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試探
「少奶奶，你的快遞。」傭人拿著簽收好的快遞走進客廳。
納素珊放下茶杯，忙站起身來拿過傭人手中的快遞。納素珊看了一眼地址，笑著道謝著，「謝謝，周姨。」
其實納素珊更想叫周媽，周姨是善良勤懇的傳統女子。她和周叔是一對夫妻，他們剛從農村來城市打拚，一開始就被方家雇傭簽下合同。這一干，就是二十幾年。周叔負責開車和管理老宅院子中的花草，周姨負責家裡的衛生清掃和收快遞的工作。廚房的飯菜在納素珊進門之前，一直是張媽負責。納素珊偶爾做飯的時候，張媽就幫忙打下手。周姨夫妻倆勤勤懇懇在方家工作，工作期間無意識受到方家文人氣息太多。說話有時也會講幾句成語，氣質也悄然改變著。
可以說，三人把大半輩子的時間奉獻給了方家。無怨無悔，可同時也得到相對應的報酬和無聲的財富。
「少奶奶這是折煞我了，這是我分內的事。」周姨很喜歡這個平和不拿捏的少奶奶，其實少奶奶一開始就對這個稱呼有意見。叫她叫少奶奶珊珊，可她叫不出口。周姨心中是把少奶奶當做女兒一樣，疼愛著。
「周姨，再說我就要生氣了。」納素珊本來是想叫周媽的，這樣也有一個媽媽疼她。可方文也說，他叫周姨，她叫周媽。這樣，是不是差輩了。納素珊一想也對啊，她不得已只得跟著方文也叫周姨了。
納素珊迫不及待打開快遞盒，甚至忘了秦瑤瑤的存在般。盒子被打開，裡面靜靜躺著一件粉嫩的裙子。納素珊雙手抓著兩邊衣領，站起身來。裙子也從狹小漆黑的盒子中得帶解放，釋放著它原本的美麗。
秦瑤瑤眼中的驚艷並不摻假著任何情緒，女人對於美麗的事物都心生嚮往。秦瑤瑤語氣中帶有羨慕微酸，更多的是嫉妒。「這是艾琳最新款的裙子吧？市面上還沒有呢。」
「是啊，艾琳總是這樣。她總是把最好的留給我。」納素珊把裙子放在自己身上比試著，粉嫩的裙裝令看到它的人第一時間想到初戀，少女，可愛等一切美好的詞語。
一字領，領口綉著立體小巧可愛的櫻花，裙身剪裁立體流暢，裙擺張開帶著可愛的少女風。裙擺由六層紗組成，仙氣十足。每一層面料上面都綉著櫻花，裙擺上零零散散綴著幾粒小巧的珍珠裝飾。
這樣的裙子，只怕只要是女性一眼看到都會喜歡上的吧。秦瑤瑤也不能倖免，她的目光直愣愣看著納素珊手中的裙裝。
她甚至失控站起身來，伸手搶過納素珊手上的裙裝。等理智恢復大腦時，秦瑤瑤看著納素珊錯愕的表情，自己手中抓著的裙裝燙手般，秦瑤瑤扔在一旁的沙發上。
「瑤瑤，你怎麼了？」納素珊看也不看沙發上的裙裝，她擔憂看著一臉驚慌失措的秦瑤瑤。
秦瑤瑤忙坐在一旁沙發上，手拿過茶杯不淑女喝了一大口。秦瑤瑤慢慢冷靜下來，她剛剛什麼了?她失去理智去搶納素珊手上的裙子幹什麼？秦瑤瑤喝茶掩飾自己的失態，納素珊站在一旁擔憂問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是呢，我有點不舒服。」秦瑤瑤順著台階下，她要找個借口離開。今天的她太奇怪，大腦不受控制一般。
「你等著。」納素珊不一會端著溫水，一手拿著葯走到秦瑤瑤身邊。
秦瑤瑤接過葯和水杯，她不得不在納素珊關懷的目光中吃下藥喝了水。秦瑤瑤放下水杯，鼻子中聞到一絲清香。秦瑤瑤驚訝道：「你噴香水了？」
納素珊靦腆一笑，羞澀說道：「文也給我的驚喜，這是專屬我一人的香水。這個味道，是用我家鄉特有的一種帶著特殊香氣的野花製作出來的。就那麼一小瓶，不過難為他了。」
秦瑤瑤蒼白著臉，皮笑肉不笑敷衍道：「也是，野花尋找困難。又在大山，恐怕很難集齊花粉。」
「是呀，是呀。難怪一年前，我聞到他身上每天帶著不同香水味道回家，我原本以為他……」納素珊看了看周姨並不在周圍，才轉頭壓低聲音說道：「他在外面有人呢，原來一切都是誤會。」
「他這樣跟你解釋的？」秦瑤瑤蒼白著一張臉，錯愕看著納素珊。
納素珊被秦瑤瑤這樣一問，她皺著眉頭回想許久才點頭說道：「是呀，他當時拿出香水瓶子的時候，我還以為他被人附身了呢。」納素珊回想當時的情景，臉上儘是幸福的笑容。
秦瑤瑤身形僵住，她努力扯著嘴角。她此刻真是笑著比哭著還難看，可她不得不陪著一起笑。
納素珊手指撫摸著裙子，聲音不由得感慨道：「我從未想過艾琳會不計前嫌來找我，甚至兩人成為好朋友好姐妹。我這一生的好友，一個手指頭都能數清。每一個人，每一份感情，都無比珍貴。我很看重我和每一個好朋友之間的感情，我無比珍惜這一段感情。」
「你，冬冬，沉香，艾琳。人的一生就是要這樣幾個知心的朋友足以，家庭美滿，其樂融融。我還求什麼？」納素珊這句話令秦瑤瑤有想呼她巴掌的衝動。
納素珊眼光掃過秦瑤瑤，她的目光無比真誠，無比真摯。秦瑤瑤不得不錯開視線，她甚至心虛不敢看納素珊的目光。「你這麼煽情幹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總是這樣。」納素珊伸手抹去眼角的淚珠。
「少奶奶，你最近啊電視劇看多了唄，有點傷感。」張媽端著果盤走進客廳，她語氣調侃著。
「哪有，我不過是可惜女主角命運忐忑吧了。」納素珊從悲傷的情緒中走出，她對著秦瑤瑤歉意笑笑。
「要我說，她那閨蜜真不是人。現在不是流行一句話嗎，防火防盜防閨蜜。」張媽站在一旁調笑著，並沒有離開。
秦瑤瑤端著茶壺的手一抖，茶壺傾斜撞在桌子上。一聲響，引起張媽和納素珊兩人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