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駭人
納素珊拿著手電筒朝廚房走去，她聞著這股味道臉色蒼白，手指抖了抖手電筒掉落在地。
「啪！」一聲。手電筒掉在地上，滾了滾。電筒光亮斜斜照亮浴室方向，納素珊跌倒在地。
方文也緊隨其後也借著微弱的光亮，那駭人的一幕闖入眼眸。方文也震了震心神，他忙彎腰扶著搖搖欲墜就要暈倒的納素珊。
「彪哥，保險絲換好了。」小夥子站在門口聲音不大喊著。
廚房很小，納素珊坐在灶台附近的小木凳子上，方文也雙手撐著納素珊身體臉色帶有擔憂心疼，他複雜抱著納素珊背對著浴室方向。他用他的身形擋住那一幕不讓納素珊看到第二次。
易春和王彪站在廚房門口，木門恰好遮擋住浴室方向。兩人沒有看到那駭人的一幕。
三樓木門打開，矮小精幹的身影飛快順著樓梯向上奔跑著。
精瘦矮小的身形闖進納素珊家門，她在年輕男子中插縫穿行著朝納素珊所在方向行去，她怒氣匆匆一臉找人算賬的架勢。
精瘦矮小的身形竄了出來，她瞪著精明狠辣的目光看向納素珊。一回來就不給人安寧，歲數大了的她睡眠質量一直不好。
誰曾想，好不容易睡了幾天安寧的她，今晚又被面前這個女人帶來的那些人吵醒，樓上頻頻傳來的聲音一次次打斷她睡眠。
她直接從床上坐起低聲咒著樓上一家人「不得好死」，直到那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她再也坐不住了，披著衣服就朝樓上跑去。
老人剛剛站定在納素珊面前正欲發難，換好保險絲的兩兄弟挨個把房間燈開開。王彪上前一步摸著廚房的燈線一拉，「啪嗒。」一聲脆響。
廚房燈大亮，方文也和納素珊想要開口阻止已經晚了。
王彪站的位置正對浴室門口，突如其來的一幕把沒有心理準備的王彪嚇得夠嗆。
「啊！」一聲女人的驚嚇聲在安靜的夜突兀響起，那聲驚嚇老人暈倒在地。
王彪帶來的夥伴七手八腳把老人扶回了家，王彪從最初的驚嚇回過神來。為了不讓人更多的人被嚇到，他強忍著不適上前把打開的浴室門關上。
王彪帶來的夥伴們，誰也沒有看到。
良久，安靜的夜只有一聲聲風的呼嘯聲略過。
納素珊疲憊朝王彪說道：「麻煩你，報警吧。」納素珊拿著電話本，拿著手機按著電話本上面的電話撥打著。她挨個通知了爸爸的那些兄弟姐妹們。
這一夜，註定是不眠夜。
易春也掏出手機撥打著電話，眾人默不作聲。
易春覺察氣氛低沉不似往常，他沉默陪伴在納素珊身邊。
警察很快來了，王彪遣散了夥伴們。
納素珊家太小，人太多很是擁擠。納素珊一直維持著姿勢不動，她目光獃獃的大腦一片空白。
方文也忙上前招呼著警察，有一警察做著筆錄，方文也十分配合。兩人站在狹窄髒亂的小道上一問一答著。法醫穿著白大褂，帶著口罩勘查著屍體情況。
警察的到來打破今夜的安寧，也打擾了其他居戶的清夢。周圍鄰居紛紛起床披衣下床打開門查看，抱怨的話再看到警察后紛紛閉嘴關門。
有好事者穿著衣服朝警察辦案的地方去打探情況，易春跟著王彪的夥伴呆在樓下等待著。
兩名警察經過他們嘴上議論著，「太慘了。我還沒有見過這場面。」
「可不是，我當初一看也嚇一跳呢。屍體嚴重腐爛，半年我都不想吃肉了。」
「法醫鑒定怎麼說？」
「死者喝酒後上衛生間，滑到後頭磕到小凳子失血過多而死的。」
兩個警察邊說邊經過易春等人，兩人談話被易春聽到耳朵里。易春身形晃了晃，原來，納素珊爸爸去世了。原來，他距離納素珊爸爸只有一門之隔。
「哎，這人就這麼去了。」一小夥子聽著警察的話，不由發出感慨說道。易春歪著頭看了看身邊的小夥子，小夥子許是覺察到易春的目光，又看他是跟納素珊一起來的。
小夥子掏出煙抽出一根遞給易春，易春擺擺手表示不會抽煙。小夥子笑笑拿著那根煙點上火，他深深吸了一口朝易春說道：「納素珊的爸爸在這一帶很有名，我們小朋友都怕他。」
易春默默不出聲，聆聽著小夥子回憶著。
「她爸爸是有名的酒鬼，一頓要喝一瓶苞谷酒。一喝高就發酒瘋，每次都能在樓下聽到他爸爸罵人的聲音和壓抑的哭聲。周圍的人都很厭煩，尤其是納素珊媽媽去世后，大家不和納家來往了。」小夥子朝易春笑笑解釋著。
易春可以想象得到，難怪納素珊一回來就有人找麻煩了。看來納家在這並不受待見且受盡白眼，大家都是看著納素珊媽媽的面子才沒有找麻煩吧。
次日天色大亮，納素珊所謂的姑姑姑父大爺大媽等等一乾親的遠的都紛紛一個不剩，擠滿納家不足五十平米的小屋。他們都是山上農村的親戚。
王彪買來一些包子饅頭招呼著一大早趕來的納素珊的親戚們，易春忙著端茶送水，方文也買了幾條好煙給抽煙的男人們發著煙。
納素珊的大伯父是納素珊爸爸的大哥，也是這個大家族最有話語權的人。俗話說長兄如父，尤其是在納素珊爺爺奶奶都去世的如今，大伯父的話在這個家族中有著舉足輕重的權利。
大伯父拿著水煙筒「咕咚咕咚」吸著，方文也把煙遞給大伯父。大伯父正欲擺手拒絕，一看方文也遞過來的是好煙。他頓時眉開眼笑收下那包好煙，這煙啊要好幾十一包。
大伯父眼光一掃，見方文也把一條煙拆開，一包包放在塑料袋中提著。方文也拿著煙挨個給男人們發著，好煙總是能令男人們眼光一亮。
眾人對這個大方得體的男生，好感倍增。
「珊珊啊，你爸爸去世了。現在這個家只有你了，你打算怎麼辦？」大伯父目光一轉朝納素珊問道。
「先把爸爸的生後事操辦了再說。」納素珊終於開口說話，她嗓音嘶啞著朝大伯父說道：「您和親戚們要去看看爸爸最後一眼嗎？」
大伯父早就聽說珊珊爸爸死狀駭人，他一大把年紀了哪敢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