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雨晴我結婚了
夏宇苦笑了下,又尷尬的把外套穿好。不知為何,和她單獨在一起,總是覺得不自在。
或許這就是心虛的表現吧,夏宇對她有愧,甚至是有點害怕這樣的相處,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更不知該怎麼做。
不一會,飯菜上來得很快,林雨晴給他夾了兩塊肉:「多吃點,天冷。」
夏宇心裡一暖,卻不是滋味:「你……你也多吃點,身體才恢復得快。」
林雨晴點點頭,然後剩下的便是沉默,曾經無話不談的兩人,如今坐在一起,卻不知該說什麼,或許是種悲哀。
就這樣吃著,林雨晴忽然抬頭:「宇哥,你沒什麼話對我說了嗎?」
夏宇嘴角抽搐了幾下,乾笑道:「我……我不知該說什麼,雨晴,我欠你的太多了。」
「除了道歉和彌補,我覺得自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可我又不知如何去彌補你。」
「不說了不提這件事了嗎?已經過去了。」她認真道:「再說你救了我一命,就算彌補了吧。」
「還有什麼比命更重要,對不對?」
「嗯……」夏宇點點頭:「那你原諒我了?」
林雨晴頓了下,低聲道:「你知道我在山洞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想的是什麼嗎?」
「我對你沒有絲毫的恨意,只是無盡的遺憾。我們兩個那麼好,卻變成那樣。」
「如果沒有思潔鬧的這件誤會,我們又會是怎樣?」
「我委屈嗎?當然委屈,可真正到了窮途末路時,你會發現那真的不重要。」
「當時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想著如果生命能重來,我一定不會留下這個遺憾,無論如何和你好好走下去。」
「現在老天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所以我們就重新開始,餘生不要再留下遺憾了,好嗎?」
夏宇渾身一顫,眼眶不自覺的紅起來,抬頭看著林雨晴期盼的眼神,他手足無措,連忙移開目光,根本不敢與她對視。
看來楚梓潼還沒有告訴她結婚的事,這件事憋在心裡,就是跟壓著一座山似的,尤其面對她時,一度覺得窒息。
如果她知道這件事,該有多殘忍?
「宇哥,你.……怎麼不說話?」林雨晴心裡咯噔一下,察覺夏宇不對勁。
如果他心裡仍然有自己,不應該是很高興才對嗎?為何他的表情卻這般痛苦糾結?
「雨晴.……」夏宇艱難的張了張嘴:「我……我.……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
「為什麼?」她先是一怔,隨即著急的問道:「宇哥,誤會不是已經解開了嗎?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不,是我的錯,是我的問題.……」
夏宇微微發顫,根本不敢看她的眼睛,因為害怕看見她心碎的眼神會心軟。
如果一旦心軟,那傷害的可又是另外一個人,那個剛和自己結婚的女孩、妻子。
「那到底是為什麼?」
林雨晴難掩激動,她不明白。
「因為.……我結婚了。」
夏宇最終還是決定坦白,否則拖延下去,對彼此都是折磨,還不如痛快的說清楚,長痛不如短痛。
「什麼?你結婚了!」林雨晴如同遭受晴天霹靂般,紅著眼眶道:「這.……這怎麼可能。」
「你怎麼會結婚呢,我們分開才半年,你就結婚了?」
「宇……宇哥,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見她這樣,夏宇心如刀割般難受,她的眼神和上次離開時,充滿了心碎。
「我沒開玩笑,是真的!!」
再怎麼殘忍,話已經說出口了,不能收回,只能繼續。
林雨晴難以置信的雙手發抖:「真……真的,她是誰?」
「是江美,你在省城見過的。」夏宇回道。
「是她,真的是她……」
林雨晴直勾勾的看著他,眼淚涌了出來,梨花帶雨的,充滿了傷心難過。
再一次品嘗到撕心裂肺的感覺,讓她痛得不能自已,整個人緩緩趴在桌上,響起哭泣的聲音。
夏宇想到了這個結果,可還是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麼安慰。
只能傻傻的看著他哭,心裡卻忍受著煎熬。
這一刻,他忽然後悔結婚了,並不是他不在乎江美,而是林雨晴早已先入為主,曾經她是自己心中最完美的妻子人選。
如果他沒有結婚,此刻完全可以破鏡重圓,可以給這個深愛自己的女孩一切。
但如今他已經不是隻身一人,他要擔起丈夫的責任,不能隨心所欲。
「雨晴,對不起.……」
他濕著眼眶,內疚的說道。
林雨晴抬起頭,擦了擦泛紅的眼睛:「宇哥,你愛她嗎?」
「你會像當初愛我一樣,去愛她嗎?」
「我……」夏宇不知該怎麼回答。
「原來我真的可以被取代。」林雨晴苦澀的笑了笑:「我以為真的愛一個人,那在心裡他應該是無可取代的專屬品。」
「半年,僅僅半年,我就被人取代了。」
「宇哥,看來你並沒有那麼愛我。」
夏宇慌道:「不,不是這樣的,雨晴,你不該質疑我對你的愛,否則我知道你出事,怎麼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甚至差點從婚禮當天跑了,拋下我剛新婚的妻子。」
「所以你是更愛我嗎?」林雨晴眼中又升起了一抹期盼。
可這抹希望,卻讓夏宇感到害怕:「雨晴,我.……我現在是江美的丈夫,我要履行我的義務和責任,對不起。」
「有時候,責任比愛更重要!!」
「那我呢?」林雨晴哭著道:「你對我就沒有責任嗎?」
「是你不信任我的,是我受了傷害和委屈,是你拋棄了我。」
「還是我背負了罵名,難道你就沒有一點責任嗎?」
「為什麼讓我獨自去承受這些,宇哥,為什麼?!」
最後她的聲音,已經顫抖得聽不清,可見有多心碎。
原本癒合的傷口,卻又被無情殘忍的撕開,讓人痛不欲生。
「雨晴,是我的錯……」夏宇徹底崩潰了,對她道:「你想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都可以。」
「但你教教我,我還能怎麼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