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一條讓楚雲內心崩潰的水漬
真的要晉陞到第二階？
亡靈法師衝擊境界也是存在失敗率的。
這種失敗率因人而異，不過在亡靈法師長期的摸索中總結了一個規律。
一階衝擊二階，需要較好的體魄。
好的體魄？自己的體魄如何？
雖然這個世界的人的平均體質遠高於楚雲原本的世界。
並且楚雲的體質也遠超同齡人，但是再強又能強到哪裡去？他只有一歲啊。
他又不是旋渦一族那種繼承仙人之體的變態。
想到這，楚雲不禁想，要是穿越成旋渦一族就好啦。
以旋渦一族的體質，就算在一歲的時候，也絕對承受的了亡靈之眼。
畢竟鳴人那傢伙剛出生，就能成為九尾的人柱力，哪怕只是一半，也絕對是了不得的成就。
正猶豫之際，楚雲的腦海中再次回想起旋渦玖辛奈臨死前向鳴人告別的那一幕。
旋渦玖辛奈的身體被九尾的指甲直接洞穿，鮮血順著指甲往下流淌著。
身體被洞穿的疼痛有多大？
楚雲沒經歷過，但是在天生怕疼的楚雲眼裡，能夠忍受那種疼痛的都是了不起的人。
然而就是在那麼巨大的疼痛中，玖辛奈依然強顏歡笑，只為了跟一個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的傻兒子告別。
為了在兒子的心中留下一個慈祥溫柔的母親形象。
「鳴人……不管是好吃的還是不好吃的，不要挑食，一定要多吃啊，這樣才能長得壯壯的。」
「每天都要洗澡，早睡覺，可不要熬夜。」
「記得一定要交朋友，多少是無所謂的，只要能交到真心朋友……你能信任的最親密的人，那就最好了。哪怕只有那麼幾個，也足夠了……」
場景在腦海中回蕩。
楚雲的咬了咬牙，「拼了！」
亡靈之眼開啟。
切斷與其他所有亡靈的聯繫。
楚雲的本魂向天上巨大的亡靈之眼飄去。
衝擊二階楚雲上一世就做過。
那個時候，因為白眼出了問題，失敗了一次。
「這一次可別再失敗了啊！我長這麼大可就耍了這麼一次帥，諸天神佛啊，保佑保佑我吧。」
楚雲記得上一世求的是死神大人，然而沒啥卵用。
因此這一次他把他的信仰轉移到其他身上。
甚至不要臉的嘟囔道：「光明女神在上，保佑我這一次成功吧，只要成功了以後我改信光明神都沒問題。」
懷著亂碼七糟的心情，楚雲來到了亡靈之眼的近前。
他的手在抖，嘴上一遍又一遍的下意識的吞著口水，哪怕嘴裡並沒有口水。
「豁出去了！」
楚雲向前再走一步，整個人便投入在亡靈之眼中。
亡靈之眼是規則的具現化。
當楚雲邁進去的剎那，整個人便被一股吸引力拉如了亡靈之眼的正中心。
於此同時，楚雲的本魂上浮現出一道道黑色紋路。
這紋路就是楚雲進行靈啟儀式那天出現的紋路。
不過這一次這紋路與亡靈之眼中浮現出的紋路連成了一體。
整個亡靈之眼在這一刻散發出猩紅的血光，同時也變得透明化。
這讓在外邊都能看到身在亡靈之眼中楚雲的身影。
繁雜的紋路交織著，複雜的程度讓人只看一眼就感覺眼前發暈，心裡犯噁心。
平常的法陣都是平面法陣，而亡靈之眼，則是超越了平面的維度。
接著，當亡靈之眼上面的紋路與楚雲的紋路相連接的剎那。
楚雲身體上的紋路便變得鮮活了起來，由黑色變成了紅色。
隨後亡靈之眼開始收縮，複雜的規則紋路湧入楚雲的本魂。
這一刻，楚雲的頭腦中是空白的。
沒有一絲念頭，也升起一絲的念頭，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身在何方，在做什麼。
什麼都沒有，直到整個亡靈之眼收縮到極限，化作了一個正好將楚雲包裹起來的血色的蛋。
血色的蛋從天空緩緩墜下，落入了魂海之中。
剎那間，魂海涌動，從四面八方向血色蛋殼壓來。
接著就見整座魂海的水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線下降。
胡泊？
那是上一秒的事了，現在這只是一條小河。
黃河也行啊。
對不起，這是耗來河。
如果你不知道耗來河是什麼，我只能告訴你是世界上最小的河流。
然而耗來河也沒持續多久，楚雲的魂海再一次變成了一條小溪。
水位下降，終於在完全乾涸之前止住了。
四周空蕩蕩的，再次恢復大峽谷的地貌。
不知道楚雲看到了會不會哭。
而現實中，此時楚雲的身上已經染成了一個血人。
那是一道道一層層血色規則之紋擠在一起浮現出來的景象。
不過現實世界沒有楚雲魂海中那麼漫長。
在血紋浮現之後，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楚雲的雙眼收縮而去。
最後凝結成一個點，接著消失不見。
一切歸於平靜，一切歸於平凡。
魂海中，楚雲也緩緩的張開了眼睛。
那是一雙彷彿惡魔一般猩紅的血眼。
那雙眼睛讓人望而生畏。
擁有著這雙眼睛的人看起來充滿邪魅，看到他就彷彿看到了惡魔。
然而下一刻當那個人開口，瞬間就把所有氣場破壞一空，充滿了傻氣。
「成功了？」
「光明女神在上，我真的愛死你了，以後你就是我的信仰了。」
一個亡靈法師又蹦又跳的在喊著要信仰光明女神？
這幅畫面不知道如果被死神看了去，不知道會不會直接氣死過去。
或者直接將這個凡人貶入地獄，讓他好好在地獄歷歷劫。
楚雲嚎叫了好半響才終於消停了下來。
二階這個階位雖然不高，但是卻可以溝通天地元氣形成魔力，然後用魔力施展魔法。
可以說，到達了二階，才真的算的上法師。
再加上上一世被憋得那麼久，也難怪楚雲如此開心。
「這天底下，有誰在一歲的時候就突破二階的？還有誰！」
楚雲很臭屁，很驕傲，很嘚瑟。
要不是還要確認旋渦玖辛奈身上的情況，楚雲絕對會在魂海中開個party。
不過楚雲很快被另一件事吸引，「這是哪？是我的魂海么？怎麼有點陌生？」
「魂海呢？」
抬頭沒看見，便緩緩的低下了頭，於是他在他的腳邊下有一條好像蚯蚓一般的小水坑。
不對水坑都算不上，只能算一點點的水漬。
楚雲的臉色瞬間蒼白。
此時此刻，配上他那雙猩紅的眼睛，如果再能多兩個尖牙那他就像極了吸血鬼：「no！」
楚雲哭號的聲音響徹整座魂海。
回蕩著，久久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