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錯綜複雜的關係（三合一）
「哦？原來是小駿啊！不知你小子來找老夫有什麼事啊？」那位大佬一見到錢駿就十分熱情的招呼道。畢竟這位大佬可是通過他父親錢百萬的關係撈到了很多的好處。
「回稟程長老，晚輩這裡有一個有利於貴派在與劍門爭鬥之時可以多佔些優勢的消息。雖然不敢保證必定戰勝劍門，但至少可以添上幾分的勝算。」因為大唐官府與劍門的爭鬥已經日趨激烈了，以至於但凡有些消息渠道的人都知道了兩派之間的大戰可能就要一觸即發了。
所以錢駿才想從這方面入手，通過牽線搭橋來讓菩提子加入大唐官府陣營的方式來獲得兩方的好感。至於說為什麼要來找程長老，則因為其說話是可以改變程宗主決定的一位重量級長老。
雖然這位長老在明面上沒什麼實權，但這位長老卻是大唐官府現任宗主程安民的大哥加師兄，名叫程安生。並且這位程長老的境界還不在程安民之下，當年也是宗主繼承人中最有競爭力的幾個人之一。
只是因為程安生閑雲野鶴的懶散日子過慣了，所以他就不想去當這個宗主。因為他討厭天天為整個門派的事務而忙上忙下的，若是讓他當上了宗主，那他肯定就過不了一個安生的日子了。
不過也是為了以後能過上安生的日子，這宗主之位就最好可以讓他們派系的人當上。要不然讓敵對派系的人當上了，他就是想過安生的日子也會一天到晚被那些吃力不討好的任務給累死。所以程安生當年就全力支持他弟弟去爭奪宗主之位。
也正是因為程安生的主動退讓，就讓他們這一派系所有的人都對其佩服不已，進而就都支持程安民去了。而他的對手們的內部其實是不怎麼團結的，基本上每個派系都至少有兩個候選的代表。如此一來，這些人與程安民之間的競爭就已經失去先機了。
再加上程安民本來就是一個責任心很強的人，不僅是他的手下和同伴們，就連老宗主都很欣賞他的這一點。所以最後當老宗主任期滿了之後，就由程安民來繼任宗主之職了。
並且這裡要說明一下的是，大唐官府的宗主之位並不是終生制的。
因為大唐官府的先人們很早的就意識到了終生制的危害，以及為了防止某個家族對於宗主之位的長期霸佔。（雖然宗主之位近半的時間都掌握在了開山祖師的家族——程家的手中，但至少還是有一半以上的時間是掌握在其他姓氏的手中。）
所以大唐官府的宗主之位採取了任期制，一個任期為一千年，最多只能連任三個任期的宗主。雖然沒有明文規定連任完三屆之後就不能再度成為宗主了，但按照慣例而言，宗主卸任之後會自動成為太上長老，別說是再度競爭宗主之位了，甚至連門內的所有事務都不需要再管理。
並且太上長老的任務就只有一個，那就安心修鍊，爭取早日達到聖人境的境界。所以說大唐官府看起來高端戰力並不是很多，但卻有二十幾個太上長老（長老乾久了也可以升任太上長老）在潛心修鍊之中。
而這也是劍門與大唐官府相比最大的一個劣勢。劍門除了一個宗主以外，就沒有幾個頂尖高手了。所以說劍門的底蘊還是差了不少。
不過這些都和現在程安生沒多大的關係。至少在這近三千年的時間裡，他都有信心保證他弟弟可以坐穩在宗主之位上，而他只要好好享受生活就可以了。
另外依然是為了能過上安生的日子，程安生就需要很多的錢財來享受生活。所以程安生就和錢百萬勾搭上了，並通過錢百萬獲得了大量的金錢，進而過上了奢靡的生活。
不過程安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他和錢百萬的合作雖然有利用權力走後門的嫌疑，但至少還是通過商業手段來盈利的。並沒有做一些魚肉百姓或者是賣官鬻爵的事情，所以說大唐官府現在所面臨的問題和他是沒有什麼關係的。
相反程安生還是程安民改革最大的一位支持者。因為程安生也明白，只有改革成功了，他的安生日子才能一直過下去。
綜上可得，程安生真的是一個人如其名的人。或許也正是這個原因，崇尚安逸且沒有什麼煩惱的程安生才會有今日渡劫境後期的境界。雖然離著聖人境依然有著很遙遠的距離，但大唐官府內部的人都認為其很有希望衝擊那一個至高的境界。
並且也千萬不要因為程安生是一個安於享樂的人就輕視他，他是很聰明且很有才能的。這點從其一直安於享樂但修鍊卻一直沒落下，以及主動要求不擔任有實權的職務就可以初窺端倪了。
所以錢駿的這點小花招肯定是瞞不過程長老的這雙精明之眼的。
所以程長老就笑了笑，並玩味的說道：「哦？你小子這個長安商會的副會長居然會沒事關心我派的事務，老夫真的是很受寵若驚啊！」言下之意就是你小子別在這裡裝好人，如果此事對你無利你是肯定不會管這個閑事的。所以就趕緊說實話，不要想著得了便宜還可以賣乖的好事。
而且若不是錢駿是錢百萬的獨子，若是其他人敢在他面前自作聰明的裝老好人，那就真的是自尋死路了。
在看到自己的小聰明一下就被程長老點破了，錢駿也是有些尷尬，甚至還有些后怕。因為此時他才想到這次所面對的不再是以往那些均勢，甚至是弱勢的談判對手了。而是一位強勢到可以秒殺他的人。所以沒有擺好心態的錢駿，差點就因為自己的自以為是而釀成大禍了。
並且錢駿也在這個時候想到了他父親對於這位程長老的評價：「程安生，雖然是個性洒脫，且喜歡享受生活的人，但是其絕對是一個老謀深算的傢伙。很多時候他只是懶得去斤斤計較，而不是因為他看不出內中的門道。所以在面對程安生的時候，一定要坦誠相待，絕不能有一絲的小心思。」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錢駿直到這個時候明白他父親的智慧。
所以錢駿現在只能尷尬的笑一笑，以緩和下緊張的局面。
「程長老慧眼，小子的那點小心思都被您看出了。不過小子真的也是在為貴派著想，畢竟沒有貴派，也就沒有我們父子兩的今日。」可見錢百萬與程長老之間的合作，已經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了。
「事情是這樣的，」錢駿在表達了自己的心意之後就準備直接說正事了，「前日我認識了一位新晉的人族三品門派的宗主，是一個名字叫菩提子的道士。而且那位宗主是剛從西牛賀洲那邊來到這邊還沒有幾天，所以貴派如果可以將他爭取到陣營之中，難道不是可以添幾分戰勝劍門的勝算嗎？」
「另外小子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奢求，只是這位宗主的門派有一種叫做飛行符的特產，是一種可以讓任意的人和物都快速飛行的一次性符籙。所以小子就希望到時候長老可以出面幫我們撮合一下，讓其將這個飛行符的買賣全部都交給小子來處理。」說到最後，錢駿才將自己的要求替了出來。
程長老在聽完錢駿說完之後，就覺得只要錢駿的情報是正確的，那錢駿說的確實很有道理。而且他的要求也不算什麼，反正只要價格合適，賣誰不是賣呢？所以錢駿需要的只是他出面去牽個繩而已。
不過也正是看穿了錢駿，程長老也就知道了錢駿並不與那位宗主算是認識的。或者哪怕是認識的，那他們之間也是有些誤會的。要不然錢駿也不會讓他出面了。
如此一來錢駿就相當於用了一個菩提子的情報來換取他程長老的出面撮合，再加上一些按照慣例的分成，總的來說還算是一場公平的交易。
只是程長老還是有一些疑問：「你說的確實是對，可是那位宗主又為什麼要加入我們的陣營呢？」
「這個並不難，剛剛得到了消息，現在這位菩提子宗主就在貴派之內。似乎是在為了什麼事情而來找人的，或許長老您就可以通過自己的出面，來完成與其的同盟。」錢駿很簡單的說道。
「哦，是嗎？」只是此時程長老反而有些不爽了。
「原來這位宗主已經在我們這裡了，那你錢駿來我這裡是什麼意思？以為我派沒人能看出他的重要性嗎？」程長老因為看在錢百萬的面子上就沒有當場發作，只是打算在事成之後多要求點分成就好了
不過錢駿要是知道了程長老的想法后一定會大呼冤枉，他只是想幫助程長老爭一下找到一個盟友的功勞。但這隻能怪錢駿還是不了解程長老的性格，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功勞。
「對了，那個門派叫什麼名字，老夫看看是不是認識他們？」程長老已經初步決定幫錢駿一次了，不過在此之前還是要問問一些關於菩提子的情報。
錢駿並沒有聽出什麼不對的地方，反而是很積極的回答道：「是一個叫方寸山的門派，小子以前從來都沒有聽過，想來是西牛賀洲那邊新晉的一個門派。」
「方寸山……什麼！你說那個門派的名字叫方寸山。」在聽到方寸山三個字之後，原本顯得很淡定的程長老卻突然變得很吃驚了，就像是撞見鬼似得。
「是啊，確實是方寸山，這是那位菩提子宗主親口所說的。程長老，這有什麼問題嗎？」錢駿疑惑道。
「方寸山，西牛賀洲，這個門派不是已經滅亡了嗎？」在得到錢駿肯定的答覆之後，程長老就一個人在那裡小聲的嘀咕道。
然後，程長老就十分嚴肅的向錢駿命令道：「小子，你趕緊給老夫將這位菩提子宗主的所有情報給說出來！」甚至在不知不覺中，還有一股強大的氣勢被放了出來，並給予了錢駿很大的壓力。
原來程長老平日里無聊的時候就喜歡翻看一些以前的史書，並且也對其他門派的一些秘聞都很關心。所以程長老是知道方寸山的，即知道方寸山的興衰史，也知道其最後的滅亡，但就是不知道其什麼時候東山再起了。所以他才會顯得這麼激動。
「是！」
錢駿一看程長老居然莫名其妙的生氣了，就不禁的想到難道程長老與這個方寸山有仇？程長老會不會因此而遷怒於他？程長老會不將他給殺掉來泄憤？等很多實際或不切實際的幻想……
雖然錢駿心裡想了很多的東西，但最後他只能選擇老老實實的將他所知道的都交代出去。並且還發誓以後再也不一個人來自討苦吃了。
就這樣，錢駿就主要將菩提子去找過火雲仙人，和與韓家的一個公子因為一個美女交惡的事情給說了出來。
程長老在聽到這些情報后，很快就找到了其中的重點。能得到火雲仙人那麼久時間的接見，而且是去了那個地方，那看來這個菩提子就真的是屬於上古方寸山的傳承了。
如此一來，那他還真的需要去見這位宗主一面了。甚至於無論是否結盟，他的弟弟也必須去見他一面了。
「好，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等消息，這件事就交給老夫來處理吧。」
雖然錢駿到現在都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程長老為什麼會前後有這麼大的差距？但既然能這樣安然無恙的離開，並且還可以得到程長老的承諾，那錢駿也就心滿意足的離開了。
不過錢駿還是打算回去跟他父親談一談，想知道程長老為什麼會這樣？
就這樣，程長老在看到錢駿離開之後，他就派人去打聽菩提子的下落了。然後他也開始準備與菩提子的會面了，畢竟是與一位三品門派宗主的正式會面，還是莊重一點的好。
並且程長老在仔細思考過後，還是決定要去跟他弟弟談一談。
而就在這個時候，菩提子卻開始與那兩位長老的會談了。
雖然李元白對自己不能獨佔功勞而有些失落，但在看到來人是分管安保工作的蘇長老和分管外交工作的六長老，都是他們這個派系的人。所以李元白並沒有反感這兩位長老的到來，甚至還有些感謝這兩位長老的到來。
因為他們的到來也算是為了幫他李元白收拾殘局的，要不然菩提子要是因為他的急功近利而徹底離去了，那他就太對不起程宗主了。
所以李元白還主動為雙方介紹了起來，「這位就是方寸山的宗主菩提子道長。而這兩位都是我派的長老，分別是蘇長老和劉長老。特別是這位劉長老，是專門負責管理和處理對其他門派的一位長老，想來一定可以與宗主您達成一個令雙方滿意的共識。」
可見李元白已經意識到了他的錯誤。而菩提子聽到菩提子這樣說到后，也就有他與這兩位長老再談一次的意願。
只不過可惜的是，這兩位長老的學識都不如程長老。或許是因為成天都要忙著門內門外的各種雜事，使得他們都沒有多少時間去多看看書，來給自己充充電。所以他們都不知道方寸山這三個字意味著什麼。
另外這裡面其實也有整個大唐官府的責任。畢竟大唐官府為了在後方寸山時代號令整個人族，就一直在淡化昔日方寸山存在的事實。
雖然沒有篡改或抹黑方寸山的歷史，但他們卻從來都不在人族中再主動提到方寸山的事情。這就使得久而久之，就連大部分大唐官府的人都不記得曾經有一個叫做方寸山的門派。
很快，菩提子與劉蘇兩位長老之間的商議就達成了初步的統一。
只是統一倒是統一了，但劉蘇兩位長老卻覺得他們白來一場了。
因為菩提子很老實的承認了他們方寸山的實力很弱，根本無法提供任何武力上的支持。所以劉蘇兩位長老很快就明白了方寸山只是準備來搖旗吶喊的，而無法提供多少實質上的支持。
所以對於這種簡單的同盟，劉長老就可以當場拍板了。
在初步的商議中，方寸山承諾將在大唐官府與任何勢力發生衝突時，都會發表聲明支持大唐官府的任何行為，但方寸山卻沒有派出人來支援作戰的義務。同理，大唐官府對方寸山也是如此。
而這份簡單的協議，只要等劉長老等會去讓程宗主簽一個字就可以生效了。
如此的結盟其實並沒有太大的實際意義，僅僅只是在名義上相互支持一下，讓其他門派在要對付他們之時多想一想後果而已。
其實菩提子並不是很想簽這樣一份如同虛設的協議。可後來他換位思考了一下，也覺得在什麼都不付出的情況下卻想加入勝利后的利益分割，那好象確實是不太現實。
所以菩提子最後還是就決定跟大唐官府先初步搞好一下關係就好了，至於以後的事就以後強大了再說吧。
而劉長老也就以為菩提子就是以一個新晉三品門派宗主的身份來先建立一個友好的關係的，至於以後能不能更進一步就要看以後的工作了。
可是菩提子又說了他們方寸山的實力不行，甚至這個宗主都沒有渡劫境的實力。以至於他都在心裡吐槽這個菩提子是怎麼成為宗主的，以及這個方寸山又是怎麼成為三品門派的。
所以劉長老就不打算在這個方寸山上花費太多的心思，所以有這樣一個簡單的盟約就可以了。也算是在名義上爭取到了一個強援，說不定還可以嚇一嚇劍門呢！畢竟劍門也就是只是一個三品門派嘛？
不過這也就是劉長老不知道菩提子與天宮的關係，以及方寸山那源遠流長的歷史。要不然其絕不會就這樣簡單的放過菩提子的，肯定會要求達成無條件攻守一致，這一最高等級的同盟條約。
就這樣，在商議完成之後，劉蘇兩位長老就告辭了。並約定明天的這個時候再來進行正式的簽約儀式。
劉長老在離開之時，就開始想著如何最大程度的利用這次與一個新晉門派結盟的消息來遏制他們大唐官府已經日漸衰落的聲望，並且最後可以打擊到劍門逐漸上揚的聲望。可見這個劉長老還是很盡心盡責的。
只是蘇長老就有些失落了，因為他這一次他並不能分到多少功勞，基本上可以說是白忙活了一上午。所以蘇長老多少都有一些失落和失望。
只是在劉蘇兩位長老離開之後，卻又有一位大唐官府的弟子找到了菩提子和李元白。並說讓李元白趕緊帶著菩提子去見程宗主和程長老，還說那兩位高層已經等的有些急了。
「元白兄，那兩位長老不是才剛走，怎麼程宗主這麼快就想見我了？另外那個程長老又是誰？」面對這突然的邀請，菩提子很是疑惑的問道。
只是李元白根本就來不及解釋，直接就推著菩提子往程宗主所住的地方那個走了，「這個路上再說，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急什麼？我覺得還是先弄清楚為什麼找我再去吧！再說了，我又不歸他管，為什麼要這麼急的湊上去？」菩提子不以為然的反問道。
只是菩提子雖然一點都不急，但李元白很急啊！畢竟他是歸程宗主管的，而且還是程宗主的心腹。要是讓別人知道了他敢攜帶宗主大人的命令，那他以後還怎麼在這裡混啊！
所以李元白就只能求菩提子走快些了。只是菩提子依然是不為所動，堅持要李元白和那個來報信的人把話說清楚他才會去。要不然他就回去了，不在這裡待了。
如此一來，李元白就只能妥協了。而那個來報信的人就是一個跑腿的，根本就是啥都不知道，所以就只能靠李元白了。
「程宗主為什麼召見我們，其實我也猜不出來。但想來是因為其他人一知道了，並向上彙報了道長來這的信息，所以才來召見您的。所以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至於程長老則是程宗主的哥哥，也是一位渡劫境的長老，只是聽說他的生活作風比較奢侈。不過也還好，並沒有聽說其有為難過誰的事迹。」李元白為了趕時間，就只能這樣簡明扼要的說到。
而且李元白依然還是十分著急的想拉著菩提子走，甚至臉都被急紅了。
就這樣，菩提子在看到李元白都急成這般模樣了，就決定不再逗他了。
「好了，不要再趕我了，」菩提子先是制止了李元白的舉動，然後再如其所願的說，「你在前面用你最快的速度跑就好了，我一定會跟上你的。」
李元白在聽到菩提子如此說到之後，就立刻變得十分感激的說道：「多謝道長成全！」
說完，李元白就飛快的向程宗主所在的地方奔去了。而菩提子也信守承諾的緊跟不舍。
而且菩提子在跟隨的過程中，也思考了程宗主為什麼要見他，以及相應的應對方案。
「對了，你們宗主知道我方寸山的歷史嗎？」菩提子問到了最後一個問題。
雖然李元白在拚命奔跑，但並沒有聽漏菩提子的問題，「這個我不清楚，但應該是不知道的吧？畢竟我上次彙報建鄴城與飛行符這兩件事情的時候都說過道長和貴派方寸山的事，但宗主大人他都沒啥特別的反應，所以應該是不知道的。」
就這樣，兩人就再也沒有任何的交談，而是迅速的向目的地前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