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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外族來攻

  「族長,胡厥族來犯,胡厥族來犯啊!他們突然襲擊,在我們毫無防備的情況下,連殺族人,攻破我族領地,朝這邊打來了。」


  那男子驚慌失色,擠滿的擔憂和痛苦。


  「什麼?這………怎麼可能!」


  老族長當場就要昏倒,眾人趕快跑去把他扶起來。面色毫無生機的說道:


  「完了,真的完了,天要亡我桓香,天要亡啊。」


  看著傣佤怨天尤人的神色,曹耀略感失望,難道真的是物是人非,蒼顏已老嗎?還是因為從始至終的弱小,造成了連族長都變得軟弱無力了。曹耀需要的並不是怯弱,而是可以面對一切迎難而上的強者。


  「扎里,走,我們組織人手,反擊!」


  即使是因為當初的中箭,又因為在海上的掙扎使得他的傷勢更加沉重;即使曹耀是一個初來乍到的新人;即使他對於所謂的蠻越族一無所知,但又有什麼理由可以推脫的呢?

  他來到了這個部落,因為自己一個人力量有限而暫時性的要停留在這裡,那麼就要入鄉隨俗般跟他們和平相處,藉助他們的力量回到大陸。更何況曹耀已經決定留下,即使面對的是最弱小部落,那又有什麼後悔的。


  他決定強忍著來自身上的任何痛苦,在部落與他都面臨著危難的時刻,如那騎士般面對一次來自地獄的挑戰。儘管扎里他們對他的傷勢並不知情。


  「好,我們走。」


  說著,便和曹耀出了屋子,頭也沒回,只留下族長和那位報信的男子站在那裡干望。然後,那男子似乎想到了什麼,這才詢問族長:


  「族長,他是誰?」


  這位報信的不是別人,而是桓香族的大祭司拉咕


  「他?」


  族長望著快要消失在他視線的兩個人,在體會著什麼,然後若有深意的說道:

  「他是我們的族人,他的來到,整個夷州都不會平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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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扎里走出房外,便憑他全族第一勇士的身份召集了大量追隨者,然後氣勢洶洶的趕往戰場,等待著他來終結。曹耀緊隨其後,望著這氣勢非凡的人們,不禁想起了信仰,憑著第一勇士建立起來的信仰。


  信仰,對一個部落來說何其重要。它可以讓其盲目跟從,為他所用,也可以凝練戰意,勢如破竹。很顯然,扎里就是部落戰士的信仰。


  隨著胡厥族的長驅直入,一道道防線在來不及準備的情況下土崩瓦解后,終於打到了桓香族的群落駐紮地,也就是今天我們所說的首都保衛戰拉開了序幕。再進一步,就到了族長剛才的議事廳了。


  頓時,狼煙四起,烽火連天。居民們四處逃逸,倒地不起。胡厥族的頭領,帶著族人在這裡肆掠,很享受這樣的味道。待到戰爭勝利,他們就要把抓來的戰利品獻給他們的獅神,一頭他們為此頂禮膜拜的獅子。


  胡厥族首領在這個陌生而熟悉的地方狂笑不止,居民們四處逃躥,一個大致八九歲的孩童卻掙脫了他母親即將逃竄的懷抱而拿起長矛向來犯的外族首領奔來,就要向他刺去,那首領卻很隨意的抓住長矛,一把把他甩在地上,然後怒吼道:

  「小東西,你也想來殺我?」


  那孩子又從地上爬起來,拿起長矛繼續向他刺去,首領憤怒了,一腳把他踹在地上,然後舉起他手中的長矛,說道:

  「小東西,既然你想死,那我何不成全你?」


  便要用長矛刺向那個倒地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的孩子。就在這個千鈞一髮之際,那位母親勇敢的跑到了那首領的面前,跪在地上,死死抓著那位首領的腿,苦苦的哀求道:


  「大王,孩子不懂事,求你放過他吧,求你了。」


  那首領一腳把她踢飛,大喊道:

  「你搞清楚,他剛才要殺我,我怎麼可能放過要殺我之人?」


  於是,便不管她,繼續向那孩子刺去。那女人又爬過來哀求——又被踢開,又爬過來——又被踢開。最終那女子被踢得連連吐血,那孩子獃獃的望著著一切,似乎是早已註定好的,他最終高傲的說著:


  「娘,你不要管我,讓他殺了我吧,我不怕死,扎里叔叔會為我報仇的。」


  不錯,桓香族的人們又怎麼怕死呢?即使是如他那般的小孩。


  「你給我閉嘴,你知道什麼?大王,不要聽他胡說,他只是個孩子。」


  那母親躺在地上,似乎受了嚴重的傷勢,在地上不能動彈。原來那孩子也是一個忠實於扎里的信徒,一個每天都勤奮練習而渴望擁有扎里般強大的信徒。因為受到扎里的影響,他敢於挑戰困難,即使面對不可能戰勝的敵人時,他也表現得如此倔強,不管這樣的結果是否令人滿意。他的名字叫洛巴。


  那首領是真的怒了,對於一個外族而言,扎里的名字永遠是很多人的痛處,因為扎里不僅是桓香族的戰神,還隱隱有夷州第一勇士的稱號。


  「他會為你報仇?那就讓他來吧。但你,是等不到這一天了。」


  於是長槍便要刺下,那女人眼看著自己的孩子就要命喪當場,便拖著近乎癱瘓的身子一把有包住了他的大腿,拚命向他的孩子洛巴喊道:

  「跑,快跑,快跑啊!」


  孩子獃獃的望著這一切,頓時母親的呼喊聲音消失了,那首領怒號的聲音沒有了,全世界都聽不到聲音了。


  那孩子獃獃的望著這一切,獃獃的,聽不見任何聲音,像失了魂般。


  「既然你想先死,那我就成全你。」


  那並沒有刺向洛巴的長矛落下了、落下了,刺進了苦苦哀求的那位女人,頓時,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就緩緩倒在了血泊中,失去了知覺。


  洛巴失神的望著,彷彿失去了很多,失去了整個世界……


  有些時候,不不懂得如何珍惜來之不易的愛,當失去的時候,你才發現,原來我們一直都不懂得愛。


  洛巴全身都癱瘓了,他極力想爬過去撫摸一下容顏已逝的母親,一個倒在血泊里的疲憊而執著的靈魂,如那盛開的血紅的花朵。在他的神經末梢向他的效應器發出指令的時候,一切都是徒勞的。神經突出就好像被阻斷般,傳不出任何的電信號。


  此時,洛巴心裡只有一個願望————請讓我也死去吧!

  微風徐徐地吹著,阻礙了逃命者前進的步伐,擦拭著追逐者疲勞的汗水,嘲笑著來自苦命的死亡者的悲涼,品嘗著來自嗜血者無盡的味道。


  天公作美,這是一個別樣殺人天。


  因為洛巴的執著,害死了他賴以生存的母親,因為他的執著,他也命懸一線。這時,他才想起他一直所追求的勇士精神,是否正真的令人滿意。但無論怎樣,一切都完了,都會被最終的答案扼殺在搖籃當中,毫不留情。


  為了避免一切的悲劇發生,這也正是我們所有人所追求的,不是嗎?為了不讓悲劇重演,我們不是只有經歷了才發出的感嘆,不是嗎?即使是像洛巴一樣的,悲劇的始坐擁者。


  不知什麼時候,風漸漸大起來了,緊接著烏雲密布,瞬時下起了傾盆大雨。凌亂的房屋被風雨飄搖的場面欺凌得瑟瑟發抖,逃難的人群也被若刀林劍雨般的落雨打得連滾帶爬。這一切都彷彿經歷了很久,但直覺告訴洛巴,這一切都只是一瞬間。


  雨一直下著……


  洛巴躺在雨水中,看著倒在血雨里的母親,這時的母親望著他,就這麼一直望著他,沒有眨眼,不知疲憊————母親很慈祥!


  洛巴這時的心裡只有一個小小的願望,那就是請讓他也死去吧!洛巴不怕死,真的!洛巴要去找媽媽。是媽媽不懂事,丟下了洛巴!

  雨一直就這樣下著……


  母親的血隨著雨水而流向了洛巴,似乎還要向他傾訴,快跑。洛巴有個小小的願望,他要找媽媽!洛巴不怕死,洛巴要做一個懂事的娃娃。


  雨就還是一直這樣下著……


  雨的大作似乎也聽到了來自洛巴的心聲,極力的鞭策著那位手裡手中的長矛前行。就這樣,在雨的極力鞭策下,那位首領終於動了。他舉起了長矛,向那血雨里的人啊,刺下!洛巴望著這早已預料的的結局,沒有掙扎,而是敞開,迎接他!


  雨不要一直下著啊……


  長矛刺進了洛巴的身體,洛巴並沒感覺到疼痛,而是看到了深愛他的母親在那雨的印記里向他招收,然後洛巴欣然前往,看了看這個被風欺凌的世界,然後前者目前的手,飄向那烏雲密布后的天堂。


  雨不會一直下的……


  洛巴看見母親向他招手,他就緩緩地閉上了眼睛,去尋找她。留下的只是風飄花絮,落葉歸根后,兩具屍體躺下后的灰凉,如那盛開的血色的蒲公英。這時,全世界都是灰色的了!


  過了很久很久,雨終於停了……


  「洛巴?洛巴!洛巴……」洛巴在他剛閉眼后,似乎聽到有人在呼喚他,當他睜開眼的時候,頓時發現他躺在一間屋子裡,屋裡還躺了一個看起來只有十六七歲的人,屋外陽光明媚,鳥叫蟬鳴,是一個清新自然的早晨,這時,有一個人從屋外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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