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心機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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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實世界的分身」
「醒醒寶貝。」
「嗯？」
「你做噩夢了？」
「太可怕了！我居然夢見自己抓了一個胸大無腦的妖艷女子轉手送給了陰影術士，簡直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恐怖的噩夢。為毛我不自己留下，我一定罹患無私奉獻綜合症，而且病入膏肓。你根本沒看到那妞長得有多麼……」
我忽然發現枕邊的月偶愚側身托腮，用一雙冰冷的眼神盯著我，迅速啞然失聲並施展「話題猛轉」的必殺技，「……的像你一樣嫵媚！我有你足矣，完全沒有任何花心的意思。」說罷偷偷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我根本不擅長撒謊。
月偶愚笑了笑，起身穿衣。她絕不會相信我的胡說八道，但卻沒有計較，她的心情這兩天一直很好。
輕哼著頗具爵士樂曲風的英文小調，她立在衣櫥前挑選衣服。沒有照鏡子，只是簡單拍了拍化妝品，然後留下一句「我去給你拿早餐。」走出了房間。更正，她不僅心情好，而且信心十足。我印象中諸葛俊嬋出門前都要坐在鏡前至少二十分鐘以上。
坐在床尾，穿著睡衣，搖晃著雙腿，我百無聊賴的思索今天該幹嘛。
去當鋪找李有錢吧。私人偵探的事情也該有回復了，順便給月偶愚買個身份證。其他隨意吧，只要能躲開雅如蘭就好。
不對，剛醒腦子還有些迷糊。雅如蘭不在現實了，哈！以前是她隨著我入睡而同步穿越，如今我不再穿越了，而是每個世界一個分身，她總不能也和我同步造分身吧？
太扯了。
我也開始哼歌。
有人敲門。
大概是月偶愚。
我去開門，然後就驚呆了──雅如蘭？胖乎乎的現實版雅如蘭，咦？怎麼會？
我扶額：「等等，你為什麼會在這裡？你應該在遊戲異界里才對，你也分身了？」
她搖搖頭。貼近我，雙手輕撫著我的胸口，步步逼近。這是什麼節奏？
「你要上我？」
雅如蘭微笑點頭。
「大姐你認真的？早晨忘吃藥了吧？」
她將柔軟彈性的前面與我全接觸，那份令人躁動的肉肉觸感幾乎逼得我把持不住！我不是在矜持，而是真的不敢下嘴。第一，月偶愚隨時會回來；第二，雅如蘭態度變化有點大，陰謀的即視感；第三，自從上了魔王而生不如死之後，我確實有些一朝被蛇咬了──難以言喻的皮肉紛翻的地獄回憶──我感覺每一個想玷污我的女人都有劇毒，都心懷歹意，都想弄死我。
咔。她居然背手將房門反鎖了！月偶愚還在外面馬上要回來的！
「你今天這個髮型真不錯的。」髮型依舊，不同的是我在訕笑。將她滑落的衣衫拉至脖頸，緊握住她正要褪去底褲的手，冷汗在脊背上狂飆。什麼鬼，她是不是得了容易傳染的病要死之前拖上我！
她步步緊逼，我步步後退，最終我被按倒在床上，手還被強迫抓住她的胸口。
別笑，我被嚇軟了！
這時響起了如同救命稻草的敲門聲，我迅速從她懷中鑽出來，爬向房門光速開門：「你終於回來啦，哈哈……哈。這是雅如蘭，這是月偶愚，我是七夜濁，今天天氣……」被自己蠢到無法繼續胡說下去。
月偶愚端著兩個盛滿食物的餐盤，冷冷盯著雅如蘭，邊走向桌子邊問我：「寶貝，你確定那是雅如蘭？」
「你不是認識嗎？」怪了，月偶愚為什麼問這麼奇怪的問題。不對，是雅如蘭今天的行為很奇怪。
我眯眼細看。
好像真的很奇怪。首先，雅如蘭是這麼安靜的人嗎？遇到事情不條理清晰的說出個一二三不會罷休，她今天進門似乎一句話還沒說過。
忽然有奇怪的聲音。我順著聲響看去，月偶愚居然把手槍掏出來，悠閑的坐在沙發瞄準著雅如蘭：「寶貝，我選的早餐，嘗嘗看？」手槍之前藏在大腿內側。
我點點頭。
於是坐下和月偶愚一起用餐。牛奶燕麥、藍莓醬、麵包片和煎蛋……還有一碟醬油？味道還是不錯的，只要不去碰醬油。
雅如蘭危襟正坐在床側，一動不動，也不看我們這裡。詭異，非常的詭異！
「喂，你到底是不是雅如蘭啊？」
對方點頭。
「那，我們叫什麼？」
「七夜濁，我的愛妃喵。月偶愚喵。」她會說話啊？答案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又問了十幾個問題，雅如蘭全部對答如流，而且舉一反三。這絕對不是披著人皮的外星人。於是事情在不知不覺之間演變成了「我和兩個女人一起吃早餐，早餐不太夠，其中一女像是假貨，另一女一直舉槍單手用餐」的詭異畫面。
吃的我胃疼。
她什麼都知道，不是假貨，但怎麼看言行舉止都不太正常。無法揭穿又無法信任。我開始梳洗換衣準備出門，感覺非常彆扭，好像房間里坐了一台人形監控。
我們出發去當鋪，雅如蘭還要跟著。
月偶愚皺眉附耳問道：「寶貝，她絕對是假貨，為什麼允許她一直跟著我們啊？就算是真貨也……」
「有些事情我不能說，其實雅如蘭是我出生入死的同伴。」我抓抓頭，「得罪她會很麻煩。」
月偶愚的雙唇抿緊呈波浪型扭動了幾下，並從鼻子里發出了很輕的嗯聲。我姑且當作是妥協的宣言吧。
於是我們只好默許著雅如蘭跟著我們來到當鋪，坐下，和李有錢聊天，然後收走私人偵探的調查報告。他滿臉狐疑的看著我們，笑容滿是「現在的年輕人真是奇怪」。
雅如蘭究竟打算幹什麼？
我低頭看著報告。
「劉少
男，25歲，XJ市圓夢科技集團董事長。其父為原XJ市書記，現為GD省副省委書記。」
沒了？
算了，無所謂。
「王錚
男，36歲，無業。ZJ市生人。曾獲得全國小學組武術冠軍，青少年組全省自由搏擊冠軍，全市拳擊冠軍。原隸屬於ZJ市鋒芒拳擊會所的專屬職業拳手，后因為涉嫌殺人被除名。儘管這場官司王錚贏了，但從此短暫輾轉多個城市，最終留在XJ市八年。曾在搖岩酒吧、焰蟬KTV短暫打工，后無業。無任何證據表明他是劉少的私人保鏢，且多次參加地下拳壇，徒手殺人高達7人。
現行蹤不明。
重複，王錚的報告全無任何證據！
有趣的是，王錚這個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出生證明、沒有父母家人、沒有學籍、沒有朋友，我光是找到這個人就大費周章，依稀記得他的人都是一些交際圈的邊緣人士。」
「諸葛俊嬋
女，24歲，無業。SX市生人。父母身份不明，姑且鎖定為魚塘業者或養蚌人。她曾痴迷於賭石，並經常與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跡。三四年前離家出走來到XJ市，曾與劉少短暫接觸過。
現行蹤不明。
她和王錚一樣，所有痕迹都被人間蒸發了，毫無任何證據，唯有個別社交邊緣人士依稀記得她。」
厲害。
被手游消除現實痕迹的人他都能找到，這個私人偵探真是厲害！說實話，我自然是知道劉少與王錚的大抵身份，只是想試探一下這個私人偵探有多大的能耐。結果我也比較滿意：他畏懼權力機構不願深入調查劉少，或者說是嫌調查這種知名人物太無聊了。被系統消除痕迹的人他都能查的一清二楚，我很驚訝。
我畫了一張皮非特的畫像，還算像吧自認為，以及他手機的外觀。任何我還能提供的信息全部都羅列上去。
萬一能查到皮非特呢？
我決定踹開他的家門，將酸奶灑滿他家地板，然後砸碎所有玻璃，最後在床單上撒泡尿。
付款。
走私金塊的巨款根本禁不住我這麼玩。我想起雅如蘭之前送我的那顆拳頭大的紅寶石，也不知道如今該怎麼走私過來。實在不行就把分身的異能借出去，用老方法穿越，還是錢重要。
我也著實看透了。所謂的異能根本沒一個好用的，但如果搭配、發掘、腦洞到位，沒有一個異能渣渣。
離開當鋪。
雅如蘭還是一路無言語。她不會是吃耳屎了吧？
「我說，你不去……額，你父母那裡了嗎？」
「有好好的說明，我要去找未婚夫，晚上會回家，帶你一起喵。」
等等！
我終於反應過來了，早就覺得好奇怪！好奇怪的語尾！異界的雅如蘭帶喵，現實不帶，可是現在她卻……
「該死，你果然是假貨！」
「愛妃，你在胡說什麼喵？」
話音剛落，月偶愚就握住了裙底的手槍。沒有直接開槍擊斃真是謝天謝地了。
絕對是假貨！
「七夜濁你幹嘛喵，弄疼了我喵！」我抓住雅如蘭的手腕，快步拖向酒店的房間，壓低聲音，「我不管你是誰，為什麼要裝成雅如蘭，但你騙不了冰雪聰明的我和雙眼如炬的月偶愚！趕緊坦白，否則，等進了房間就不叫「坦白從寬」了，而稱作「我實在受不了還是殺了我吧」的拷問。你知道把電線分開兩邊接在胸上過電是什麼感覺嗎，你會哭著全部告訴我，用跪姿。」
額，我是不是在異界耍牛氣習慣了？
看著雅如蘭不以為意的表情，我惡狠狠的瞪著她：「立刻坦白！別以為我不敢！」其實不敢，婦女兒童法很兇殘。
「我是雅如蘭的「掛機替身」，剛誕生沒幾天喵。我沒有任何圖謀，只是完成本分工作──本體不在期間代為管理她的身體和日常喵。」
……啥？
「掛機替身是什麼？」此刻的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辭藻。
「內測時期，為了保障玩家與NPC的連續互動，當玩家下線后，角色會由我們掛機替身自動接替喵。行動的基本原則是：一、減少不必要的言行喵；二、模仿的要像，即包括：日常行為的延續、言行習慣、行動模式傾向喵；三、以最佳方式管理角色的身體和日常，即包括：存活、不得不做出行動時的最佳判斷和處理、人際關係的最低限度維繫等喵。我們從虛無誕生，棲息在能夠下線的玩家角色體內喵。」
……哈？
「等等，你為什麼突然開始侃侃而談了？」
「因為已經徹底穿幫，現如今必須優先迴避可能會令本體受傷的風險，其社交維繫挽回難度過高，退為次要任務喵。而且，本體習慣性遵從你的命令，模仿這個行為模式也是任務的一部分喵。」
……系統？程序？機器人？NPC？代碼？
我將拳頭砸在手心裡，哈哈大笑：「原來如此，我早就料到了，果然和我推理的分毫不差！」扭頭低聲問月偶愚：「你聽懂了嗎？」
「寶貝，她在避重就輕。根本沒有回答你「打算做什麼」這個問題。她企圖把這個問題帶過去。」
額，對哦。
「直接回答我：你打算做什麼！」
「我沒有任何圖謀喵。」
我無助的看向月偶愚：「……她說沒有。」
月偶愚低聲提醒著：「問問「雅如蘭=本體打算做什麼」試試？」
「快說，雅如蘭=本體打算做什麼！」
「成為你最親近的人，蠱惑你親手殺掉白井輝喵。最後一次看到你的手機時得知「重回賽場」已經從你身上轉移到白井輝身上了喵。她不願意殺你，但卻對白井輝的死無所謂，而且如果白井輝能夠復活，這個異能的懸賞效果就可以反覆刷喵。」
我去！
「那……雅如蘭和我的婚約的事？」
「雖是順水之勢，卻在計劃中喵。」
月偶愚聽罷立刻不幹了，提高聲音問道：「婚約！什麼婚約？寶貝你和雅如蘭訂婚了？那我算什麼？陪睡丫鬟嗎？」
「我沒這麼說啊！」
好糟糕！關鍵時刻又嘴漏！
月偶愚：「聽著掛機替身女士，七夜濁是我的，你看不出來嗎？」
雅如蘭：「我們已經訂婚了，也見過家長了喵。準確的說是和我的本體喵。」
月偶愚：「寶貝！你之前和雅如蘭一起，我還以為你們是為了那什麼「出生入死的秘密事情」而做準備，居然是見家長。我呢？你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哪怕一秒鐘！」
「不是，你聽我解釋，當時的形勢……」
月偶愚：「簡直難以置信，我還以為來到這裡終於可以獨佔你了，居然還……虧我這麼信任你，你和雅如蘭出去一天我問都沒問！」
等等，我幹嘛要解釋：「那你之前偷偷溜出去一天又是做什麼了？」
「我？」月偶愚忽然結舌，指著眼前說道，「你很快就知道了。」
哈？
我順著所指回頭看去。我們的房間門口站著兩個非常熟悉的身影，我頓時就慌了：「爸？媽？你們怎麼會在這裡？」瞬間明白月偶愚消失了一整天是去做什麼！天知道她是怎麼查到我的事，居然聯繫到了我的爸媽？而且還把老倆誑到這裡來了！
我媽皺著眉頭不語，老爹怒視著我──至於原因，我猜和剛才的三角戀修羅場對話內容脫不開干係，老倆估計全聽到了──我怎麼會料到都到房門前卻遇到了這種事！
「爸媽你們好，稍等一下，馬上！」說罷我拉著月偶愚走遠幾步，低聲問道，「這是你搞的鬼？你把我爸媽叫來幹嘛？」
月偶愚似乎真的生氣了，甩了甩頭髮：「我可沒叫，他們自己來的我也很意外。昨天我只是拜訪了一下「爸媽」，然後幫你們調解了一下家庭矛盾而已。你也該和爸媽和好了。」
用不著你管！
我感覺頭好暈。我明白了，原來雅如蘭和月偶愚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玩這種把戲？算計我？雖然打算勸我殺白井輝這個問題不叫事，我換個路人替我保管「重回賽場」異能就可以完美解決這個問題了。雖然私下幫我調解和爸媽的矛盾是件好事，我心存感激。但你們當我傻嗎？被耍的滋味非常滑稽。
尷尬。
我硬著頭皮迎著笑臉請爸媽進屋：「爸媽好久不見，身體還好嗎？」說實話太久不見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老爹怒視著我：「其實我本應該抽你一耳光的，看在月姑娘的份上，算了。」他撫了撫胸口，這是他憤怒時的小動作，「擅自訂婚，你爸媽還沒死呢。」
額，你這話讓我怎麼接？
「算了算了。」老媽安慰著老爸說道，「我看小月姑娘人挺好的，你把婚約退了吧。」
我幾乎噴出一口鮮血。你們結婚還是我結婚？你說退就退？當是7天無理由退貨嗎？
從沒見過這樣的父母，當著雅如蘭的面就如此說話。立場還真是堅定啊！
正當我內心吐槽之際，老爹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暴跳如雷的吼道：「老子跟你說話呢，聾了還是啞了！」
尼瑪……嚇死我了。
我說任何話都必須有挨嘴巴子的覺悟。以他的脾氣，包括說「好的，我這就退婚。」然後就是一耳光：「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不孝子，言而無信算什麼東西！」絕對是這樣的展開，我可以賭五毛五。
這時來了電話。
哈！天不絕我！我迅速開始接電話。
「喂，是七夜濁吧？我是商盟的人。」
「你都無法想象我是多麼的想念你們，來的好，快上來坐！」
「不必了。」對方的語氣頗為冷淡，「安全第一。你來對面的咖啡廳吧，你請客。」
我一聽這話，頓時失了興趣，好小氣的商盟：「我這裡有點事。對了，我們要幹嘛來著？我是貴人。」
「異能和技能的使用方法培訓和研討，以及建立和平貿易關係。」
「一會兒給你打過去，我這裡有點事。」
掛了電話。
咦？
靠！
我踏馬居然發現月偶愚居然和爸媽有說有笑的混在一起！什麼鬼！我爸居然在笑？我媽居然也在笑？我是不是應該拍照列印成水晶二十四寸照片永遠留念？
雅如蘭端坐在一旁一言不發。
呼叫母艦，立刻將我傳送回去，這裡沒有生命！重複，立刻把我傳送！
我該怎麼處理這個修羅場？
A，胡說八道，從我和月偶愚的愛開始
B，胡攪蠻纏，從我和雅如蘭的愛開始
C，睜眼瞎話，從我和商盟的愛開始
D，痴人說夢，從我和諸葛俊嬋的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