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原住民

  一個成功晉級的鍊金術師最先是從金屬中獲取力量的。


  他們跟絕大部分的法師不同，並不會花費大量的時間去研究咒語冥想魔力，很多鍊金術師在實驗的過程中都會突然升級。學院派施法者最明顯的特徵就是用大量的知識與實驗去追求事物的本質，並最終以此為契機尋求徹底掌握某種法則力量的辦法。大部分學院派施法者前期的戰鬥力都很弱，但是一旦他們在某個領域獲得突破后，便極有可能掌握法則的力量。


  史蒂芬一族的祖先就是這樣一個偉大的學院派鍊金術師。


  他將法則的力量融入了自己的血脈，並傳承到了自己的後代身上。所以史蒂芬周並不算是法師系的煉金師，而是屬於術士系的煉金師。


  有時候他也會想，自己怎麼樣都無法突破極限，是不是自己已經跟祖先一樣強了。術士的力量來源於血脈，他們天生就有施展法術的能力，任何一個史蒂芬都可以成為煉金師，只不過天賦成就一代不如一代。史蒂芬周是唯一一個重新掌握法則力量的鍊金術師，但是他始終無法突破凡人的上限，這讓他覺得自己的祖先是不是也就只達到了這個級別，所以他無論怎麼開發天賦能力也無法突破瓶頸。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他就必須放棄過去的成就，重新追尋自己的道路，一條超越先祖的道路。


  ………………


  一個禮拜的時間。


  史蒂芬周的安全基地已經差不多完工了。


  這座1號安全基地佔地面積大概一萬平方米，有一個工作室，三個儲藏室，一個主卧室，兩個客房，一個廚房，一個種植區（目前空著），以及三條垂直的地下礦井。安全基地的主要材料是大理石，位於地下五十米處，入口是垂直升降梯，必須要0級戲法『秘法印記』才可以激活。


  這是一個臨時避難所。


  因為手裡面沒有『儲能水晶』也無法安排通電，照明完全靠最低級的『煉金火把』，一種使用煤炭和木材煉製的可以燃燒一整天的火把。目前基地只有三處防禦性陷阱，沒有任何的傀儡守衛，儲存的食物夠一個人食用三個月，倉庫預留了一百個單位的木材，一百個單位的石材，一百個單位的煤礦，以及十個單位的鐵錠。


  史蒂芬周終於決定探索這個世界。


  對於這個未知的世界他需要收集很多的情報，從瑟銀時代開始施法者們就已經嘗試星際殖民，奧法文明的源頭已經無法追溯，但最初的施法者們曾與諸神作戰，探索過時間與空間的盡頭。


  這不是史蒂芬周第一次探索其他的世界。


  離開地下避難所讓史蒂芬周的心情頗為愉悅，鍊金術師為了適應繁瑣而枯燥的工作必須學會自我調節情緒。


  這是一片平原。


  南部是森林，北方有河流，史蒂芬朝著背對群山的方向前進，尋找這個世界土著文明的痕迹。


  一望無際的荒野中，史蒂芬周獨自一人趕路，他在基地留下了道標，可以隨時找到返回的方向。一個人在大自然中旅行會顯得格外渺小，這個世界的物種危險而巨大，他下午時看到了一種發出詭異香味的巨大豬籠草，一口吞掉了長達五十多厘米的類馬陸蟲生物。這顆星球的重力係數是1.5，對於體能和耐力的消耗很大，普通人適應這裡需要一個反重力區域，可以推斷這個世界如果有土著文明的話，他們的體型會更高大耐力會更強。


  史蒂芬周能夠適應的重力係數極限是10.5，不過這種強度的重力只有在元素世界才會碰到。


  在進入平原后，史蒂芬再度遇到了那些鬣狗。


  它們嘗試對史蒂芬周發動攻擊，但是在接近后突然發現眼前的獵物變成了一個鐵疙瘩，接著在付出了五頭鬣狗的傷亡后，它們迅速地逃離了這個可怕的獵物。


  天空中的三顆月亮還是老樣子。


  史蒂芬周判斷它們只有在特定的情況下才會發生變異，然後這種變異會影響到這個世界的能量場，進而產生了第一天遇到的那種詭異情況。


  茂盛的植物讓食草物種的族群變得很大。


  史蒂芬看到了成年馬大小的角鹿，有著六條腿接近一噸重的角質斑馬，看著像犀牛但更像是地行龍的龐大巨獸，還有一種非常熟悉的也是非常危險的恐龍種生物——迅猛龍。


  在最初看到翼龍的時候，史蒂芬就猜測這個世界有大量的恐龍種生物遺留，而當他遭遇了迅猛龍后更是確定了這一點。這些迅猛龍成年個體的身長大約2.1米，很像縮小版的恐爪龍，非常的聰明、狡猾、殘忍，屬於群居類的恐龍種，在許多原始荒涼的世界內可以碰到。恐龍種生物看起來並沒有在這個世界佔據主導地位，這讓史蒂芬周心中有了一些猜想，因為大部分恐龍種存在的世界都跟一位古神有聯繫。


  史蒂芬的探索在第三天獲得了重大突破，因為他遇到了一支遷徙的人類部落。


  或許不確定是不是人類，因為他們實在是有點高大。


  這支隊伍的首領是一個高達3.9米穿著灰色獸皮衣的魁梧中年男性，頭髮紮成三個辮子，粗壯的手臂充滿著爆炸性的力量，赤裸的胸膛上有很多野獸留下的傷口，他的武器是一柄骨頭做出的狼牙棒，上面反射出金屬的光澤。其他人的身高在3.2-3.5米之間，所有人的皮膚都很白皙，不是那種養尊處優的白而是天生好似雪一般的白色，這支原住民族群的文明程度應該比較低，史蒂芬周從他們身上看到了比較簡陋的衣服，大部分都是獸皮製作的，少部分的金屬器具，可以判斷這些人的生存以狩獵為主。


  史蒂芬周並沒有貿然接觸這些人。


  因為他還發現了一個有點危險的目標，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手中拿著骨質法杖，身上佩戴著許多頭骨製作的飾品，以及各種詭異的瓶瓶罐罐。


  「薩滿教義！」


  「看起來還有點像是巫毒系的！」


  整個族群看起來原始而野蠻，絕大部分成年人的身上都有骨頭製作的飾品，戰士則在身上用顏料塗抹紋身，有著這些特徵的原住民大部分都沒有進入真正的文明時代，他們很危險甚至可能有食人的傳統。


  可以判斷他們不是純種的人類。


  初步估計屬於巨人的支系，在很多原始荒涼的世界裡面，巨人族都有以其他種族為食的習慣。


  薩滿教義崇尚狂野、自然、弱肉強食。


  如果是巫毒系的話，那麼這個族群就更加危險，史蒂芬周在跟他們接觸前必須觀察一下。


  作為遊歷過不少世界的鍊金術師，史蒂芬周的身上有兩個恆定在大腦附近的法術，第一個是【高等通曉語言】，第二個是【高等通曉文字】。他雖然還不會說這些巨人的語言，但是可以聽懂他們的意思，只要花費一點時間就可以學會他們的語言文字。


  這支巨人族群在朝著北邊遷徙。


  他們使用骨質長矛作為武器，即便是女性也是驍勇的戰士，巨人們捕獵大角鹿和六腳斑馬，在遇到好似犀牛的巨獸時會避開，他們用低吼威嚇那些迅猛龍和鬣狗。這支巨人族群只有非常簡陋的文字，史蒂芬觀察了他們兩天，每次捕獵回來薩滿祭司都會在一塊古老石板上刻下他們的收穫和傷亡。這些巨人會採集一種黑褐色的草混雜一些金屬粉末作為藥劑，這種黑乎乎的膏藥很快就可以讓他們止血，但不確定是藥劑不錯還是他們的體質強大。


  史蒂芬周也採集了一點這種草藥，可以確定它們擁有良好的止血效果。


  這支巨人會把獵物架起來烤，但是有一部分崇尚生食的傳統，他們會挖出大角鹿和六角斑馬的心臟，然後強迫未成年的族人生吃吞下去。


  在這個時候，薩滿祭司會繞著篝火跳奇怪的舞蹈。


  整體來說這支巨人族群原始、野蠻而強大，按照瑟銀時代保留下來的職業劃分，成年的巨人最起碼相當於7級戰士。不過他們似乎非常恐懼黑夜，每當夜晚來臨時，所有的巨人都會聚集在一起，環繞在篝火四周，中央便是薩滿祭司的獸皮帳篷，她會觀察天空中的紫色圓環和三個月亮，每天晚上都會在奇異的五米高的圖騰柱面前祈禱。他們維持著血祭的傳統，每次狩獵都會選擇最強壯的獵物放在圖騰柱前，一塊直徑三米的黑色石頭是祭台，獵物的鮮血會滲入其中。


  這是典型的原始部落特徵。


  對於自己能不能跟他們交流溝通史蒂芬也沒有多少的把握，很多世界都有這樣的族群他們的傳統極度原始野蠻。


  最終。


  史蒂芬周還是決定嘗試跟他們接觸一下。


  這些巨人基本上不會單獨行動，狩獵時最少都是五人一隊，採集活動時有強壯的女戰士隨行，史蒂芬親眼看到女戰士將灰狼那麼大的鬣狗撕成兩半。他們對心臟有著奇怪的執著，任何野獸的心臟都會被他們挖出來讓未成年的小巨人生吃。


  史蒂芬周採用的是比較保守的接觸方式，也不太過於靠近這些巨人，而是先讓他們發現自己看看對方的反應。


  於是。


  史蒂芬周假裝是一個荒野流浪者出現在了巨人族遷徙路線的前方，開始了他跟這個世界原住民的第一次接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