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報恩

  蘇炎哭了。


  但方老卻笑了，孺子可教也！


  「堂堂男子漢，哭哭啼啼的像什麼話，憑的讓姑娘家看了笑話。」


  蘇老雖然說的是訓斥的話，但聲音卻沒有絲毫威力，反倒是充滿慈愛。


  方詩涵在一旁聽得一樂，輕輕地笑了起來，同時還善解人意地抽取幾張紙巾遞給了蘇炎。


  「謝謝。」蘇炎道了謝，對這個美麗姑娘的好感度又提升了幾點。


  他平時也沒少看小說，一般小說中，主人公只要提到借錢，那就好似開啟了「群嘲模式」，絕逼要被圍攻，各種冷嘲熱諷，各種詆毀謾罵，而類似於方詩涵這種站位的，更是要推波助瀾，恨不得加一把火才好。目的，當然就是等主角日後牛逼了回來，各種裝逼打臉，人為製造爽點。


  而他的遭遇，和小說中卻是截然相反，果然，小說里的都是騙人的，人工製造pk現實，果然是處處馬腳啊。


  言歸正傳，當蘇炎抹乾眼角，收拾好狀態后，方老再度發話了，但這次話中卻滿是嚴肅：「小蘇，老頭子希望你能夠記住，當你面臨困境時，不要忘記，你的背後還站著我！


  但是，你也要切記，機遇可一可二，卻不可三，老頭子終究是老了，護得了你一次，二次，卻護不了你一輩子！」


  蘇炎聞言，立即起身，來到方老面前，深深鞠了一躬，正色道：「方老大德，小子受教了！」


  方老滿意地點點頭，快慰道：「你此行的目的我已知曉，借20萬，這沒有問題，老頭子就送你20萬又有何妨。只是……」


  方老話風一轉，又道：「我知道你想做出一番事業，可20萬說少不少，說多也不多。老頭子原本的打算，是給你安排一份不下於原先的工作，作為你的起點，想來發展的空間也更大。


  你可想清楚了？是要錢還是要工作？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可要想清楚，自己到底需要什麼啊！」


  蘇炎再次深鞠了一躬，道：「老爺子待小子恩重如山，小子銘感腑內，難以為報，又怎敢得寸進尺？但此次，小子既不要錢，也不要工作。借就是借，小子會立下字據，簽字留證。」


  方老不解道：「小蘇，你確定要這麼選？這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啊！」


  方詩涵也有些看不懂蘇炎了，便奇道：「蘇先生，我相信您是一個有智慧的人，可實在不懂您為何要舍熊掌而取魚呢？」


  為啥？蘇炎心中苦笑，他又何嘗不知一份不下於申城第一醫院的工作有多麼珍貴，甚至毫不誇張的說，這簡直是一份天大的機遇，如果他還是原來的他，那他幾乎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方老說的沒錯，一個人再拼，可沒有機遇，想出人頭地，那就是天方夜譚。可以說，遇到系統之前，讓他選擇，他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工作，抓住這個唯一能讓他東山再起的機遇。


  可是現在既然遇到了系統，那再大的機遇也大不過系統。所以，抓住系統這份機遇才是至關重要，抓不住，那機遇就會變成死劫，一切都將沒有意義。


  所以，面對方老爺孫的疑惑，他只好如實道：「借錢，是因為要用它救命！」


  蘇炎這句話答得絕對到位，雖然回的簡潔，但既對方老一家保持了坦誠，也沒有泄露系統的秘密。


  「救命？」方家三人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眼中看到一絲釋然，原來如此！那也就不難理解蘇炎的選擇了。


  但緊接著三人又開始疑惑，救命？救誰的命？

  方老首先問了出來：「孩子，是什麼事情這麼要命？是你得罪了什麼人，還是家裡有人生病了？不管是什麼，你說出來，我們不會放任不管的！」


  「謝謝您！」蘇炎再次九十度鞠躬：「感謝您的信任，但請原諒我，因為一些不得己的苦衷，我不能說。」


  方老皺緊了眉頭：「孩子，你是不相信我嗎？」


  蘇炎用力的搖搖頭：「不，正因為相信您，所以我才來找您。但也請您相信我，我的身不由己。」


  方老深深地看了一眼蘇炎，眉頭漸漸舒展開來：「也好，鷹翼庇佑下的鷹雛，永遠也無法展翅高飛。這本就是我的初衷。老頭子剛才是關心則亂了。」


  蘇炎聞言感動得無以復加，一時間又難以表達心情，便只好三次鞠躬，道：「謝謝您了！」


  這個時候，蘇炎終於明白，蘇老這是在拿他當家人看啊！可笑自己過去一直保持著距離，僅僅只是因為那點可憐的自尊心！

  「既然你說要這筆錢救命，那看來很急吧！」方老問道。


  「嗯，越快越好！」蘇炎也不再矯情！


  方老一拍扶手，道：「好！你且留下卡號。」


  然後又朝著方夫人道：「蕙蘭，一會你就拿著小蘇的卡號，讓銀行轉20萬過去！」


  「厄……」方夫人看了看方老，又看了看蘇炎，欲言又止。


  「嗯？」方老不悅道：「怎麼了？」


  方詩涵玲瓏剔透，立即打圓場道：「爺爺，您忘了？這幾年，您救助失學、留守兒童，這卡里的錢啊，從來不過5萬。」


  方老聞言啞然失笑：「呵呵，真是不當家不知家中底啊。這樣吧，蕙蘭，這事就交給老三去辦吧，讓他儘快。」


  方夫人點頭應了，讓夏嫂取來紙筆，叫蘇炎寫下卡號后就進屋聯繫去了。


  蘇炎鬆了口氣，這樣一來事情就成功了一半，接下來，他將要做的事情就是要確保萬無一失了，當然，也是為了報恩。


  想到這裡，他組織了一下言辭，細細斟酌了一遍才開口道：「方老，小子雖然借錢在先，但此次來，還另有要事。」


  「什麼事？」方老和方詩涵都投來了詫異的目光，不知道蘇炎口中的要事究竟是什麼，居然比借錢還重要，要放到最後才來說。


  蘇炎稍稍沉吟后，對方老道：「小子此次前來借錢是不假，但更是要向您老報恩。「


  方老詫異：「報恩？「


  蘇炎抿唇道：「方老待小子不薄，但小子又豈是不懂知恩圖報之人?小子之前就有說過，救人實乃自願，不求回報。


  所以，您第一次幫我，這是一份恩情，如今借錢，您又幫我，那恩情之重，更是要番上數番。


  所以，今天，也該是小子還上一份恩情的時候了。否則，小子將寢食難安。」


  方老笑了，倒沒再去糾纏兩人之間，到底誰欠誰，誰對誰有恩這類的事情，畢竟今天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再計較這些實在沒有必要，但對於蘇炎的態度，他還是十分滿意。


  於是，他饒有興趣地道：「小蘇啊，你先說說，你要怎麼個報恩法。「


  他也是好奇心大起，據他了解，蘇炎也不是沒譜沒邊的人，既然這麼說，那肯定也是有所依仗，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了。


  蘇炎道：「小子打算給您治病！」


  「治病？」


  方老聞言眼皮一跳，不由看向坐在對面的孫女，方詩涵也心有靈犀抬起了頭，兩人目光一碰，俱都是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