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離開
次日清晨，公玉哪那推開病房門走進病房，納素珊依舊保持姿勢睜眼做到天亮。
「姐。」公玉哪那擔憂站在一旁。
納素珊扭頭看了看公玉哪那，眼神又轉過看向躺在床上依舊昏迷的方文也。姐弟兩走出病房門外，「怎麼了？」
「劉家才小兒子和兒媳婦在住院部樓下，他們要求見見你。」公玉幸虧一早派人在樓下守著，要不然那兩個人上來要鬧得天翻地覆。
「只有他們兩？」納素珊驚訝，看來三舅媽，哦，不，應該很快改口，馬芳就算不為劉家才求情，她的大兒子可還是在公安局裡。
「恩。」方文也昨晚遭受到那樣的襲擊后，公玉哪那回去整頓了一下手下們，知聊齋範圍內今天起都安裝起了監控。他們太大意，以為居住在P鎮就不會受到人為襲擊，想不到，疏忽大意造成這樣的後果。
「我們去看看，這裡讓人守著。」納素珊不放心指了指病房，醫院裡不是醫護人員，就是手無縛雞之力還受傷要治療的病人。納素珊生怕有人趁機鬧事，看來要儘快轉院。
「現在的人素質真是越來越差，在樓下大吵大鬧的，真是令人看著心煩。老方，我看還是儘快轉院，我這個心臟撲通撲通跳。」舒沁芳一手拎著保溫壺一手拉著方晨晨，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話。她心煩意亂，遺囑的事情還沒有解釋清楚，自己寶貝兒子昏迷不醒，一大堆事遇到一起。
方家雲沉默不語，他全程背著手，皺著眉，耳邊儘是舒沁芳啪啦啪啦說個不停。方家雲張嘴訓斥道：「行了，這些話就不要讓珊珊聽到，她現在情緒是最糟糕的。」
舒沁芳一聽，換位思考一下，乖乖閉上嘴不再抱怨。
「媽媽！」方晨晨叫喊著，大步跑到納素珊身邊，雙手緊緊抱住媽媽，小臉整個埋在媽媽肚子上，鼻尖滿是媽媽身上特有的溫柔氣息。
「晨晨，這段時間有沒有很乖？學習成績怎麼樣？抱歉，原諒媽媽昨晚沒有回去陪你。」納素珊半蹲著抱住晨晨，母女兩臉貼著臉。
「晨晨很乖，期中成績第一名。晨晨沒有怪媽媽，爸爸受傷了，媽媽要陪爸爸。」方晨晨上小學后，父母不在身邊，她反而能設身處地想許多事情，也長大懂事了許多。
「我侄女就是乖巧，來，舅舅抱抱。」公玉哪那伸出雙手抱住方晨晨，語氣寵溺道：「晨晨，要是你期末考第一，舅舅滿足你一個願望，好不好。」
「好，舅舅不許騙晨晨。拉勾！」方晨晨伸出右手，比著拉勾的手勢。
公玉哪那伸出右手，兩人拉勾上吊以阿比年不許變，末了，兩人大拇指貼在一起，蓋了章。
說話間，舒沁芳方家雲也走到三人身旁，舒沁芳把手裡的保溫壺遞給納素珊，「珊珊，吃點東西，昨晚就沒有吃東西了。文也還沒有醒，你就累倒了怎麼辦？」
納素珊接過手裡保溫壺，二老越是諒解她，她心裡越是愧疚。「媽！」納素珊叫了一聲媽，眼淚頓時湧上來。
「珊珊，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別讓我們擔心。我先進去看看文也。」舒沁芳拉過方晨晨走進病房。
「爸！」納素珊扭頭看著方家雲，他似乎有話要對她說。
「珊珊，P鎮醫院醫療條件沒有Y市好，我想儘快辦理轉院手續.……」
「我明白，公玉會去辦理好一切手續，Y市那邊醫院也會安排好，爸爸不用擔心。」納素珊知道打斷長輩講話是沒有禮貌的行為，可，公玉哪那幾次眼神示意趕快下去，畢竟那一家人無理取鬧，鬧大事情對誰都沒有好處。「爸，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過一會就回來。」
納素珊公玉哪那順著樓梯走到一樓，拐角處就能聽到外面一人撕心裂肺大哭大鬧，一人站在一旁指著樓層破口大罵。公玉哪那手下自然圍站一圈，不讓兩人上樓鬧事的機會。
「報警了嗎？」納素珊皺眉看著那所謂表哥的人，那一臉痞子十足模樣，一定平時在家無所事事。坐在地板上大哭撒潑的女子是劉家才大兒子媳婦，兩人不管不顧豁得出臉皮大鬧起來，自然引得好事者旁觀指指點點。
「報警了。」公玉哪那老實回答，早在前十分鐘就報警了，怎麼警察還沒有到。
「來得正好，大家快來看看哪，就是這些有錢人作威作福，欺壓我們這些老實本分的農民。」納素珊名義上的表哥，劉寬一看站在公玉哪那身邊的納素珊，那模樣與死去的姑姑有幾分相似，剛剛就是那小子命令保鏢攔下他們。
「哦，你那張巧嘴到時能顛倒是非黑白。」納素珊嗤笑一聲，「別哭了，你老公又沒死，你也沒有做寡婦。哭什麼哭。」
納素珊幾句話，令坐在地上不管不顧的兒媳婦有點難堪，她被納素珊這樣一打斷，哭也不是，不哭也不是。
「你說這句話就不對了，自己老公進公安局，嫂子一個人還帶一歲的孩子，生活多有艱難，她哭一哭有什麼問題嗎？」劉寬為大嫂說這話，目光上下一掃納素珊和公玉哪那穿著打扮，頓起貪念，「要想我們息事寧人也行，給個百八十萬的也就行了。」
劉寬一句話令納素珊公玉哪那噗嗤笑出聲，目光看面前無賴般模樣的劉寬，真是無恥到了沒邊。而圍觀群眾則因劉寬幾句話，頃刻之間對劉寬等人給激起的同情心蕩然無存。
「那這錢，我要是給了……」
「息事寧人。」劉寬急忙堆起笑臉。
「那，我要是不給……」
劉寬一聽，頓時變臉，「那表妹就別怪表哥翻臉不認人。」
「那，還是翻臉不認人吧。」
兩人說話間，幾名警察冷著臉大步流星朝這邊走來，「誰是劉寬？」
「我。」劉寬歡快舉手，指了指納素珊大聲控訴道：「警察同志，我要報警，這女人.……」
劉寬話還沒有說完，兩名警察上前一人一手鉗制住劉寬，「你涉嫌妨害警方執行公務，現在帶你回去，有什麼話，去局裡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