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凝祭毒印
血脈的強弱,可以從靈獸種族可以分辨出來。
但,傳承能力強大與否,只能從靈獸血脈覺醒的強弱和時間來看。
像妞妞這類的白松種族,很普通,血脈是靈獸中最弱的,想要得到獲得傳承能力,怕是只能看妞妞父母有多強,若妞妞的父母很弱,傳承的能力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父母很強大的話,則不一樣,到達某個時間,或者修為達到某個層次,傳承能力便會覺醒。
這也可能是他們被關在養獸殿的原因,對於人類修士來說,靈獸本來就是不同類,沒有任何利用價值的靈獸,要麼被食,要麼被犧牲,根本不會站在所謂的靈獸立場去想,身為靈獸的他們,也是有感情,有父母,有善惡的。
但善良的靈獸,卻被關起來,而惡的靈獸,卻被放養在鳥語花香的北林之中,被人類修士崇拜著。
躺在床上,睜著雙眼,望著屋頂,長安怎麼睡都睡不著,內門試煉的內容,他已經知道了大概,若真是如此,怕是求仙問道的路,並沒有自己想象中那麼和平。
當月光在東升的太陽下,隱匿身形,躺在床上的長安睜開了疲憊通紅的雙眼。
扭頭望了眼呼呼大睡的齊白飛,長安起身下床,洗簌一番,便離開了休宿院,來到了弟子殿。
可能是因為自己起來的實在太早,原本熱鬧的弟子殿,只有稀稀兩兩的幾個人,穿過大院,走進殿內,進入房間后,長安盤膝坐在道台中央,從儲物袋中拿出滿滿四瓶毒素。
臉色平靜的他,盯著毒素數息,眉頭緊皺之下,抬起左手,開始揭開纏繞在食指上的布條。當布條解下,露出殷紅無比的食指時,他擰開瓶蓋,咬破食指,放了進去。
魄滅指運轉心法在腦海中響起的瞬間,瓶子中的毒素,便如遇到吸水的海綿,向長安咬破的傷口涌了進去,僅僅一滴毒素,便讓長安原本殷紅之色的食指,立刻被黑青充斥,一股冰冷伴隨著舒服的感覺,也隨之浮上長安心間。
火辣辣的灼熱,也在毒素的不斷充斥下,漸漸消失,繼而被取代,長安沒有浪費任何時間,右手掐決,凝神靜氣吐納開來。
時間緩緩而過,順著傷口被吸入食指中的毒素,在魄滅指心法下不斷被壓縮,導致他整個食指黑的發亮,纖細略有些小粗的食指,似乎是一隻永遠喂不飽的野獸,饑渴飢餓。
一天的時間過去了,滿滿一瓶毒素,被長安吸收一半,似乎因為修為的限制,長安知道繼續吸收的話,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在抽回手指的瞬間,那被他咬破的傷口立刻便癒合起來。
現在他要做的,便是把吸收進食指壓縮的毒素,以另一種方式讓它存在於食指的空間中,這種方式,在魄滅指的術法中,被稱之為凝祭,與修鍊時候一樣,把食指當做身體,毒素當做靈氣,讓他不斷循環食指,凝祭出第一個毒印。
凝祭出的毒印越多,魄滅指的威力則越大,在魄滅指術法上,只有凝祭出三十毒印,魄滅指才算入門,凝祭出一百三十個毒印,則略有小成,大成則需要凝祭出恐怖的三百三十道毒印,而當凝祭出六百三十道毒印的時候,這才算突破魄滅指一層,算的上是真正的魄滅指。
魄滅指的修鍊,共分九層,每一層的修為都難上加難,後期的修為,長安光看一眼便倒吸一口寒氣,深感無力,更別說,魄滅指一旦修鍊是不能停止的,若一個月內,沒有毒素吸收,更是要經歷魄滅指的反噬,其痛苦,讓人求死不得。
「難不成,在我之前修鍊的那些人,最後都是因為沒有毒素的注入,而被反噬死的?」
長安收起毒素,沉吟少許,似乎明白了一些什麼,若真是如此,其中的難以承受的痛苦和折磨,怕是恐怖無比,想要堅持下來又談何容易,代價更是達到瞭望塵莫及的地步。
「可能這就是命吧.……」
嘆口氣的長安,望著左手漆黑髮亮的食指,目中露出沉思,看了半響,數息后,只見長安突然一動,雙手以一種奇怪的手印結合起來,隨著周身湧現出大量靈力,似乎下定決心,開始凝祭第一個魄滅指的毒印。
隨著內視,長安穿過如血如柱的手臂,來到左手食指,在這個黑氣的空間中,聚集了許多密密麻麻,歪歪扭扭,毒素形成的金色符文,這些符文,很多,多到隨手一抓,便能抓住數百個,如同沙粒,又如同點綴在星空中的明星,一閃一閃。
心念一動,長安揮手一收,面前頓時聚集大片符文,按魄滅指術法上的方法,長安開始組合起來這些符文,一個兩個,兩個三個,在長安心念之下,這些雜亂無章如同拼圖的符文,在長安的雙手下,恍如是擁有了生命的橋樑,聚集在一起。
整整一天都在弟子殿中的長安,已經沉寂在凝祭魄滅指毒印的修鍊中,夜幕降臨,黎明破曉,弟子殿再次被暖陽籠罩時,盤膝坐在道台中央的長安,睜開充血的雙眼。
「一天時間九個毒印,且最後越來越難,時間越來越久,想要突破一層,也不知道何年何月,魄滅指的修鍊,簡直超乎想象……」
摸了摸有些飢餓的肚子,長安從儲物袋拿出三枚果實吃了起來,隨後喚出裝著毒素的小瓶,再次咬破食指,伸了進去。
五天後,當長安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從弟子殿走出來的時候,目中所看的景色幾乎都被殷紅充斥,那雙通紅的眼眸,著實嚇到一些望來的弟子,渾渾噩噩的來到休宿院,長安費力的翻牆來到屋中,喝了幾口水,倒頭便睡著了。
這一睡,就是兩天,若不是齊白飛伸指探氣,都以為長安駕鶴西去了,沒有打攪長安的齊白飛,雖然不清楚長安為何五天都沒有回來休宿院,但心中的擔憂,卻沒有消失,每天都早早的回來,坐在長安床邊,直勾勾的盯著,生怕長安一命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