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校長有請
自新生晚會後,沐晗的生活就變成了三點一線,宿舍、教室、食堂。
封睿查了她的課表,每次下課會準時出現在教學樓外,等她一起去食堂。
因為不是一個系,課時不一樣,他們偶爾會在食堂遇到室友,遇到后打聲招呼,室友就自動消失,堅決不做電燈泡。
沐晗抱怨說:「你的出現讓我少了很多社交。」
封睿道:「如果你晚上陪我,白天我就在你面前消失。」
沐晗:「那晚上一起自習。」
封睿:「地點只限家。」
沐晗:「陰險。」
封睿:「過獎。」
沐晗低頭吃飯,不在再搭理他。
封睿笑笑,貪婪的看著她,過幾天忙起來,恐怕白天也見不到她了。
封睿:「幻情花的分析報告出來了,已經做成樣品,現在正在申請專利。」
沐晗:「這麼快?」
封睿:「石頭的外公是這方面的專家,幫了不少忙。」
沐晗:「需要我做什麼?」
封睿:「現在欠缺的是原材料,如何才能大量的種植?」
沐晗:「幻情花的種植條件並不苛刻,回去我查一下資料給你。」
封睿:「好。」
吃著飯,沐晗的電話響了。
沐晗接聽,只說了句「好」就掛了。
「吃完飯你先回去吧,我去下校長辦公室。」沐晗道。
「嗯,有什麼事給我電話。」
敲了敲校長辦公室的門,被請進去后,沐晗就看到兩名老者在茶几上對弈。
一個穿白色中山裝,一個穿黑色唐裝,色彩對比倒是明顯,都是年近花甲的年紀,沐晗有點分不清哪個是校長。
沐晗努力回想開學典禮上校長的樣子,可是實在沒留意,依稀記得好像穿的是中山裝。
「校長好,我是沐晗。」不記得是誰,沐晗就沖兩個人的中間說話,誰應誰就是校長。
「不忙,不忙,沐同學,來坐下,會下棋嗎,看看我們兩個老傢伙誰會贏?」果然穿白中山裝的老者答話。
「不太會,我在一邊看著就好。」沐晗乖巧的在一邊坐下,在老者面前還是不要賣弄的好。
兩人現在的棋局呈膠著狀態,恐怕一時半會也分不出勝負。
沐晗就在旁邊看著,時不時的給兩人添茶。
約半個小時后,兩人終以平局收場。
「不錯,不錯。」唐裝老者嘴裡念叨著,不知道是說棋局不錯,還是什麼。
「沐同學,這位是唐中道,你可以叫唐老。」校長肖紀山介紹。
「唐老好。」沐晗立馬叫人。
「不錯,不錯。」唐老嘴裡又念叨不錯。
「沐同學,今天叫你過來也沒什麼大事,就是新生晚會上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就是想聽聽你的想法。」肖紀山說道。
沐晗一聽就明白了,是關於琵琶的事,當時知道此事的只有她、封睿和陸潯。她已封睿溝通好,不會再多事,那麼就只有陸潯了。
沐晗無意擴大此事,就說:「對不起,校長,損壞學校財物,的確是我是責任,我會照價賠償,只是陸老師至今沒有報價給我……」
肖紀山擺擺手,道:「沐同學,你很識大體。你知道,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你的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真要是徹查起來,那天晚上這麼多人也不好一一排查,能不能查出來倒是其次,關鍵是影響不好,會鬧得人心惶惶。」
「我明白,所以我沒打算追究。」沐晗表明態度。
「當然,學校也不能讓你白白受委屈,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出來,能做到的學校一定做到。」做學生的痛快,學校也不能矯情。
沐晗倒也不推辭,沉吟了一會說:「校長,我能要一個人情嗎?」
「哦?」肖紀山本以為她會提出經濟補償的,聽說她家不富裕。「說來聽聽。」
「我想讓幾名學長的出勤率不和期末成績掛鉤。」華大的治學制度是很嚴格的,光成績好沒有用,如果出勤率達不到,是拿不到畢業證的。否則,封睿他們也不會不管多忙,都會來學校聽課。
「當然,如果他們的期末成績不合格,按學校的規定,該怎麼辦就怎麼辦。」見校長面有猶豫之色,沐晗補充道。
「他們是有什麼事不能來上課嗎?」這要求倒是新鮮,肖紀山覺得好奇。
「他們想自己創業,時間上有衝突。」沐晗很誠實的回答。
肖紀山用手指輕敲桌面,似乎在思考。
「我明白校長顧慮什麼,是怕開了這頭之後,會有越來越的多人要求吧?」沐晗也了解校長的為難。
肖紀山點頭。
「校長何不反過來想想,您同意后,如果他們創業成功,這對學校也是一個很好的宣傳,學校因材施教,不刻板,能充分發揮學生的潛能,這對將來的招生也是一個亮點;如果失敗,那他們就是反面教材,就更有理由堵住後來者的嘴。當然我們也可以做一個約定,如果他們的期末成績不全是優秀,就取消他們的特權。」沐晗為校長講理由。
「老肖啊,你們校的學生了不得呀,這還是大一新生呢,口才就這麼厲害,難怪每年畢業有不少企業來搶人。」唐中道在一邊幫腔。
「你這是給我蓋高帽呢!好吧,連老唐都替你說話,說吧,是哪幾個人?」其實肖紀山心裡早就同意了,不過就是點名率,比起其他的條件,這太簡單了。
沐晗把封睿宿舍幾個人的名字寫下來,想了想,又加上了自己的名字。
「謝謝校長!」沐晗恭恭敬敬的把名單放到校長面前,打算離開。
「沐同學,我能想問問,晚會那天你彈的戰歌出自哪位名師之手?和現存的戰歌略有出入。」唐中道叫住欲離開的沐晗。
「我自己修改的。」原曲雖然不是沐晗所做,卻也和她有些淵源,這麼說也不算抄襲。
「哦?沐同學是大家啊。」唐中道來了興趣。
「唐老過譽了,我只是愛好而已,翻了歷史傳記,想著當時的情景就胡亂改編的。」沐晗謙虛道。
「沐同學謙虛了,那晚我也在,那指法,那技藝我就不說了,就是那情感,就好像是你親身經歷的一樣。」唐中道一直很喜歡這首曲子,但總覺得現存的曲目缺少了一點精髓,也曾試圖改過,都不滿意。
那天他的學生陸潯找了來,給他聽了一段錄音,雖然一聽就知道是偷錄的,裡面的雜音很重,但是不妨礙此曲給人的震撼。當時就答應陸潯,參加華大的新生晚會。
沐晗不明白這位唐老為什麼一直圍繞著戰歌打轉,便也不敢亂接話。
見沐晗不接話,唐中道輕咳一聲,道:「沐同學,不知道能否將此曲轉讓?」
說完,唐老也有點臉紅,老大不小的人了,居然和小朋友討東西,臉上有點掛不住。
對於沐晗來說,只要說出了目的就好辦。
沐晗心想,難怪剛才給她說好話,原來是有求於她啊。
「既然唐老喜歡,那我回去整理出譜子給您送來。」沐晗就當還替她說話的人情。
「我哪能白要你的東西,這樣吧,你說個價,我買。」張開這個嘴,唐中道就已經覺得難堪了,怎麼還能白要。
「唐老說笑了,不過一首曲子,哪值什麼錢,您剛幫我說了話,這就當做謝禮。這樣吧,我現在就寫出來送與唐老。」沐晗坐在沙發上,拿起紙筆就開始寫。
時間很快,沐晗就寫完了。交給唐中道,道聲再見就離開了。
唐中道一看,臉色一變,這麼複雜的曲調,她竟然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寫了出來。
「老肖啊,這個女娃可非池中物啊!」唐中道感慨。
「這幾個人也不是庸俗之輩。」肖紀山點著桌上的名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