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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機緣造化

  「這玉簡上有一絲龍殷尿液,你們已經跑不過了,我們一起死吧。」


  李姓修士剛剛說完,他的身後突然出現一支腰粗的巨大觸角,已極快的速度將起吸扯進去,長安看到這裡皺眉蹙眼凝目一望,因為在溶洞之中,幾乎都沒有光線,只是感覺一道黑光突然出擊,在對方還沒來的及反應之下,就把對方帶走,這讓看到這一幕的閆樂也不由瞳孔一陣收縮。


  就在幾人反應過來,準備逃跑的時候,他們看到了巨大黑影的真實面貌。


  身體火一樣通紅,照耀整個巨大溶洞變的紅艷耀人,形狀肥圓巨大體型下,長有四隻腿,張開的深淵巨口,幾乎佔據臉的一半,臉上除了額頭正中有一個泛著紅色幽光的獨眼外,面上在無其他,而下巴有腰身粗的八隻觸角,每隻觸角都有看著讓人膽寒的倒刺,沒有尾巴的巨大身影猶如蠶蛹,但那兩米多長的尖齒上殘留著碎肉,讓人看著頭皮發麻。


  惠雪和那俊美青年面如死灰,全身顫抖不斷後退。而閆樂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巨大身影,在想到剛剛死去那人說的龍殷尿液,下意識的說道:「這是魂嬰,那麼它守護的東西應該是萬年魂樹的主枝.……」


  魂嬰乃上古凶獸,名稱的由來是因為其叫聲猶如嬰兒,也是所有凶獸之中唯一不能吐露語言的異獸,傳說此凶獸吃完任何有靈魂之物的東西都能壯大已身,泛著幽紅之光的獨眼,有人傳言乃是太陽所化,至於其獨眼威力,神秘莫測無人知曉。


  而其凶獸守護的萬年魂樹主枝,是魂嬰的伴生之物,不僅在對方成年的時候吃下就可變成另外一種樣子,對於修士來說,更是逆天改命的聖物,任何人只要得到,煉化此物,不僅心神之識變的強大,甚至能夠改變一個人的天賦靈根,不僅如此,隨著修士不斷的煉化,神識和天賦隨之增長,更是可以讓靈魂千變萬化,得到難以預測的通天神通。


  「這只是一個實力為金丹後期的幼獸,不必害怕,只要我們能團結一致,肯定可以渡過此難」俊美青年看了看魂嬰在看了看伴生魂樹苗大聲的對著閆樂和惠雪說道,只不過眼中閃爍的莫名目光,卻沒逃得過閆樂的眼睛。


  那分明是陰謀和貪婪。


  閆樂暗自冷笑,沒有理會青年,口吐一道藍色光束,擊退向他射來的觸角,俊美青年和惠雪兩人也用著各自的手段不斷擊退來襲的觸角。就在這時,突然一道綠光一閃而過,瞬息之間向閆樂斬來。


  閆樂皺著眉頭,靈識早已發現,驚訝俊美青年居然有御劍術,手中已經是早已掐好氣牆保護自己,就在同一時間之中,惠雪施展法印,頓時四周寒氣逼人,就連站在不遠處的俊美青年,在這瞬間感覺到冰冷刺骨,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冰槍居然是向他而來。


  暗罵一聲賤人,俊美修士身子一躍,手成爪狀,隔空抓向攻來的冰槍,落地之後隨身一轉,用力的拋向對方,惠雪不緊不慢,也知曉這一擊根本就不會要了對方的性命,畢竟對方是築基中期頂峰的修為,準備好早已施展出來的冰牆,格擋拋過來的冰牆,兩者相撞,發出一聲脆響,紛紛撞成冰晶碎裂開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用電光火石來形容最為恰當。


  就在此時,閆樂手中已經凝實的風刃小劍發出滋滋聲,聲音也是原來越大,伴隨著閆樂厚重的喘息聲,直接向那青年打了過了。


  俊美青年感覺身後傳來的風割之勁,冷哼一聲,急忙扭身,眼眸之中儘是寒芒,踏出一腳,踩裂地上的石岩,猛然躍起,大喝一聲,雙手合十,猛然提氣,鼻子狠吸,身體在這時也顫抖了起來,以肉眼可見的極快速度,突然萎縮,臉上更是慢慢消瘦。


  閆樂吃驚的看著眼前一幕,知道對方變成這樣肯定是在準備威力巨大的神通,想到這裡不由的頭皮發麻,連忙後退準備神通抵禦對方,心中不由的感嘆俊美青年心思縝密戰鬥經驗豐富,知道神通準備時間長,所以才躍上空中,不僅奪過魂嬰攻擊過來的觸角,更是防止眼裡在背後偷襲。


  閆樂這瞬息間便分析透徹局勢,和乾淨利落的果斷,讓暗中觀察這一切的長安,也不由目光閃動起來,若說之前閆樂此人,目中的冰冷,與自己頗為相似的話,那麼此刻這一番表現,可以說讓長安真正看到之前的自己,那樣同樣為了心中執念,大膽果斷心機極深的自己。


  閆樂陰沉著臉看著離自己有五十米遠的俊美青年,冷笑一聲,大喝一聲,震地神通隨心而出,在青年頭頂上凝聚而成,帶著幽幽寒氣,直衝而下。


  惠雪皺著俏眉,急忙後退,運起修為在身體周圍形成氣牆,隨後快速的掐著法決,身體所在的周圍,突然拔地而起,出現厚重的冰盾,保護著自己。


  這一切都在彈指之間,而還在空中的俊美青年猛的分開合十的雙手,不屑的看著閆樂,冷哼一聲,隨後大喝道:「都去死吧」手掌一攥,突然從青年周身迸射出耀眼的白色光幕,籠罩著四散開來,地上的石岩也被籠罩而過的光幕,分割成塊。


  光幕之中的眾多寒光紛紛閃爍,如有百多道刀劍之光不斷砍刺,所過之處,滿目瘡痍,三道光芒衝上惠雪,而保護的冰盾,紛紛沖割成塊。


  惠雪冷哼一聲,貪婪的看了看石台之上,那四溢白霧的魂樹主苗,準備繼續喚出冰盾繼續格擋,就在這時,寒光一閃,一道光芒刺入惠雪額間,從後腦穿透而出,帶著血漬,臉上的表情如之前一般,緩緩倒地。


  閆樂瞪大雙眼,急忙閃躲,看著胳膊那一道深可見骨的一尺傷口,忍著劇痛,暗罵一聲,連忙打出幾道法決,周身的氣牆更加凝實,電火石光之間,空中的巨劍也和光幕撞擊在一起,巨劍搖晃擺動之中,衝破光幕,擦在地上的石岩中,猛的爆炸開來,發出巨大的轟鳴聲,火光衝擊之下,四處岩壁紛紛炸裂散碎,以青年為中心,方圓四十米之內更是塌陷。


  閆樂面色蒼白捂著胳膊,急忙從儲物袋中拿出凝血丹藥,吞下一顆,看到對方在自己這神通之下也身受重傷,眼中寒芒一閃,右手一點,頓時一道黑色光束,向對方額頭沖射而去。


  俊美青年感受體內已經不多的真元力,皺著眉頭,袖子一揮,手成爪狀,隔空抓向射來的黑芒,隨著撞擊,黑芒衝破阻力進去飛射,只不過速度卻慢了下來,看到這裡,青年眉頭一挑,雙手一抓,隨後黑芒消散一空,

  青年越打心中越是吃驚,對方顯然就是築基初期,根本不是被剛剛殺死的惠雪所說的築基中期,憑藉這神通,和讓自己都感覺匪夷所思的體內真元力,居然達到現在都沒感覺到氣息不穩,只能說明對方還有餘力。


  閆樂微微一怔,神色隨即恢復平靜的看著俊美青年閃爍的目光,沒有理會,故作輕鬆的不斷施展風刃,心中急切暗自叫苦,知道自己靈力也所剩不多,兩人就這麼來來回回又打出二十多神通,隨著一聲爆炸衝擊,閆樂和俊美青年向後飛沖而去,背後都撞到石岩邊上,石岩也因為兩人巨大的衝撞,龜裂開來,碎石也不斷掉落。


  閆樂猛口了一口血,抬袖擦掉嘴角流到下巴的血痕,皺了皺眉頭,冷談的看著向他慢步走來的俊美青年,感受體內已經乾枯的真元力,心中快速的思索對應辦法,既然已經看到魂樹主枝,而且還是樹苗,就是不相信天意的他,心中不斷的感嘆自己的機緣,和幸運,想到這裡,訕訕一笑。


  俊美青年以為有詐,急忙停下腳步,看著離自己十米遠,癱坐在地是閆樂,冷哼道:「笑什麼笑,快死的人還能笑的出來,你是想要求饒嗎?」


  故作平靜的看著對方,能拖延時間對自己來說很好,對,對方來說也很好,既然如此,就不必和對方廢話,索性抓住機會,一擊要了對方的命,不然到時候死的肯定是自己,想到這裡,心中冷笑,控制身體,猛吐了一口血,神色顯的更加虛弱和蒼白。


  俊美青年挑了挑眉頭,壓住心中的高興,走到閆樂跟前,沒有絲毫猶豫,一掌向對方頭頂拍去,這要是被拍中,毫無懸念,閆樂腦袋立刻爆裂。


  眼看著那掌風已經在閆樂故作驚恐的眼眸之中越來越大,突然,閆樂快速的轉身後蹬,踢開了對方打過來的手掌,隨後一指向俊美青年的額間指去。


  暗中藏身的長安,看到這裡,也不免為閆樂的城府讚歎了一聲,但他並未出手。


  在俊美青年上挑嘴角和早知如此的冷笑輕蔑的眼神之下,一道寒芒向閆樂的脖子沖射而來。閆樂心臟猛的狂跳,神色驚恐萬分,心神之中,親人,兄弟,朋友,師傅,師兄師姐,經歷的畫面一一閃過「我真的要死了嗎?…」


  就在這一瞬間,被兩人遺忘的魂嬰突然大嘴一張,猛然一吸,溶洞之中碎裂滿地的石岩紛紛翻滾,隨著魂嬰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嬰吼聲,口中赫然形成颶風漩渦,一股巨大的吸扯之力傳來,被幾人大戰留下滿目瘡痍的巨石岩塊被吸入口中,而俊美青年射出的寒芒也在這吸扯之力下,化成星點消散而去,已經精疲力竭神色驚恐的兩人也被吸入口中,消失不見。


  長安眉頭一挑,渡迴眼瞬間開啟,順著雙眼中一抹異色閃過,十字印記立刻出現,目光這一刻恍如能看穿一切,直接望到這魂嬰體內,被吞下的兩人。


  不知過了多久,暈厥過去的閆樂,眉頭挑動手指微顫,緩緩的睜開朦朧的眼,突然之間,好像想起什麼事情,急忙坐了起來,驚愕的看著身處的環境。


  肉眼所見一片漆黑,濃烈的腐臭味讓大口呼吸的閆樂險些嘔吐,摸了摸脖間那薄葉般的血痕,慶幸自己沒有在對方的攻擊之下身死,雙手撐在地上準備起身,感覺到手上那粘稠之物心中一陣噁心。


  閆樂眉頭一皺,心知自己在魂嬰肚中,於是袖子一甩,擦了擦手上的粘稠之物,手中掐出法決,一個閃著光芒的圓形小球就這麼凝聚而成,照亮了周圍,借著光亮,閆樂凝聚風刃小劍,看著不斷浮動的魂嬰胃壁,拋射出手中小劍,隨著風刃撞擊到魂嬰胃壁,一層光幕閃爍的層層波紋漣漪,消失不見。


  神色凝重的看著這詭異畫面,突然一聲慘叫聲從遠處傳來,閆樂一驚之下,催動光亮小球飛了過去,只見那個俊美青年在魂嬰的胃壁之中,被擠壓的血肉模糊,而身體已肉眼所見的速度不斷的萎縮。


  「救我,救我,只要我出來了,什麼條件都答應你,我有很多靈石」俊美青年看到閆樂,咬著牙神色痛苦扭曲的求救道。


  閆樂皺著眉頭,冷眼的看著這一幕,不說自己和對方有仇,就算自己相救,也不敢救,誰知道會不會向對方那樣被吸入胃壁之中。


  「啊…你…你…我詛咒你不得好死」


  看著神色毒怨的俊美青年被吸入胃壁之中消失不見,就連擠壓到血肉模糊的鮮血都被胃壁吸收到消失不見,閆樂吃驚中連連後退,站在魂嬰肚中央,心中不斷思索,想著怎麼逃出去,這樣凄慘恐怖的死法,還不如被青年神通射死。


  正在思索之時,突然靈魂之中猶如被錐子叮了一下,疼痛之下,閆樂猛然口吐苦水,神色痛苦的抱著頭,隨著一股吸扯之力,猶如大手,拉著閆樂後背向胃壁而去。


  恐慌之下,顧不得心神之中的巨大的刺痛感,急忙穩住心神,運起所剩無幾的真元力,不斷的對抗那股吸扯力,感覺體內慢慢流逝的真元力,閆樂神色一陣驚恐,電火石光只見顧不得多想,連忙盤膝而坐,感受身體不受控制的向魂嬰胃壁移動,心知自己如果被捲入其中,肯定如那青年一般,慘死下場。


  感受心中狂跳的心脈和近到眼前的胃壁,閆樂背後的衣襟已經被冷汗浸濕,全身毛孔豎立,雞皮疙瘩跳起,驚恐的神色之下,雙眼大瞪,從沒都沒有感受到害怕是什麼東西,現在這種感覺不僅出現,更是讓閆樂的心神險些承受不住而崩潰。


  看著近在咫尺,不斷浮動的恐怖胃壁,腐臭味是那麼的濃烈,因為害怕恐懼,雙手攥緊的手更是顫抖不止。看到這裡的長安,知道自己若在不出手,這閆樂怕是真要死在魂嬰體內。


  心念微動下,他立刻手掐法決,屈指連點虛空。與此同時,一股以閆樂為中心的巨大吸扯之力突然出現,移動的身體也赫然停下,兩者截然不同的吸扯之力,在魂嬰的胃壁之中形成對撞相互吞噬,沉睡的魂嬰好像感應到肚中的情況,嬰吼一聲,就連在肚中的閆樂都能聽得到那深深的憤怒感。


  閆樂體內乾枯的靈力迅速恢復起來,僅如此,碎裂的心神也慢慢的恢復,靈識範圍也在不斷的增加,象徵修為的氣息也在這時,竟直接突破成為金丹後期,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讓閆樂猛的睜開雙眼,看了看四周,卻什麼都看不到。


  自己身體出現的變化,太突然,突然到連他都難以置信,要知道,金丹中期,乃是他四年前剛剛突破成功的,修士修鍊,越往後越是困難,以他普通的天賦,想要突破中期,進階成為金丹後期的存在,最少也需要二十年的時間,可就在剛剛,他分明感覺到一股龐大到令他心驚膽顫,呼吸壓抑的恐怖威壓。


  在這威壓下,他體內所有他之前都不曾感應到的潛力,如同導火索,徹底爆燃起來,一下子,令他瞬間成為金丹後期的存在,這怎能不讓他心底發寒,可一番尋找下,並無端倪,這讓閆樂更加頭皮發麻起來,後背也已經被冷汗沁濕。


  而這一切的發生,僅在眨眼之間。


  隨著魂嬰的怒叫聲,閆樂心思再次被拉了回來,膽戰心驚的他感受體內修為和神識的曾長中突然傳來一道殷虹光球,閆樂不知道此物是什麼,但心底恍如有個聲音在告訴他怎麼做。


  他下意識的抓了過來,吞在肚中,就在這時,一股莫名的推力隨著魂嬰的張開大口,把他直接閆樂推飛出來,在有些昏暗的溶洞之下,閆樂目瞪口呆,面露不明所以。


  隨著魂嬰吐出閆樂,嬰叫幾聲,突然間,他的四周突然出現點點星芒,鑽入閆樂身體之中,只留下柱台上那飄散白霧的魂樹主根,和空曠的溶洞。


  閆樂神色疑惑,立刻沁入心神中,緊接著,他看到這令他無數年都難以解釋的一幕,那魂嬰伴生之物,萬年魂樹主枝,竟然靜靜的躺在他腦海中,撒發著一股屬於他的氣息,在這氣息中,還夾雜著柔和的能量和溫度,不斷修復心神四周受損的地方。


  想到剛剛出現在心神中的殷虹光球,閆樂目無表情神色,首次出現驚悚,但瞬間,目光一閃下,皆露精芒,感受到體內那股不是自己的生命氣息,閆樂一臉的不可思議,隨後放聲狂笑了起來。


  這魂嬰的伴生之物,對於閆樂來說,簡直是逆天改命的寶物,有了這萬年魂樹主枝,他不僅不需要擔心世間魅邪之物,修鍊天賦,更會在魂樹主枝不斷溫養下,變的越來越強,這對閆樂來說,簡直是天大的機緣,至於那吐出他后,突然消失不見的魂嬰,閆樂立刻便望到腦後。


  距離此地,千里之外,一個山峰頂岩上,一身青衫,目露好奇的長安,揮手拍著面前身長五十丈,只有獨眼的魂嬰,那剛剛在閆樂眼中恐怖無比的魂嬰,此刻卻在長安伸手撫摸下,發出奶聲奶氣,卻充斥歡喜的瑩瑩聲,那聲音,像極傳言中嬰兒的喃呢聲。


  少頃后,長安雙腳一頓,浮空而起,隨即盤膝坐在魂嬰頭頂,微微側頭,目光凝視下,渡迴眼瞬間開啟。


  望了眼還在山洞中狂笑的閆樂,長安神色平靜道:「雖說此番若無我出手相助,你可能會死,但也因為你正好被魂嬰吞下,讓我擁有了可以降服他的契機,你我雖為面見,但為了報答,這萬年魂樹主枝,算我長安,送予你的一場造化,閆樂,好自為之……」


  話音一落,魂嬰仰天長嘯,身體蠕動下,立刻在激起濃烈塵土中,托著長安,向天空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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