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神格力量！

  整個世界在都史蒂芬的眼中逐漸虛無化。


  他感覺自己就好像是遁入了暗影，山川地脈河流都變成了一幅幅的水墨畫，而其中最醒目的便是那些遍布在黑暗深淵各地的血池，它們沿著地脈能量網路相互連接，就好像是一根根跳動的血管。惡魔轉生的源頭就在這些深淵血池內，史蒂芬彷彿是看到了蟲群的基因樹，甚至還通過預言系的能力看到了一些朦朧的一閃而過的畫面，那是最初的黑暗深淵，介於主物質世界和火元素位面之間，一片荒蕪的遊盪著許多元素生命的世界。


  然後。


  一個強大的惡魔來到了這裡。


  那是惡魔之王-派蒙，他沿著黑暗深淵的地脈漫步，一路擊殺了許多的超大型元素和次級元素領主，最後他找到了第一個深淵血池的坐標，派蒙用尖銳的指甲劃開了自己的血管，讓惡魔之血在深淵血池內流淌，他詠唱著古老的惡魔語，那是奧比斯惡魔的語言，整個血池都在不斷地沸騰，派蒙將一些靈魂投入了深淵血池內，然後引導惡魔體內的基因樹開始孵化。這是塔那厘惡魔的基因樹，當初奧比斯惡魔們創造他們時就已經完全成型的惡魔基因樹。


  接著，第一個深淵蠕蟲出現了。


  它飛快地吞噬著深淵血池的力量，成長的速度是如此驚人，哪怕是還沒有轉化為新的形態，就已經達到了十多米的長度，氣勢幾乎可以媲美一頭巨龍。


  「蠕蟲之母？」史蒂芬愣了一下。


  畫面中，惡魔之王-派蒙似乎也非常驚訝，他感受到了一絲威脅，然後他便朝著眼前的蠕蟲之母發動了攻擊。


  第一個深淵蠕蟲被殺死了。


  它的血肉在深淵血池內逐漸的消融，接著許許多多的深淵蠕蟲爬了出來，它們開始相互殺戮吞噬，但是再也沒有出現那種強大到不合理的個體。派蒙終於是露出來了一絲滿意的笑容，他開始尋找下一個血池節點，時間隨著畫面飛速閃過，派蒙用了很漫長的時間遊盪在黑暗深淵內，而隨著一個個的深淵血池建立，這個位面也在不斷地改變，元素生命不再繼續誕生，取而代之的是數目龐大的惡魔蠕蟲。


  在這幅奇異的水墨畫內，史蒂芬看到了一絲絲灰色的線沿著冥河的脈絡蔓延，就好像是一層特殊的蛛網正在籠罩這個位面。


  這一刻。


  史蒂芬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如果索菲婭願意的話，她可以用冥河的力量將這個位面轉化為靈界，直接將其拖入下層位面。但是索菲婭並沒有這麼做的打算，她只是將冥河的力量滲透到其中，就好像是在黑暗深淵裡面挖開了一條水渠，直接貫穿所有的深淵血池，讓一部分的靈魂可以被冥河承載流向別的地方。過去的黑暗深淵就好像是一個被堵住的蓄水池，所有的靈魂進入其中都會被惡魔化，可是現在這個蓄水池被打開了一條通道，靈魂會順著冥河流到別處。


  嗚嗚嗚！

  少女站在祭壇上舉起了自己的死神鐮刀，成上千萬的遊魂在她的指引下進入了冥河內，雖然靈魂殘留的自我意識並不多，可是依然有許多靈魂在抗拒變成惡魔。


  史蒂芬腦海中的數據流逐漸穩定下來。


  剛剛發生的一切讓他感到獲益匪淺，用通俗易懂的比喻來說，索菲婭剛剛做的一切就好像是在編程，將黑暗深淵的法則從靈魂轉生為惡魔，變成了只有混亂邪惡陣營傾向的靈魂才會轉生惡魔，其他的靈魂可以在轉生惡魔和進入冥河內進行選擇。這個就有點像是奧術師們編織迷鎖，迷鎖的能力加持和防護加持都是可以單獨設立的，只不過奧術師用的是符文去編程，而索菲婭用得是來自神格與神性的力量。


  某種程度上，史蒂芬感覺自己的塔靈1號跟索菲婭所具備的神格有點相似。


  因為改變黑暗深淵的法則同樣需要龐大無比的計算能力，索菲婭身上的神格力量就是改變法則的關鍵。


  但是！


  有一點不同的是，索菲婭所擁有的神格力量是全自動化的能力，而史蒂芬的塔靈1號則是半自動化的能力，前者可以算作是一種天賦加持，而後者必須自己掌握龐大的知識儲備。


  「原來神靈是這樣連接自己的信徒嗎？」史蒂芬不由陷入了沉思中。


  剛剛他看到的一切給予了自身極大的啟迪，因為那個蛛網狀的網路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神靈信仰網路的簡略版本。


  魔網只是一個基礎構成。


  在魔網之上還有一個為神靈服務的信仰網路，這是信仰諸神誕生后所形成的最強大的網路，它的線遍布那些擁有神靈存在的位面，只要信徒祈禱神靈就可以通過信仰網路產生感應。如果不依靠信仰網路的話，不少神靈在傾聽的能力上也就是聖者的級別，大概數十公里內有人稱呼祂的名才能知曉。這張蛛網沿著冥河擴散，連接著那些靈魂，靈魂已經知曉了少女的名，並知道她是死亡的化身，如果願意的話其中一部分有可能成為侍奉她的祈並者。


  「信仰網路就是這樣的嗎？」史蒂芬喃喃道。


  這看起來就好像是更深層的魔網，神格的力量維持著信仰網路的運轉，就好像是一個運算能力無比龐大的處理器，只要有人祈禱呼喚立刻便會有所感應然後傳達到神靈那裡。


  但是！


  這個信息傳遞過去了，神靈要不要接收傾聽完全是看祂們個人的意願。


  因為並非是所有的神靈都那麼負責，大部分的神靈只關注自己的虔誠信徒，以及一些足夠強大的個體，普通人的祈禱會被祂們直接無視掉，要不然神靈的生活會非常非常枯燥無味。


  「有意思！」


  「要是人造魔網也可以達到這個級別的話，豈不是可以……」史蒂芬想著想著不由眸光大亮。


  信仰網路可以做到跨位面傳輸，但是有時候需要載體，也就是神像、神廟、神殿等等的載體，除非是神靈的牧師或者被關注的個人（神眷者），要不然傳遞的信息會非常微弱。在某種程度上，神殿就是一個連接神國的信號強化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