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嘗試
看到有朋友說第一章主角高空墜落最少斷腿，我不知道這推論怎麼得來的，但我記得類似的新聞有不少，什麼小孩六樓墜落，好心人伸手去接，墜落的小孩沒事，接的人多處骨折。還有更具體的，之前很火的一個視頻，國外極限挑戰，八千米高空自由落體，然後用巨大的網兜接住什麼的。反震力當然不是說笑的，但不同情況得到的結果肯定也不同，我文裡面也沒說主角從天而降是從什麼高度墜落下來，而且後面對於境界的描述大家也看出來了，明氣境就是耐力超群的普通人。試想一個普通人騎在馬上，頭上三五米高度突然砸下一袋七八十斤的米，會不會直接被砸落馬？然後摔斷脖子當場死亡？這種高度下，個子矮小的主角，蜷著身子落在胖頭陀軟乎乎的肚皮上，就一定會受傷？最少斷腿？嘿嘿，歡迎數學物理帝計算驗證。
……
一片蒼茫的天地之中，蒼穹上烏雲密布，滾滾雷霆翻湧其中，不時划拉出道道閃電映徹天地。而在蒼穹之下，一棵根植於黃土內的嫩綠小樹苗迎風飄搖，根葉顫動，似乎是懾於雷霆之威。
萬鈞雷霆圖！當李過收束雜念靜心入定依法觀想后，他再見到的便是這樣的一個世界，他的意識附著在那棵小樹苗上，以弱小之身真切的感受著浩瀚天地的偉力。
這是李過第一次入定觀想，原本他作為一個雜念繁多的現代人，想要靜心入定是極難的，可身處輪迴空間這樣朝不保夕的環境下，李過卻意外的輕易進入了觀想世界，有了這第一次的體驗，往後他再觀想練氣會容易許多。
咔嚓……
又是一道閃電落下，整片天地被映得白晃晃的，待得閃電隱去，雷聲轟鳴中，天地之間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之處，至少在李過意識的感知中，天地之間漂浮著大量的各色光點，小樹苗枝葉搖動間，就見些許白色的純凈光點如似受到吸引般，朝著小樹苗飄然落下。
「這力尊武道看來不簡單啊，若說聚氣養氣是激發自身潛力打下根基的內煉之法，那這練氣的法門則分明是吸收外界的散溢能量，從而打磨淬鍊內力，使內力在壯大的過程中，讓屬性也更加明顯，從而具備特殊的質性。這樣的方式與修士的練氣之道有些許相通之處，看來我穿越去的四明天世界很可能是一方高武世界。」
作為有上千本閱讀量的超級書蟲，李過對於各種修鍊體系說起來那是頭頭是道，而根據修鍊的情況生出一定認知，進一步反推出穿越世界的力量層次也不是什麼難事，反正推斷的也不一定對。
「不過我眼下是在生化危機的世界中修鍊，這裡空氣中散溢的雷元素能量很是稀薄，反倒是大量存在另一種元素能量，這玩意兒究竟是什麼？」
在鐵若男的教授中，內力屬性分為水，火，風，雷四大類，在觀想世界中的表象則是藍，紅，青，白四色，可李過現下觀想，除開這四色散溢能量外，這片天地中還大量存在一種暗紅如血的元素能量，這東西超出了力尊武道的範圍，但隱隱間，李過覺得這玩意兒應該與t病毒有關聯。
好在這些散溢的元素能量漂浮在半空中，不得吸引不會往下落，李過自是安心的指引代表雷元素能量的白色光點落向小樹苗。片刻后，第一個白色光點落在了樹苗上，在其與樹苗接觸的瞬間便即消逝，緊跟著，李過只覺好似有一道細弱的電流從意識中竄出，生出一種微微的酥麻感。就在這種感覺中，小樹苗極不起眼的從土裡鑽出了一丁點，這樣的變化極細微，可逃不過李過的感知。
而隨著越來越多小光點落入小樹苗，感覺越發明顯，小樹苗的變化也更容易發現，也不知過了多久，小樹苗明顯長高了寸許，通體散發出一種瑩瑩白光，當中還隱隱有什麼流動。
李過滿是欣喜，他知道這是修鍊的成果，他的內氣雖然實質並沒有增強多少，但只要持之以恆的修鍊下去，當這顆小樹苗長成參天大樹時，他的內力將變得極為渾厚，甚至等到這棵樹開花結果，他還能得到武道神通果。
……
李過搖了搖頭，緩緩睜開眼睛，他感覺自己的五感有些遲滯，意識更是麻木，這是觀想修鍊的後遺症，觀想練氣不單單是淬鍊內氣，還涉及到精神層面的消耗，所以每次修鍊不宜過度，李過第一次修鍊對於尺度的把握自然不可能太精準，好在這種狀態不會持續太久，而眼下的環境也尚算安定。
「醒了？醒了就趕緊換班，說好的六小時，到現在我都開了將近八個小時了。」
周山的聲音傳來，隨即車子停在了路邊，此時已是深夜時分，四下里靜悄悄的，周山一臉倦容滿是不爽的看著李過和野人源，要不是有野人源一直戒備在旁，加之不想給愛麗絲留下個斤斤計較的印象，這傢伙早就強行喚醒李過了。
李過也沒想到自己觀想修鍊一次的時間如此之長，只是面對周山他自是不會有好臉色，淡淡道：「替救世主開車你應該感到榮幸才對。」
說著，李過也不管周山是何反應，問愛麗絲要了些食物和水，待得吃飽喝足之後方才和周山換了班。
車子重新發動起來，李過坐在副駕駛座位上凝目望著窗外漆黑幽深的世界，待得車後座上傳來此起彼伏的鼾聲，李過回頭看去就見源和周山都睡著了。源是個心大的人，累了就睡也沒考慮太多，而且憑他那荒野獵人的習性，一旦有什麼不對勁，他很快就會醒來。至於周山，這傢伙或許是累了，又或許是在裝睡，不過誰在乎呢？
李過將目光投向愛麗絲，隨口問道：「距離浣熊市大概還有多遠？」
「七百英里左右。」愛麗絲頭也不轉的回道。李過點了點頭，又道：「之前我說的話你記住了嗎？」
「當然。」
愛麗絲頓了下，方才道：「希望你沒有騙我，否則我發誓不會放過你。」
愛麗絲是個仇恨心很強的女人，李過當然不會以為她在開玩笑，不過李過對於自己給出的信息很有信心，故而只是咧嘴一笑，道：「我知道你心存疑慮，懷疑紅后是設下了陷阱引你回去，從而將你徹底消滅，所以你也懷疑我乃至他們的來歷。」
李過隨手指了下車後座上的兩人，又道：「但換個立場想想，你當真有那麼重要嗎？保護傘的最終清除計劃一旦開啟，或許你能逃過一劫，但其他人呢？到時候其他倖存者都被滅絕，這世上只剩下你和保護傘的人，就算仇恨的力量可以驅使你將保護傘的人全部殺光，可從此以後這世界就剩下你一個人類，你反倒是成了人類最終滅絕的劊子手，意義何在？
我相信紅后也能想明白這一切，所以，你的懷疑沒有意義。就像你不信任紅后，但還是火急火燎的趕往浣熊市，你為了什麼？朋友，責任感，正義，又或是單純的害怕成為這個世界的孤獨幽靈？」
李過口若懸河，說出這番逼格頗高的話，隨後他靠著椅背微眯著眼睛，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要不是他那像極大雄的矮窮矬造型，說不得早就把愛麗絲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而眼下愛麗絲同樣被說動了，只見她目中精光閃動，卻久久不語。
「最後送你一句話，單憑你一個人是不可能成為救世主的，你需要追隨者，需要朋友，更需要信念的力量，而我可以指引你完成一切，只要你願意信任我。」
說著，李過再不理會愛麗絲，從懷裡再度拿出那塊【舉人功名文位牌】開始琢磨起來。李過相信愛麗絲最終會信任他，那麼只要緊緊抱住了主角的大腿，李過堅信無論後續任務如何，他都有希望完成，可若是自身實力孱弱這個短板不解決，自己的性命難以得到保障，即便他可以預知劇情，但或許一個脫開原本劇情的微小變故都能奪走他的性命。李過可不想自己倒在終點前，所以他迫不及待的要增強實力。
修為方面暫時無法可想，練氣是個水磨的功夫，短時間內無法依持，所以他只能打起這塊牌子的主意。想到這，李過腦海中自是浮現出陳學淵前後三次動用這文位牌的畫面，到最後，他緊握木牌，口中喃喃道：「天行健，君子當自強不息。」
當初陳學淵剽竊這經典名句，能使用出強大的輔助加持功效，可李過念完后卻一點動靜都沒有。
「難不成這文位牌只有得到功名的本人才能使用？」
李過有些不甘心，這文位牌明顯是個很強大的道具，若自己能用，不說發揮出陳學淵使用時的那般功效，即使只得兩三成，李過的實力也是大大增強，可偏生眼下毫無反應。
李過又看了一遍輪迴空間對於此物的介紹，喃喃道：「不應該啊，既然沒有特別標註使用者的範疇，那麼我應當可以用，不過這當中想必是有些限制。」
李過腦洞大開，猜測當中種種，到最後，不甘心的他握著文位牌準備再來次嘗試，他腦海里的古詩詞多著呢，反正眼下閑著也是閑著，關鍵是要摸索出此物的用法。
「男兒何不帶吳鉤……」
李過重新念出一首詩，原本他沒抱太大的希望，可誰曾想他這第一句剛念完，那文位牌上竟是綻出一點米粒大小的青色光華，在這青光映照之下，那木牌上的大鵬好似活過來一般，一對翅翼招展，緩緩扇動起來。
李過見此登時一喜，連忙念出第二句：「收取關山五十州。」
轟.……
瞬間，那大鵬翅翼猛烈扇動起來，而隨著翅翼的每一次扇動，青色光華越發耀眼，如此異象，自是引得愛麗絲注意，她轉過頭道：「你在幹什麼？」
李過沒有回答，只是迅速念完后兩句：「請君暫上凌煙閣，若個書生萬戶侯？」
隨著這兩句念出，那大鵬翅翼倒是緩了下來，扇動的不再那麼疾，青色光華變化也不再明顯，而就在整首詩念完的瞬間，李過發現冥冥中似乎有股神秘浩瀚的力量現出，勾動他腹中丹田的內氣，就在內氣迅速消耗的同時，青色光華中鑽出無數光絲，彼此交纏間迅速化為一把鋒刃有些弧度形似彎刀的光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