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誤會
不管是誰,對誰有求必應,別人就會覺得理所當然。時間長了,太容易得到的東西,往往不會輕易珍惜。
秦瑤瑤的愛而不得,一方面是對方文也的無盡幻想,一方面也是對納素珊的報復。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在求而不得的人眼中就是完美無瑕。
可秦瑤瑤忘了,感情不是物品。
「秦瑤瑤過於偏重於一邊的執著,這一生她也許會在無窮無盡的折磨中度過。」公玉哪那聽著不遠處秦瑤瑤的尖叫,側頭看著納素珊等著她發話。
「她已經夠可憐了。」喬若然不由的發出感慨,「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放心,我不會折磨她。她求而不得,不就是對她最好的懲罰嗎。」公玉哪那揚起冷酷的笑,「秦瑤瑤的父母也有錯,過於維護女兒,有求必應和一些不對的教育方式培養出了一個好女兒。秦瑤瑤大學時期背後說風涼話,畫廊破壞畫作卻不道歉,葉立冬囑託珊珊辦事情,她卻認為她能做得更好。葉立冬沒有眼光,似有似無的挑釁,見不得納素珊好。」
「幾個詞總結她的心理,敏感多疑、心胸狹隘、愛嫉妒。」公玉哪那侃侃而談,似乎自己就對秦瑤瑤的人生蓋章定論。
「說的不錯,可最後她經歷趙集的事情,變得越發會隱藏小心思了。」說起秦瑤瑤的改變,不得不提那個令她轉折的事情。
巫月文聽著公玉哪那的話,脫口而出這樣的一段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似乎這句話自古以來就是一種提醒,不管怎麼改變,人的本性難以改變。」
秦瑤瑤全身無力任由兩個大漢一邊一個抬著往村外的車輛走出,秦瑤瑤的尖叫聲打破七棵樹村安詳氛圍。她如被斗敗的公雞狼狽不堪,她不甘心,不甘心。
「爸爸,我好睏。」方晨晨被方文也抱著,她頭靠著爸爸寬大堅實的肩膀昏昏欲睡,遠方傳來尖叫聲吵醒了方晨晨的瞌睡。
方晨晨抬眼望去,不遠處猶如瘋婦的女子,馬尾因為她的搖晃鬆鬆垮垮,頭髮掉落遮擋住她的大半面龐。全身髒兮兮的衣服褲子,鞋子後面滿是血跡。
方文也懶得看那邊一眼,女子嘶啞的嗓音沖這邊喊著,「晨晨,我是你瑤瑤姨啊。」
「瑤瑤姨?」方晨晨仔細看去,可不就是瑤瑤姨嗎?「爸爸,是瑤瑤姨。」
方文也這才懶懶朝那邊瞟了一眼,方文也揚起溫和的語氣對女兒說:「晨晨,爸爸和你說過,這些人是帶瑤瑤姨去看病的。」
方晨晨看看爸爸,轉頭看看瑤瑤姨那邊。低著頭若有所思,半天抬頭對那邊說道:「瑤瑤姨,你生病就去看病。等你好了,晨晨來看你。」
秦瑤瑤原本看到方文也和方晨晨,出聲叫住方晨晨的目的就是想著方文也一定不願看到他,可她不相信方文也會和女兒說這些事。
秦瑤瑤知道方文也和納素珊都很疼愛晨晨,他們一定不會讓孩子受到傷害。秦瑤瑤叫住晨晨,無非就是想說幾句話而已。她心中知道落入少年之手,上一次逃跑是僥倖,這一次她不會有這麼好的運氣。
秦瑤瑤哪裡知道,方文也居然和他的女兒說她有病。秦瑤瑤瞪大雙眼看著一身白衣白凈如雪器宇不凡的方文也,他站在一棵香樟樹下,寬大有力的臂膀抱著女兒。秦瑤瑤不由得想起A大的時光,他和她第一次相遇,他蹲下身幫她撿資料。修長白凈的雙手一張張有條不紊慢慢撿著資料,她抬頭羞澀一瞟清新俊逸的少年怦然心動。
「我沒病,都是納素珊下的葯。他們下的葯,我才瘋的。」秦瑤瑤沖方文也那邊不斷大喊大叫著這幾句話,方文也皺眉望著兩個大漢拿出鎮定劑給秦瑤瑤注射下去。
秦瑤瑤迷迷糊糊快要閉眼,她的嘴裡喃喃不斷說著這幾句話。我真的沒瘋,你為什麼不相信我。
方文也抱著方晨晨,「晨晨,別怕。等你瑤瑤姨好了,爸爸帶你去看她。」
「好。」方晨晨閉眼沉沉睡去。
方文也抱著女兒熟門熟路穿梭在房屋與房屋之間的小路中,為了不讓女兒曬到太陽。方文也低著頭微彎腰遮擋住陽光,腳步不免輕慢許多。
「你真的下藥了?」院子里響起熟悉的聲音,令方文也側身打算撞開木門的動作僵住,他抱著女兒站在門外聽著。
「恩,不下藥怎麼辦。」公玉哪那承認,他使了一點小手段。姐姐懷孕,他總不能不限制住秦瑤瑤。瘋狂的女人的力氣是驚人,萬一害姐姐流產了?公玉哪那不敢賭,出意外怎麼辦。
「我怎麼說你好呀!」語氣中帶著無奈,夾雜一絲寵溺維護。「算了,過了就過了。不過,不要讓你姐夫和晨晨知道。」
為什麼不讓他知道?難道真如秦瑤瑤所說,是她們下藥才導致秦瑤瑤變瘋?方文也想著,心不由的沉了下去。還是秦瑤瑤知道他們秘密?方文也一時間,想了許多。他至今都不知道公玉哪那和納素珊之間的關係,親密無邊。
據他所知,納素珊小時候有過一個弟弟,不過去世了。這一點就不太可能,那他們之間的關係到底屬於利益還是合作?
方文也不由得沉著臉推開門,「吱呀」木門打開一側。
納素珊和公玉哪那兩人轉頭驚訝看著站在門外的方文也,他聽到了什麼?
方文也冷著臉抱著女兒大步流星走進房間,「砰」不大的關門聲還是令納素珊的心震動一下。兩人相視一眼,都在問著對方,他聽到了?
晚飯,方文也恢復如常。一家人其樂融融坐在圓桌上,吃著飯菜熱鬧非凡。酒過三巡,方文也對在座各位說道:「明天,我帶著晨晨就要回去。快開學了,要提前回去準備準備。」
納素珊夾菜的手一頓,她怎麼不知道。
氣氛一靜,眾人不免覺得尷尬。公玉哪那站起身來,納素珊伸手拉住暴怒的弟弟,她側頭對方文也說道:「晨晨的學業重要,我暫時不回去。」
「你就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方文也希望她能解釋一下。
「解釋什麼?如果你只相信你的眼睛看到的和耳朵聽到的,那就不需要我解釋。」納素珊冷笑,他到底還是相信他的眼睛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