著他的頭,正好打在他的背上,啪地一聲,將這騎將象斷線風箏般地打進自己的騎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