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長眠
感官的靈敏大幅提高，錢俊當然能夠聽見教室里每一個正在說話的人議論的是什麼。令他無奈的是，女孩子們在讚譽過他不畏強勢、勇扇伊力克耳光的壯舉之後，總要提起他貧困的家境和他平平的顏值，我又沒想做你們的老公，你們議論這個做什麼？
身前這兩名美女的議論尤為廣泛，只是說來說去總要把話題扯回到他的身上，除去老師講課的時間以外，這倆美女的議論幾乎就沒停止過。
聽她們彼此的稱呼，知道這倆美女一個叫做楊麗詩，一個叫做渠艷，兩人一般高，都是1米78左右的個子，是這個班級中最高的兩名女生，所以坐在了倒數第二排。又都生就了一副惹火的魔鬼身材，令他總是想看卻又不敢多看一眼。
「這姓楊的女孩子不錯，顏值都超過紀曉蓉她們幾個了，嗯，第一個孫媳婦就是她了，我命令你小子把她給我娶過來！」
老錢中意楊麗詩，不單是因為這個女孩子顏值絕佳，更因為她選擇男友不看錢財，這一點殊為難得。
老錢對2015年左右的時代深惡痛絕，因為在那個時代里的女子找對象完全就是在找房子車子和存款，而他作為一名工廠里的電工就只能穿越到古代之後才能找到愛情。
錢俊不知道紀曉蓉是誰，有了「小寧」和「香香公主」的前車之鑒，他也不敢多問，只是對老錢的一處語病頗為不解，默問道：「什麼叫做第一個孫媳婦？難道說還可以娶第二個么？」
「當然！你願意娶幾個就娶幾個！只要女孩子願意嫁給你，為啥不能娶？」
「可是這婚姻制度……」
「狗屁制度！制度都是給老實人定的，根本約束不了那些權貴階層，我的後代豈能被他人制定的制度規範所約束？」
「呃……」錢俊為祖宗的霸氣而心折，但還是覺得這論調有些離經叛道，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你記住，今後不論你身處這個宇宙的任何地方，只要是制度束縛了你的自由，你就要做打破制度的那個人，只有打破制度，你才能夠無拘無束活得自在。」
「打破制度？那不是造反嗎？」
「你這麼理解也沒錯。不過，通常造反的人都是想要破而後立、並取而代之的野心家，我討厭這種人，這種人自己獲得了自由后又制定新制度去拘束別人，這就與『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美德相悖了，這種人很可恥……比如歷史上的鐘相、朱元璋、李自成等等，這些或失敗或成功的野心家們，在為自己爭取自由的同時反過來又禁錮他人的自由、迫害他人的幸福，都是些混賬王八蛋……咱們老錢家只做打破制度的人，卻不做制定製度的人，你懂了么？」
錢俊默回道：「懂了。」
錢老魔話題一轉：「但是眼下你最先要做的卻不是撩妹，而是抓緊將我的一身本事記在腦子裡，以後慢慢參研，我發現我這縷殘魂的精力已經不夠了，隨時都有可能長眠在你的識海中。」
「什麼？」錢俊大驚，「不是說好了陪我一起慢慢玩遊戲賺錢的么？」
「呵呵……」錢老魔尷尬地笑了笑，又道：「你祖宗我這不也是第一次死嗎？從前又沒死過，沒經驗啊！我也不知道留在地球上的這縷殘魂能夠清醒多久，或許是昨夜的遊戲玩的太嗨，有些透支了。」
「那我也沒時間學會你的全部武學啊！」錢俊有些急了，剛剛看到了出人頭地的希望，他可不想美好前景就這麼破滅下去，「祖宗，我很笨的……」
老錢一點也不給小錢留面子：「誰說不是呢？唉，不過咱祖孫倆的運氣還算不錯，那遊戲的虛擬世界里不是有一個不走時間的戰鬥空間么？」
錢俊恍然大悟，興奮的一拍桌子，霍然而起，「對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他這一拍桌子發出「啪」的一聲響亮，整個教室里的嗡嗡聲立馬消失，萬紫千紅全部回頭看向他這裡。
楊麗詩和渠艷當然也回過了頭，渠艷還不滿地說道：「幹嘛呀？沒事拍什麼桌子你？一驚一乍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又扇了誰耳光了。」
錢俊很尷尬，看了看那幾十張花朵一般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老錢調侃道：「你這就太弱了，被這麼幾個女孩子看一眼就麻爪了，怕什麼？給她們訓話啊！算了，這種事我也懶得費精力教你，啥也別說了，既然站起來了也別再坐回去了，回飯店吧……」
嗯，也只好如此了，錢俊在上百隻妙目的護送下，狼狽逃出了通訊班教室。
回到飯店，一如既往地站在吧台後面看視頻的阿雅回過頭來招呼了一聲，順便問起錢俊昨夜遊戲玩的怎麼樣。
錢俊實話實說，卻把阿雅嚇了一大跳，再次伸手去摸錢俊的額頭：「你確定你後半夜連升十級而不是做夢夢到的這個情況？這怎麼可能？」
錢俊無語，任由那隻溫涼滑膩的柔荑在自己額頭上撫過，不由得再次為阿雅的毀容而惋惜。
阿雅依然不信：「我玩了一年多，才升到30級，雖然說這升級是開始容易後面難，可是你這升級速度是絕對不可能的，從來沒有人能做到……」
見錢俊仍不說話，「對了，你在遊戲里叫什麼昵稱？肯定沒有軍團肯收你吧？晚上我給我們軍團長說說，讓你入我們軍團……你登錄遊戲之後在軍團列表裡找到帝國軍團，然後點申請加入，等待就行了。」
雖然錢俊和老錢都很急於進入遊戲去對戰空間里教學武功，但是錢俊的這份工作暫時還不能辭掉，所以吃過飯後就像昨天一樣，錢俊看店，阿雅去戰吧玩遊戲。
整個前半夜裡，老錢都在保持沉默，似是在節約他最後的精力，而錢俊照樣一邊在外賣窗口站櫃，一邊默運他的河洛神功，祖孫倆沒有做任何交流。
夜裡0點的時候，阿雅準時下線，將她的專用模擬倉讓給了等在旁邊的錢俊，說道：「軍團的事情我都打好招呼了，我們軍團長叫斯蒂爾，你加入軍團后別忘了謝謝他……你看我這腦子，都忘記問你的坐標是多少了，找了一晚上也沒找到小龍套的城堡。」
錢俊奇道；「你找我城堡幹什麼？」
阿雅捂著臉笑道；「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已經10級了，好了，你去玩吧……」
進入遊戲，直接在作戰中心的控制室內找到了軍團列表裡的帝國軍團，這是全服排名第三的軍團，昨天他也曾申請過這個軍團，只是沒人理睬他。
今夜的軍團申請並沒有像阿雅說的那麼順利，依然是點了申請后無人理睬。錢俊不敢把時間多耗在這件事上，也不撤銷申請，就把這事擱置一邊，尋了一個1級的晶礦去採集。
之所以尋找的晶礦是1級的，是因為他的目的不是戰勝1級堅甲鼠，而是在跟1級堅甲鼠對耗時間的過程里，去記憶老錢傳授的全部武學。
在對戰空間里，錢俊再次施展嫻熟無比的天羅步，把一隻1級堅甲鼠繞的頭暈腦脹，最後暈在了地上站不起來，系統也不判定錢俊獲勝，錢俊因此得到了充分的學習時間。
老錢再次把這遊戲的時間靜止設置誇了一通，說能夠搞出這種時間靜止的人物很了不起。即使是在仙界，也都是些所謂的大能大神才能辦到，也不知地球上的軟體設計師是怎麼做到的。
接下來錢老魔就開始傳授技藝。
內功方面，昨夜就已經全部傳授完畢了，錢俊需要做的只是不停地修鍊而已。
今夜要傳授的，是各種武功的招式招法以及實際運用時的各種訣竅。老錢從最簡單的喪門斧法開始說起，一直說到了擒龍控鶴、太極氣旋，灰濛濛的空間里沒有日月，也不知用了多少時間。
終於，錢俊能夠把老錢說過的內容全部背誦出來，並且一字不差了，老錢這才滿意地說道：「行了！乖孫子，今後就看你自己的了，我估摸著，你從這個空間里出去的時候，我也就該支撐不住了……」
錢俊忍不住心頭酸楚，流出來的眼淚將模擬倉內的全息感測頭盔都浸濕了，雖然只有一晝夜的溝通，但是他已經對這個祖宗依賴起來，此刻當然十分不舍：「祖宗，我一定會記得你的話，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
老錢的聲音變得更加慈祥：「好了，別哭了，把這模擬倉給淹了可不行，明天人家阿雅還得用呢，你給我說說，我都要求你做些什麼事了。」
錢俊忍住傷感，鄭重說道；「將喬布那伙人打趴下；賺足夠多的錢把我母親接回來頤養天年；武功達到地球第一，破碎虛空去仙界找你的法體。」
「臭小子，你到底還是忘記了一件事！」老錢又有些不高興了。
錢俊感覺到濕漉漉的臉上開始發燒：「呃……還有……還有……把楊麗詩娶了當老婆。對了，還有給阿雅恢復容顏！」
「嗯，這還差不多，不過我得提醒你一件事，那就是你在將我的武魂送回法體之前，不可以與女孩子上床！」
「為什麼？」
「呵呵……你想啊，萬一那時候我的這縷殘魂醒了過來，那畫面太美，我怎麼敢看？」
在錢俊踢滅了堅甲鼠，離開這座空間的一瞬間，只聽見老錢說了句：「好孩子，祝你好運。我睡了。」
這句話之後，錢俊的腦海里就此再無聲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