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難堪
納素珊拉著方晨晨走出洗漱間，那個女人轉而還在廚房中炒著菜。
納素珊站在廚房門口，眼神專註看著賢惠得狠的女人。
她一頭長捲髮，染成妖艷的紅。襯得她的膚色很白，穿著性感卻不暴露，美而不俗。這樣的尤物，她不在的半年裡，恐怕經常出現在方文也身邊吧。
方文也怎麼能把持得住，主人安然坐在客廳中卻讓客人來煮飯，實在失禮。
納素珊觀察後走進女子，女子專心煮飯，猝不及防一隻手微黃粗糙的手搶過鍋鏟和炒鍋，女子被納素珊輕輕一擠，女子淪為旁觀者。
女子反應極快，她忙伸手擋著朝納素珊柔柔說道：「珊珊姐，讓我來吧。這道菜很考驗火候的。」
「不用，再說，那有主人心安理得坐在客廳里享清閑，客人卻在廚房做飯。我家可沒有這個規矩。」納素珊語氣輕輕柔柔，話里話外意思有心人一聽就知道什麼意思。納素珊熟練墊著鍋炒著菜，女子之前炒的菜，辣椒放太多。
納素珊拿過娃娃菜，開始做菜。
方文也不放心過來看看，女子站在一旁一臉蒼白看著珊珊做菜。方文也寵溺一笑拿過掛在牆上的圍裙幫納素珊穿著，兩人之間配合默契。
女子感覺心嘩嘩往外冒著酸水，眼睛難受。
「我早就想吃你做的菜了。」方文也站在納素珊身後幫她細繩子，袖長雙手輕輕巧巧系出一個漂亮的蝴蝶結。
「真的？」納素珊轉頭看著方文也，一臉不信。
「是真的，做夢都想。」方文也展開笑顏，兩人之間說話自然不過。
那笑，刺痛女子雙眼。她怎麼看不到他對她這麼笑過？
納素珊無意識轉頭，驚訝驚呼道：「你怎麼還在這？你是客人，快去客廳休息休息，等一下就開飯了。」
「是啊，是啊。」舒沁芳走進廚房，一邊應聲一邊拉著毫無意思如木偶般的女子出了廚房。
納素珊雙手拍開膩在她身上的某人，語氣不似剛才溫柔。「你去客廳陪你的同事吧，廚房不需要你。」
方文也笑笑，起身，出了廚房。
納素珊湊近女子，身上那香味太熟悉。這味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納素珊扭頭朝一旁的張嬸說道：「張嬸，有高湯嗎？」
「有，有。」張嬸忙不迭端著高湯，遞給納素珊。少奶奶回來，她們這些傭人最高興了。
納素珊端著湯碗走出廚房，「吃飯了。」
方晨晨早就餓了，她小炮彈衝到餐桌前，熟練爬上椅子。
「晨晨，慢點。」舒沁芳等人笑著走在後面，女子臉色陰沉不定神色莫名走在最後落座。
大理石長條形餐桌上，方家雲坐在主位，右手次位落座於舒沁芳，方文也和納素珊坐在另一邊，方晨晨挨著納素珊坐在一起。女子則坐在另一邊，也就是舒沁芳下首。
方家最注重禮節禮儀，在家吃飯也謹記桌上不談事，食不言寢不語。
「大家嘗嘗我的手藝，獻醜了。」女子找回自信，她朝大家淺笑吟吟。
「張小姐不要這麼說，只有在夫家才能說獻醜。我們家是有容乃大，我們一定會多多提意見的。」納素珊說著招呼大家吃菜，有意見就提云云。
女子臉色一僵后恢復神情，她拿起公筷夾了一個丸子到晨晨碗中。「晨晨，多吃點。」
方晨晨只吃媽媽煮的菜，這個阿姨好討厭。那天她看見阿姨偷偷摸摸去開媽媽的卧室門，她當即說道：「我不吃丸子。」
女子尷尬維持站起身的姿勢，這下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張小姐，坐啊。」納素珊抬頭適當給了女子一個台階，女子臉白了紅了青了。
方文也專心吃著飯，似沒有看到正一臉委屈看著他的女子。就算看見，他也不打算出聲幫忙。
女子坐下，納素珊忙拿起筷子夾走那顆丸子。納素珊語重心長道：「晨晨，阿姨是好心，即使不喜歡，她夾給你，不管什麼都要說謝謝。你不喜歡吃，沒有人強迫你吃。」
晨晨似懂非懂點點頭，「媽媽，我知道了。」方晨晨轉頭朝女子說道：「謝謝，阿姨。」
女子再也不敢有任何動作，她安安靜靜坐在椅子上吃飯。目光盯著一桌子菜，就是不敢看對面一眼。許是女人敏感，她做的菜動筷子的人很少，幾乎都是納素珊再吃。
方家全家偏愛清淡的食物，一家人很注重養身。他們把納素珊做的幾個菜一掃而空，這情景深深刺痛女子的眼。
她的自尊連連受挫，吃完飯後尋個借口離開。
方文也攬著納素珊漫步在庭院小路上，他自然知道女子借著同事之名來家中做客好幾次。今晚不想，她又來了。正好，他的意圖已經很明顯，她會知難而退吧。
卧室內，穿著家居服正在研究畫技的方家雲拿著放大鏡專註看著，舒沁芳拿著玻璃杯輕放在楠木桌上。
「你是不是看出那個女人的意圖？」要不然，今天不會這樣保持沉默。
「那個女人第一次來，我就知道她打什麼主意。」方家雲放下放大鏡，端著玻璃杯喝著水。
「那你為什麼不戳穿她？」舒沁芳越想越氣，她一次次反對這個女人到家來，一次次無形的刁難都擊退不了這個女人。今天這一幕，是全家無聲默許。希望她知難而退吧。
「你明天把她送的禮，用快遞的方式退給她。」她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她應該不會再來吧。再則，珊珊不會允許有人破壞這個家。
「知道，知道。都在小庫房裡擺著呢，動也沒有動呢。」反正她不稀罕，舒沁芳翻著白眼說道。這女人臉皮真厚。
……
方文也送納素珊回到別墅后離開，美名其曰給她一點空間。方文也哪裡不知道納素珊一次次逃避他的親近，他的觸碰。男子不注重這些細節，等次數多了就看出來了。
方文也心酸又心疼，他坐在車裡看著三樓卧室燈一關。方文也才驅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