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怨屍之說
看著我們好奇的眼睛,小道士就給我們科普了一下這個人造屍。
說是這種東西分為兩種,一種非常常見,就是因為一些原因導致屍體殘缺,於是就通過一些假的部分來代替,這是因為古人講究死要留全屍,往生好投胎。
像三國時期赫赫有名的三英之一關羽,就是因為敗走麥城被人斬首,曹操給他弄了個金子雕成的頭顱。
這第一種情況大都是主人生前身份尊貴,如果殘屍下葬,就會激發怨氣,造成一些超自然的現象,甚至引發一些災難,人造屍是為了平復怨氣。
但是第二種人造屍卻恰恰相反,正是為了製造怨氣,這種人造屍採用的屍體身份更加尊貴,遠不是一個戰陣大將所能比擬的。
製造這種人造屍,通常會將原屍肢解成幾個部分,每一個部分加上其他屍體或物件在組成一個新的屍體,然後將成品人造屍葬於事先選好的墓穴。
這樣下葬之後,這人造屍的原屍就會怨氣叢生,但是這怨氣並不會危害他人,而只會危害和他關係最近的親人。
說到這裡,小道士看了一眼那浮在棺材中的頭顱,再看了一眼玉涵,最後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其中意味大概只有我兩個清楚。
聽了他的介紹,我的心裡咯噔了一下,看起來這裡只有一個頭顱,那也就是說這酷似玉涵的身體,應該還有很多部分被造成人造屍埋在了其他的地方。
想到這裡,我立刻告訴小道士我們一定要找到其他的部分,將屍體拼接起來以消除其中的怨氣。
不料,他聽了我的話之後,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告訴我這座墓里應該只有這一部分身體了,其他的應該在不同的地方埋著,至少我們短時間之內是難以聚齊了。
他接著又告訴了我那第二種人造屍又被稱為怨屍,這種怨屍也分為好幾種,一種是雙怨屍,就是只斬首屍體之後將身體和頭顱分別埋葬。
還有一種是四怨屍,它們是將雙手和雙腿與身體分開分別組合葬於四處,這種怨屍就更加厲害了,不過對於原來屍體要求較高,所以比較難見。
最後一種就是七怨屍了,這種屍體將身體頭顱四肢分別分開,還要挖出原來屍體的心臟,分成七個部分后重新拼湊,這種怨屍極其罕見,條件苛刻到極致。
七怨屍按照條件要求,是幾乎不可能存在的東西,即便是強行將之製造出來,也有可能因為分屍過分而造成的怨氣盡失,最終成品還不如雙怨屍的功效。
話說到這裡,小道士停住不語了,走到那棺材邊上,將那頭顱撈了上來,然後裝進了一個油布包中,並將它遞給了我。
這一刻我忽然想起了得到的人皮地圖上那七個小洞,心裡冒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這人造屍恐怕就是那個最罕見、最不可能的七怨屍了。
可是而且小洞所代表的位置,極有可能就是這七怨屍埋葬的位置,因為這做活墓就處在重組后的地圖上其中一個小洞所圈的範圍。
「小天!這很有可能就是一個七怨屍的殺局,這樣的局通常不是為了影響地脈走勢,圍攏寶穴地氣,他很有可能是帶著詛咒的!」小道士站在我的身邊,語言里不帶一絲情感。
「我知道了,想要找到其他幾處墓穴,那也是我們出去之後的事情,現在還是想想怎麼解決眼前的困局吧。」
我有些傷感,抱著那頭顱的手臂忽然有些沉重,玉涵似是感應到了我的心情,立刻跑到我的身邊牽住了我空閑的那隻手。
有了她靠在身邊,我似乎又有了一些力氣,轉臉看著那個棺材,忽然想到了十三之前的反常,他居然能夠準確的說出棺材中的東西,這令我非常意外,立刻就轉身問他。
「是它告訴我的!有那麼一瞬間,我感受到了一陣掙扎,是它的掙扎!」十三指著我懷裡的布包,十分肯定的回答著我的問話。
他告訴我事情就發生在他重新給那頭顱蓋上面具的一刻,那個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了一陣陣幽怨的嘆息,然後就是一道道信息湧進他的腦海。
最後他的腦海里還出現了一個身著紅袍的少女,那少女戴著金色面具,正在山間花叢中翩翩起舞,旁邊有一個少年,看起來有點像我。
我並沒有看出他在說謊,我們二十來年的友誼,這點我十分肯定,但是我此刻卻有些凌亂。
我不知道為何會相信他這樣荒唐的回答,或許我自己已經默認,這怨屍是有靈的吧。這大概就是因為這一次探險,已經逐步徹底的改變了我的世界觀。
最終我們達成一致,將棺材中的積液清理出來,看看是否真如十三所說,那底下有一條通道。
清理工作進行的並不迅速,那是因為劉叔工作病上來了,他一定要小心翼翼的去清理,生怕碰壞了什麼地方,十三在後面拚命地吐槽,差一點就給那棺材來上一梭子了。
兩個小時之後,棺材中的積液被清理一空,很奇怪的是這些積液竟然散發著一種非常奇妙的香味,我們聞了之後,居然連一點饑渴的感覺都沒有了。
十三更是一度升起了一種想要嘗一口的衝動,最後被小道士給攔住了,他告訴我們說這棺液應該是用很多種名貴藥材泡成的,被我們一攪動,那香味一揮發,剩下的液體就應該是葯毒了。
劉叔聽了暗自捶胸,苦悶的抱怨著要是提前知道就應該騰個水壺灌上一點回去做研究,最後卻被十三嘲笑說他是想藏私引用這東西······
積液清理完成之後,棺底非常平滑,沒有一絲縫隙,劉叔看向十三的臉色分外不善,但是十三卻不以為然的走上前去,輕輕地摳了一下棺壁的一個地方,然後露出了一個凹陷。
「小天,該你上了!」十三扭過頭,十分得意的看了一眼劉叔,似乎還要跟他計較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