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是賭石大玩家
段瑞堂咳嗽了一聲,手裡還攥著那毛料,轉過頭來看著胡不歸,慢悠悠說道:「小子,我瞅你一天了,老武歲數大了,血壓高受不得累,你拿一大石料讓他切麵包一樣給你切,這會又拿個三不是的公斤料,切開還不如石頭呢,你這是拿我這老哥開涮呢?」
武老闆十分配合的扶著桌子坐下了,看上去臉色極差,拄著頭直哼哼,嘴裡假惺惺說道:「算了,小年輕兒,不懂事,別跟他計較。」
武老闆這就是睜著眼說瞎話,一開始他還沒對這兩塊翡翠動歪心思,但是後來一想哪怕扣下來一塊,都足以讓自己後半輩子享清福。
利字當頭,有幾個能不動心的?
何況胡不歸看起來文文弱弱,說話又不像個在行的,就是黑了他的玉去,回頭拿個差些的料子換,對方又沒人證,只能吃啞巴虧。
但鬧起來總得有個由頭,裝病是個好說法,就是驚動了人,也可以推說自己血壓上來,身體不舒服一時看走了眼。
唱紅臉的段瑞堂可不打算放過機會,步步緊逼的說道:「不計較?武老哥你脾氣好,我可沒那麼厚道,就這兩塊料,值不了個塊八毛,讓你費那麼大心力切出來,他得給咱們把醫藥費賠出來。」
影像符把這一幕清晰再現,段瑞堂充滿算計的嘴臉,武老闆的配合出演都忠實地被拍攝了下來。
胡不歸不愛和觀眾互動這個毛病,粉絲們都習慣了,但是他的直播間在這麼短時間一下有了數百萬人氣,就是因為跟現場直播的連續劇一樣,下一秒總是更加狗血和精彩。
眼下所有觀眾都為胡不歸捏了一把汗。
「這尼瑪是編造理由碰瓷吧。」
「這老闆跟丑大叔一夥的,剛才還好好的,毛料一切出來就血壓高了。」
「說是破料子,手怎麼攥那麼緊呢?」
「報警,咱們每一幕都直播著呢,這到哪裡去說都有理。」
「他打開門做生意,給切個毛料賺的就是手藝錢,怎麼還說上醫藥費了呢?」
段瑞堂斥責的聲音很大,就是故意嚷給外面人聽的,外面等候已久的十幾個壯漢,撥開看熱鬧的人走了進來,直接把院門從裡面鎖死了,阻隔了外面的視線。
為首的花臂男瓮聲瓮氣的給段瑞堂打招呼,說道:「段哥,我們哥幾個正好路過,聽見這裡嚷的熱鬧,是怎麼回事啊?」
「沒什麼,這小子弄兩塊垃圾石頭來消遣老武,我看不慣就說了他幾句。」
「段哥,有事你招呼,咱這拳頭從來都不是吃素的,隨身帶著甩棍呢。」
這預謀好的兩人一唱一搭,黑白顛倒,厚顏無恥跟說真事一樣。
只是胡不歸併沒有他們想象中的憤懣和生氣,甚至沒有辯解,站在那裡雲淡風輕的問道:「有事說事,你打算怎麼解決?」
段瑞堂嘴角一抹冷笑,說道:「我也不虧你,反正你這料子也不值什麼錢,把這兩塊毛料放下,切工費不要你的了。」
胡老師的旅行筆記直播間里,觀眾都義憤填膺的炸了。
「早就知道這傢伙不安好心,什麼血壓高,變個法騙胡老師石頭而已。」
「我從沒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他一定不知道開著直播,等會去警局錄口供的時候要羞憤致死了。」
「但是對方有十來個人,胡老師不給,這不吃明虧嗎?」
而午休回來的任我行一打開胡不歸的直播間,就瞧見這麼眼看就要掐架的一幕。
小院里十幾個壯漢不遠不近的把胡不歸圍住,段瑞堂有恃無恐,大聲說道:「這兩塊玉料不值什麼錢,留下來就放你走人,小子我看你長的不錯,我這幫兄弟年紀輕,手底下沒輕沒重的,這臉要是掛了花,那可是一輩子的事。」
胡不歸站得筆直,彷彿受威脅的不是他,說出來的話直戳對方那點子貓膩:「如果這位老闆不舒服,你們插院門做什麼,不如先幫他打急救電話。」
花臂男見沒嚇住他,罵罵咧咧袖子一擼就說:「你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誰不知道我段哥看玉從來沒有走眼的時候,這給你指條明路,你還不識好歹。」
說著就凶神惡煞的欺身上前,打算拿拳頭朝臉上招呼,胡不歸輕鬆閃身避過,冷冷說道:「有事說事,打架你不識個。」
他徑直朝著段瑞堂和武老闆坐的桌子那邊走過去,頓時有幾個人擋了上來護在兩側。
胡不歸冷笑一聲,說道:「怎麼著?這麼多人怕我一個?」
他掏出手機往桌子上一拍,說道:「別慌,我連電話都不打。咱今兒這個事,我不往大里鬧。」
說完伸手指著院子里靠牆擺的一溜廢料,挨個說道:「最大那塊,狗屎底帝王綠,但是綠薄的跟紙似的,切開裡面全是石頭。」
「飄綠花的那塊一瞧粗底子就知道是八三玉,顏色還成,拿酸浸了拋光,弄成鐲子碰上不懂行覺得有飄花,能賣個好價。」
「白色的那塊,有點糯種的意思,結果是滿裂,掏個戒指面都難。」
他一字一句,把所有武老闆這裡廢料的緣由說得清清楚楚。
段瑞堂和武老闆聽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本來以為這個年輕人是個外行想糊弄他,結果對方連加工八三玉的流程都知道,完全是一門兒清的內行。
胡不歸伸手往桌子上一點,說:「值不了塊兒八毛?你把那兩塊毛料放這,我給你說道說道。」
一群人被他的氣勢鎮住,段瑞堂有些心虛的把兩塊都攥熱的毛料,戀戀不捨地放到桌子上。他喊人來就是為了嚇唬人,沒打算真動手,不然報警了還是他吃不了兜著走。
胡不歸一塊一塊拿起來,說:「我一共帶來三塊毛料,白石的那塊有一線明綠,是糯種,我說好了開出玉來給人的,為了一點不傷料,才讓你那麼切。「
「這塊圓的毛料,是極品的玻璃種,還有一點春帶彩。」
「你們以為前面這兩塊就好了?難道不想看看,這最後一塊切出來是什麼成色?」
胡不歸指著桌子上,幾乎被遺忘的最後一塊毛料,不緊不慢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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