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東方的先民

  進入人類活動的區域后野獸數量大幅度減少，恐龍種生物也幾乎看不到蹤跡。


  在荒野地帶幾乎每一片森林都是有主的，而且都是一些危險的『凶暴系』生物，也就是史蒂芬周最常見的變異種。凶暴系野獸最低生物等級是5，強大的個體生物等有15以上，放在土著文明裡面可以跟一小支城鎮衛隊正面剛一波。在人類活動的區域內，普通野獸的數量大幅度增加，而凶暴系野獸的數目則大幅度減少。史蒂芬周遭遇了一小支狼群，數目大概十來頭的樣子，雖然體型看起來更大，但是危險程度似乎還比不過那些荒野中的鬣狗。


  荒野中鬣狗的咬合力大概是這些野狼的三倍以上。


  前世非洲斑鬣狗咬合力平均為460千克，作為對比非洲之王的獅子咬合力僅僅為360千克，這些荒野鬣狗的咬合力無法計算，但撕咬可以在鋼鐵上留下驚人的痕迹，也許是這一點才讓那些鬣狗有資格在荒野中跟迅猛龍爭奪地盤。


  自從穿過那邊奇怪的迷霧峽谷后，史蒂芬周遭遇的危險係數直接下降了三個等級。


  他迄今為止遇到最危險的生物就是一頭半噸左右的黑熊，除了體型放大外沒有任何狂暴特徵，生物等級最多也就是5的樣子。


  進入人類活動區域后，史蒂芬周發現了不少廢墟遺迹。


  根據其豐富的挖掘經驗可以判斷出來荒廢的時間大概是一百五十年前左右，在那個時候這裡有超過五十萬以上的人口聚集，光是廢棄的城鎮都有七八座，每座城鎮廢墟的人口都可以容納數萬人，通過地下的排水溝渠可以初步判斷文明程度，約莫相當於中世紀後期的水平，鐵器已經開始大規模的使用。人類遷移的原因無法判斷，不過每座廢棄的城鎮附近都有大規模的墓葬群，在迷霧峽谷南方有濃郁的死亡氣息，初步判斷是一片戰場，掩埋的屍骨超過六位數。


  一些戰鬥的痕迹表明這裡曾經生活的人類遭受過超大型怪物的襲擊。


  少量保存完好的城堡有承受過十米高以上怪物撞擊后的痕迹，而在達到一條河流附近的廢墟時，史蒂芬周還看到了一條長達五百米寬十米左右遺留在岩石上的燒焦痕迹。


  「什麼東西留下來的？」


  史蒂芬周看著這可怕的灼燒痕迹，這是一條完整的直線，表面在高溫下有半晶體化的特徵，即便是經過了這麼長的時間依舊完好，看起來就好像是一道『死亡之痕』，他皺著眉頭道：「多元宇宙內能留下這種痕迹的生物不少，比如說奇美拉種、神孽種、元素種、巨龍種、惡魔種、異蟲種……」


  「不像是法術留下來的痕迹，看著更像是噴吐類攻擊！」


  「如果是巨龍種，這麼誇張的龍息噴吐最起碼需要上古龍才能辦到！……」


  毫無疑問。


  這就是人類放棄這片土地的元兇了，這種級別的生物就算是奧術帝國時期都算是s級的危險目標，不出動一兩個大奧術師外加魔能構裝體是對付不了的。對於土著文明來說，這是傾一國之力也未必能對付的敵人。


  因為廢棄的時間太久，這裡也沒有什麼好東西。


  史蒂芬周留下一個『秘法印記』后便準備繼續前進，不過就當他準備穿過河流時，南邊的樹林里突然飛出來一個灰衣人。


  一個重傷的灰衣人。


  他穿著棉布製作的衣服，身高大約一米九左右，不像巨人那麼誇張，但是明顯比其他世界的人類更高一點，皮膚很白，骨骼框架比較粗大，體格可以跟野蠻人媲美，武器是一把鍍銀單手刺劍，跟他的體型不是很相配，身上有著數目眾多的細小傷口，似乎是匕首類武器留下來的，左臉鮮血橫流有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面容不好判斷但是鼻樑高挺，兩側有清晰的法令紋，整體特徵很像西歐人種。


  很明顯這是一個人類，雖然是一個快死的人類。


  他並沒有發現史蒂芬周的存在，才拚死衝出了森林后便已經耗盡了力氣，語氣充滿不甘、憤怒和仇恨地對著身後道：「碧姬！你這個不要臉的碧池！下賤的奴隸種！……」


  「咳咳！……」男子咳了一口鮮血，繼續道：「你以為你搶走『翡翠之星』就逃得掉嗎？」


  跟巨人族不同的語言。


  但是好在史蒂芬周的身上恆定了『通曉語言』，在幾個單詞后便明白了意思，連貫、簡潔、高效、罵人豐富，這是一種文明的語言。


  「咯咯！」


  一道高挑豐滿的身影從密林中走了出來，她有著銀白色的長發，蒙著面巾看不清楚容貌，但是臉部輪廓很漂亮，眼睛是碧藍色的，不過是奇異的豎瞳，就好像是貓的眼珠子一樣。這個雌性類人種生物手指白皙修長，以驚人的技巧把玩著一把匕首，宛若是穿花蝴蝶，手指甲是暗紅色，長度在兩厘米左右，尖銳，充滿野性。她的身高比這個人類還修長，大概在一米九五左右，胸部高聳，展臂很寬，腰肢纖細，臀部翹挺，雙腿結實修長充滿力量感，前進時踏著貓步，優雅而美麗，看起來非常的敏捷。


  這是一個危險的雌性類人種生物。


  「妾身就算是一個碧池。」


  危險的雌性生物劃過一道殘影帶著充滿誘惑地微笑將匕首刺入了灰衣人的心臟，然後用力攪了一下，戲謔道：「那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碧池呢！咯咯！」


  冷艷、殘酷、毫不留情。


  而且看起來很不要臉的樣子！


  她迅速地從灰衣人身上搜出來一些東西，然後用匕首挖開了對方的腹部，掏出來一枚血淋淋的翠綠色寶石。


  這個美麗而危險的雌性生物用帶著一絲厭惡的表情擦乾了寶石上的血跡，然後瞬間變臉巧笑嫣然地在寶石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很快將其貼身收了起來。


  「誰？」


  一把飛鏢破空而出。


  史蒂芬周的身影走了出來，他的表情有點尷尬，似乎他跟這個世界原住民的交流一直都不是很順利，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人類，結果又碰上了這樣的事情。這種情況下出現，對方的敵意度極高，他已經做好了面對戰鬥的準備。


  「你……好。」


  史蒂芬周試著跟對方打個招呼緩和一下氣氛：「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碧池女士！」


  碧姬美麗的面容一僵，一雙豎瞳頓時眯了起來，一絲絲殺機瀰漫，她玩味地在掌心旋轉匕首，左手悄悄地放到了后腰。史蒂芬周說話的口音很怪，聽起來有點結巴，又好像是剛剛學會通用語一樣，身上穿著一件獸皮衣，邋邋遢遢好似一個野人，也不知道多久沒洗澡了。


  「剛剛的一切你都看到了？」


  碧姬嘴角浮現一絲微笑，漂亮的豎瞳眨了一下，浮現一絲奇異的流光，豐滿的胸部抖了抖，頓時便有一絲旖旎的氣息。


  「能不打架嗎？」史蒂芬周的表情有點蛋疼，小心翼翼地看著一步一步逼近的危險雌性生物，開口道：「魅惑能力對我無效的！真打起來你也不一定能贏我！我對剛剛發生的事情沒有任何興趣！為什麼我們不能坐下來好好聊聊天呢？」


  他說話的口音越來越順，很快就變得非常熟練。


  「你看起來有天生的魅惑能力，應該是獸化人的後裔吧？」


  隨著眼前的危險雌性越來越靠近，史蒂芬周的表情也越來越緊張，施法者最討厭這種敏捷性的敵人，一旦被對方近身後果不堪設想，因為對方根本不會給你施法的時間。而史蒂芬周作為鍊金術師本身並不是擅長戰鬥的施法系職業者，史蒂芬一族向來不怎麼喜歡戰鬥。


  不過他最後一句話好似點破了對方的身份，危險的雌性生物終於停下來了腳步，皺起秀眉凝視著史蒂芬周，冷聲道：「你是誰？」


  有戲。


  史蒂芬周一看有可能避免戰鬥，不由開口道：「我叫史蒂芬周，來自……」


  他指了指身後的荒野，接著又指了指天上，獸化人種有些可以分辨謊言，這是一種心靈能力。


  「咦？」


  碧姬聞言不由地仔細打量起來眼前的史蒂芬周，頭髮是黑色的，皮膚是黃色的，瞳孔是黑褐色，看起來有點矮小，比她要矮足足一個頭，面部輪廓不像這裡的人類，鼻子也不高挺，說話的口音很奇怪，但是身上又有一種危險的氣息。


  這是獸性帶給碧姬的直覺。


  「你是東方人？沙漠的先民？」


  好似想到了什麼，碧姬突然後退了一步，神情也有點戒備起來，凝聲道：「我好似見過你這樣的人類！」


  「諾曼人稱呼你們為【沙漠的先民，東方的苦行者，來自弦月的智者】！」


  「不過我見過的那個……好像沒有頭髮！……」


  眼前的危險雌性生物在說前面幾句話時很正常，但是在說道【弦月】時，表情略帶敬畏地抬手指了指天上的第三顆月亮，也就是曾經變成血紅色的那顆。獸化人天生對月亮存在敬畏，月亮的變化影響著他們。


  「諾曼人？」史蒂芬周疑惑地問道。「東方的苦行者？沒有頭髮？」


  難道是武僧嗎？


  碧姬不由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確定他真的是不知道后，表情古怪道：「諾曼人。北地的先民。冰原的守護者。他們統治著這片土地，自稱是冰雪之神的後裔，很喜歡歧視外來人種，曾經征服了龍城、北風郡和雅蘭蒂爾。他們體格強壯不畏寒冷，諾，那個就是諾曼人。」


  碧姬指了指不遠處的屍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