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何去何從
孫虎這邊的實際戰鬥力也就是新一團的兄弟，兄弟的會的那些外圍成員，都是農戶和苦力出身，雖然有那麼一把子力氣，可是上戰場卻是不行。
手裡輪著傢伙，就是一通王八拳，有的人都是閉著眼睛跟著人大，有的像是怕濺了一身血一般，打一下就往回跑出老遠。
更多的外圍成員則是跟在孫虎他們那個團體的後面，對著那些被打倒，或者已經斷了氣的人，補刀或者鞭屍，雖然不會打架，但是泄憤是不用學習的。
人類的暴力傾向，是深植在基因裡面的，所以就算戰場上沒什麼組織性，和什麼戰術動作，但是殺人還是可以的，尤其是對那些暫時失去行動能力的人。
上天從來不會偏向某一個群體或者某一個人。這些蒙古騎兵肆意妄為了一整個下午，回來打一個回馬槍的時候卻提到了鐵板上面。
而現在所有的蒙古騎兵都倒在了血泊之中，在那些紅了眼的兄弟會外圍成員的手下，他們成了肉泥，成了一塊塊的斷肢。
對付起那些樣貌噁心，除了身形像是人形，其他沒有任何人類特徵的僕從軍，孫虎他們也沒有任何的手軟。
尤其是跟在孫虎身邊的幾人都繳獲到了武器以後，真正的殺戮就開始了.……
孫虎等人也是第一次在這些沒有感情，眼神呆泄的僕從軍眼中看到了恐懼，憤怒，而後又轉為恐懼。
他們先是恐懼是因為那些蒙古騎兵的死，因為那些主人死了之後，這些僕從軍也只有死路一條，主死仆隨，這是所有僕從軍的宿命。
面對宣布他們死亡的孫虎等人，他們當然會憤怒，只是衝上前準備去想發泄這些憤怒的僕從們，被砍殺的慘狀，又使得活下來的僕從們再次恐懼起來。
在他們的眼裡眼前孫虎這些人，跟蒙古人一樣兇狠可怖。現在又沒了主人的驅使，也沒有了騎馬的抓捕他們的人，這些僕從軍開始四散逃跑……
雖然已經跟著那些蒙古騎兵奔波了一天的僕從軍，在面對生死的時候他們迸發出了強烈求生欲，使得他們爆發出了超出極限的力量。
扔下了手中的棍棒武器，轉身就開始瘋跑，很多的人習慣性的四腳著地，而一些看著更加靈光一點的人，開始站起了身子跑了起來。
但是長期爬行讓他們的脊背已經變的彎曲了起來。即便這樣，也沒有影響到他們逃命的速度。
在這裡就暴露了，孫虎計劃的缺陷，他之前沒有想到這些僕從軍們，會逃跑，他以為對方會和自己拚命到底。自己只要奮力砍殺他們就可以。
機敏的戰士轉身就去找馬，縱馬追砍了十幾里之後，就不敢再去了，因為他在坐騎上也可以說是站得高看得遠。
整個運城向西的平原上，一簇簇的黑煙，在一個個相鄰的位置冒出，孫虎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目光呆泄的在馬上坐了半晌。
這才陰著臉，迴轉到了小村當中，經過一夜的折騰，全村父老，還能找到屍體的五百餘人，被孫虎等人下葬，也算是入土為安了。
但是等孫虎研究怎麼回到城東外的營地時，問題來了，昨天那些一心泄憤的為成員，連一件能穿的蒙古軍服都沒有留下。
而那些被他們打殺的蒙古騎兵，更是早已碎屍萬段，就是村中的狗都不見了，不然這些仇人的碎肉肯定是要拿來喂狗的。
可憐那些衣服，那些可以冒充蒙古的衣服，現在也都跟那一堆堆的碎肉混合在了一起，成了肉里的線頭。
孫虎微微搖頭，但是並沒有對任何一個人發出職責，殺了就殺了，剁碎了就剁碎了，這些人罪有應得，但是孫虎現在是這一百多人的隊伍裡面帶頭人，此刻得才深深的體會到了什麼是責任。
原來在團里，他只需要認真的完成韓振漢交給他的任務就可以，也就是在韓振漢那裡聽明白任務，回來在自己的營里安排任務，而現在此刻，小村的外面遍地狼煙，危機四伏，現在身邊的這一百多人的性命，都減負在了孫虎的身上。
直到將所有的鄉親屍骨入土之後，孫虎也都一句話沒說。孫虎的沉默也使得所有的戰士都沉默不語，深深的陷入在這場人間苦難的環境裡面。
其中最傷心的莫過於三連長，化悲憤為力量並不是空穴來風，三連長一個人能定上三五個壯勞力，一個人雙手舉著圓盾，挖了好幾方土，其他的村民都是合葬的，而三連長親自給自己的老婆挖了一個單獨的小墳包，就在村東頭的他們下午藏身的地方……
眼淚早在下午已經流幹了，此刻的三連長，沉默不語的蹲在那座墳包前面，一隻手一直按在墳前的土地上，雙唇緊閉，時不時的搖著頭。
一隻手緩緩的搭在了三連長的肩膀上，三連長並沒有回頭去看，
「人死不能復生，要怪你就怪我吧，我能帶著新一團的兄弟去死，我們一起死過一次，團長的苦我知道了，所以我就更不能讓你們再死一次！」
孫虎並不善於言辭，能說出這麼一番道理，確實是讓人刮目相看的，這也就是大家常說的成長吧，另外就是孫虎那自己的小貧民的智慧。
三連長當然能聽出來說話的人是誰，三連長是一個熱心腸，也沒什麼痊癒對於誰當頭，誰管誰並沒有什麼想法，所以可以說三連長是二營里對孫虎最支持的人……
但是回過頭的三連長，閉著眼睛微微的搖了搖頭，隨後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孫虎能夠清晰的看到，三連長眼中的滿是縱橫交錯的血絲。一雙眼睛中悲傷如能像眼淚一樣流出的話，那麼三連長的眼中此刻應該猶如泉涌。
「兄弟.……」
孫虎話還沒說完，三連長一記直拳就打到了孫虎的胸口，這一拳來的極慢，如果是這個速度來打孫虎，孫虎能回他好幾拳。但是孫虎就任憑這一拳打在了他的肩膀上.……疼！只是折騰不在身上，卻在心裡.……
孫虎眼中趟出了淚水，他知道三連長原諒他的不作為了，三連長，也知道兄弟情，和用生命去做無畏的抗爭只是一種懦弱的選擇。
「營長！！！找到了兩個孩子！……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