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煙老
邁爾斯大學東南角一個簡易小屋和整個校園風格格格不入。
小屋外面圍了一圈籬笆，一個穿著麻布衣，頭髮散亂的老者躺在搖椅上抽著旱煙。
老者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斜睨著校園的黃昏。
紫東來在籬笆外正了正衣裝，拿著雨傘走進了籬笆里，拘謹地來到老者前，「紫東來見過煙老。」
煙老猛抽了口旱煙，伸出手一副要東西的樣子。
紫東來微微一笑，拿出一個小禮盒，「這是上等的虎皮皺煙草，學生特地拿來孝敬老師的。」
煙老接過紙盒，拆開紙盒，拿了些細如髮絲的煙絲扔進嘴裡嚼了兩下，「不錯，上好的煙草。」
他見老者滿意放心了許多。
「你來這是為了鍾黃那小子？」煙老小心翼翼地把煙草揣進兜里。
紫東來點了點頭，「老師我想做鍾黃的導師。」
煙老顯得滿不在乎，「你要做他的導師找里昂就行了，我可管不了學校的事。」
紫東來身子站得很直，謙遜說：「十年來鍾黃一直由你教導，這件事一定要經過你的同意才行。」
「如果我不同意呢？」煙老眼睛眯了下。
「那我就不做這個導師，不過我還是會以教授的身份悉心教導他。」紫東來認真說。
「鍾黃是個可憐的孩子，你曾是他哥哥的導師，我不希望你讓他回想起不開心的東西。」煙老淡淡說。
「老師，我明白。我會讓他成為一名出色的白燭，和他哥哥一樣優秀。」紫東來承諾說。
煙老眉毛皺了皺，直接一煙桿捶向紫東來的額頭，「你小子少胡搞，就是你灌輸中國人捨生取義的價值觀弄得鍾雲海不要命的找死，獨自對抗a級屍種胡巴，才會發生那起慘劇！你丫的還想教出第二個鍾雲海？」
被一煙桿捶的額頭通紅的紫東來悶聲不說話。
「我和你說，鍾黃優不優秀無所謂，一輩子白卡四等也無所謂，他是我的孫子，送死這種事我不希望發生在他身上。」煙老蠻橫說。
紫東來看著面前極為護短的老人，心裡一絲溫馨，重重承諾道：「是！」
三十六年前，紫東來是邁爾斯大學的學生，當時白燭還沒現在那麼體制健全，有時候人手緊缺，優秀的學生就會被派去執行任務，死亡概率達到百分之六十。
紫東來還記得每次要派遣學生時，他的導師煙老都會狗皮膏藥似的纏住當時的執行部主任黎老，死活不讓他派遣自己上前線。或許沒有煙老的護短，他都活不到現在。
穿了條灰色中褲加一雙黑色涼鞋的鐘黃走進籬笆院子，興奮說：「姥爺，剛才我回來的路上見到了紫東來教授，他說以後他就是我的導師了。」
煙老沒好氣說：「有啥開心的，快去做飯，再大的事能有你姥爺的肚子重要？」
「好嘞。」鍾黃興沖沖地跑去廚房。
飯後，爺孫兩坐在外頭乘涼，煙老躺在搖椅上晃蕩著，鍾黃拿著扇子給他扇風。
「想你哥哥嗎？」煙老突然說。
鍾黃重重地點了點頭，「天天夢到哥哥。」
「夢到是好事，證明你想他。你哥哥還真是寵你，那時你只有8歲，他居然違反校規偷偷帶你來邁爾斯大學。」
「是啊，我和他說要去遊樂場，他就把我帶來學校了，這兒可比遊樂場好玩多了，一天時間我們走遍了所有地方，很多不讓進的地方，哥哥都偷偷地帶我進去。」想著，鍾黃有些失落，「要不是我要去那片林子，我們就遇不到a級怪物胡巴。」
「你哥哥是個好學生，當時那片林子有二十個學生在進行槍類武器的模擬射擊，裝的都是沒有彈頭的空彈，要不是你哥哥去擋住胡巴，那兒的學生都得死。」
煙老想到了什麼，「對了，讓你去和那個特級新生套近乎，這件事做的怎麼樣了？」
「路哥人很好啊，我和他很容易相處，還請他吃了我最愛吃的豬肘子。」鍾黃很得意。
「豬肘子？」煙老有點無語，沒辦法那次事件后鍾黃的腦子就變得不大好使。
「以後的實踐考核你就跟在他後面，人家是特級肯定有本事，你躲在後面吃現成的懂嗎？那小子不得了，黎老頭說他的血很可能是皇帝血。」煙老認真說。
鍾黃不明所以，「可是姥爺，電影裡頭都是小弟擋在大哥前面的呀。」
煙老聽了直接一巴掌拍在鍾黃頭上，給了個蓋火鍋，「你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老大就是用來賣的啊。」
——
亞馬遜雨林，白燭分部。
這所精英雲集，被稱為銅牆鐵壁的四大最強分部被攻破了。
整座基地堡壘硝煙四起，從殘垣斷壁，巨大彈坑來看，感覺是受到了一個裝甲團的進攻。
分部指揮樓里，電路受損燈光時閃時滅。三個穿著西裝的男人手中拿著槍不斷射擊，臉上布滿了絕望的恐懼。他們手中拿的都是裝備部改良過的武器，可硬是打完了一匣子彈，面前的怪物毫髮無損。
三天前他們受到了來自亞馬遜禁區屍種的突襲，整個分部進入完全戒備防守狀態，可屍種比想象中的要多，堅持三天後他們沒有等到救援徹底被攻破了。
只聽一陣慘叫聲，最後三名屍種搜查官陣亡。
指揮樓辦公室一級搜查官威廉靜靜抽著煙，金色髮絲垂撒著，一隻手拿著電話，「它們進來了，想來整個分部就我一個人了吧。朽木，你欠我的那瓶moet香檳我是沒時間喝了，算是便宜你這小子了……對了，去和里昂校長說一聲，別為我難過。」
電話一頭，穿著深藍色和服，趿著木屐的高瘦男子眸子低垂，淡淡說：「知道了，別死的太快……拉兩個墊背。」說完，掛斷了電話。
「說得話還是那麼讓人不爽啊。」威廉聳了聳肩。
「砰！」辦公室的門破開。
威廉無奈苦笑，「三隻a級，我面子很大啊。」說著，旁邊一隻金色手提箱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