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六章 瞪著你
韓振漢一邊抱拳一邊站起身,滿心期待的看著李彥簡離去的背影,等到李彥簡走後,韓振漢又坐回了剛剛的位置上,剛吃了一口菜,就發現,對面坐著的一個人正在盯著自己看。韓振漢臉上露出了一張無奈的表情。舉起自己的就被對著對面坐著的人遙遙的舉了舉杯。
韓振漢對面坐的不是別人,正是陸秀夫,陸大官人。而剛剛李彥簡走的時候,高聲說的話,那聲音可是不小,什麼奏章,寫完了發出去可就晚了。什麼一定要幫忙云云。這些課都被陸秀夫聽了過去。
這就像是一場兩個人的比賽,其中一個人當著另外一個對手的面,公然的在一旁賄賂裁判員。自己的功勞就那麼沒了,雖然自己嘴上喊的是要來山東來報效朝廷。但是如果能抱得美人歸也不是什麼不好的事情,瑞國公主傾國傾城的容顏可不是什麼凡夫俗子可以比擬的。
但是現在好像所有的事情都被這個眼前的大理來的「程咬金」給攪和了,陸秀夫怎麼可能不生氣。看到韓振漢對他舉杯看在陸秀夫眼中這一切更像是一種炫耀,一種蔑視。
因為他心裡知道自己這場仗基本就是白打了,這幾天接觸下來,那個李璮是個什麼樣的人,他也看出了一些。加上原本他的口碑就不怎麼樣,陸秀夫在李璮這邊雖然也是陌生人,但是身邊的一些武將都是跟他一起上過戰場的。
陸秀夫在戰場上雖然是一身書生打扮,不著寸甲,但是真的打起來確實第一個帶頭向前衝殺。他這股子狠勁讓一些跟他在一起的將軍對他的印象都不錯,韓振漢帶著數百車黃金進城的事情,在早陸秀夫到達李璮府邸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坐在韓振漢對面實際上也是陸秀夫對韓振漢的一種蔑視和抗議。
但是抗議和蔑視能有什麼用,如果抗議和蔑視能有用,大宋可能早就恢復了失地連蒙古帝國都被那抗議和蔑視給滅了國祚了。但是顯然那只是發泄情緒的一種掩耳盜鈴罷了。
在實際利益擺在面前的時候,無論是情緒,還是情誼,都不能決定一件事情的結果。
面對陸秀夫瞪的通紅的眼睛,韓振漢也不閃躲,也不避讓只是在嘲笑。沒錯韓振漢確實是在嘲笑陸秀夫,自己不知道是誤打誤撞運氣好,還是這個世界的格局已經因為自己的出現發生了改變。
從史天澤戰死之後,實際上山東就已經不再屬於蒙古帝國了。忽必烈的後院著起了大火,這位開創了元朝的一代君王,現在已經完全的陷入到了一個兩難的境地。
就在韓振漢提自己的便宜老丈人想的時候,一陣哈哈哈的大笑之聲從大廳后的房間傳來,緊接著李璮挺著滾圓的肚子,身穿一身綢緞華服,頭上戴著赤金高冠,邁著四方步,就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兩個年輕人。其中一個正是之前跟韓振漢推杯換盞,在韓振漢這裡要走了一萬兩白銀的的那個李彥簡。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站在李彥簡身邊的那個人就正是李彥簡所說的那個三弟,李彥明,而跟著他們一起走出來的還有文天祥,看到文天祥在李璮的身後走出來,陸秀夫的臉色就變的更加的難看了。
因為陸秀夫可是知道文天祥在官家面前請了命,說是去監視這個大理王爺,但是實際上他去幹什麼陸秀夫當然能夠猜的出來。這個韓振漢跟他文天祥的事兒可是不少。解救瑞國公主的事情,雖然沒有傳的沸沸揚揚,但是朝廷裡面的人還是知道救下瑞國公主的功勞是那個姓韓的白白讓給文天祥的。
相比在那個時候這個大理的王爺就已經計劃好了,準備要跟大宋和親,而文天祥也是受人恩惠,現在來報恩,在道義上文天祥也好,這個大理的韓王爺也好,只要這個山東不在蒙古人手上了實際上都是好事。
但是現在竟然已經打贏了,勝利了,那麼就不需要講道義了。只是陸秀夫氣不過這個韓振漢耍的卑鄙手段。自己在疆場上拼殺一通,他倒好來了濟南,黃金鋪路,白銀架橋。還要讓奏摺上沒有自己的名字。這可是一招絕戶棋啊。
自己就算掙不到瑞國公主,但是自己的功績還有那些用命的將士,不能就這麼白白的被人給抹去了。所以陸秀夫正牟足了勁,準備等下對李璮質問一番。實際上陸秀夫的心裡還是期待,文天祥心中有一絲良知回到朝廷上的時候能夠不昧著良心說話,他陸秀夫就不算輸。
這山東李家,從金國時就世代是山東軍閥,整個大廳裡面要不就是李家的家將,還有幾位坐在左右兩邊各坐第一位的,一個是戴曲薛,另外一個就是張邦直,另外還有一個在太原路等地起義的太原路總管李毅奴哥,但是因為他也同樣受到了周圍的蒙古軍的圍剿,沒能和李璮合併一處。而坐在上首的兩位是最早帶兵響應李璮起義的外軍。
雖然張邦直只是一個萬戶將領,但是卻是在李璮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帶兵策應的。而坐在右邊張邦直下手第一張桌子上的就正是陸秀夫。再往後面就是一些山東路附近的一些其他的小諸侯,一些人眼中透漏著害怕膽怯。絲毫都不是裝出來的。
韓振漢看著這些人抿嘴偷笑,這些小諸侯確實是也是該害怕的,當初跟李璮約定好的諸侯可是不下數十人,但是他們卻多數是在「大宋」的援軍陸秀夫到來了之後,才開始響應李璮的。
說他們是錦上添花可能說的有點好聽,說他們是牆頭草才比較恰當。而今天這頓飯,如果李璮心情不好他們能不能保住性命都不好說。就算保住了性命,底盤和軍隊也非常有可能被李璮給佔了過去。
但是眾人異心,大家的想法不同,不是所有人都跟韓振漢一個想法,有些人仗著之前和李璮有些交情,或者是李璮父親李全曾經的手下,輩分上可能比李璮還要大一輩,所以覺得自己有恃無恐。只是有點心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