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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莎女王,你快回來吧

  通過冥王星大蟲橋驛站,天使彥乘坐著天諭號戰鬥天體進入了赤烏恆星系,而天諭號在進入赤烏恆星系時就開啟了屏蔽裝置,地球方面只是偵查到冥王星大蟲橋驛站的開啟,沒有發現天諭號的蹤跡。

  月球背面,天刃七號上天使彥再一次見到了夜羽。

  看著已經升級為神聖之軀,穿上了王級披風的天使彥,夜羽誇獎到:「嗯,不錯,有點兒王的樣子了。好久不見,天刃王。」

  彥被夜羽的稱呼弄的一愣,隨即反應過來。自己繼承了王位,那屬於凱莎女王的稱號自然也就歸自己所有了。

  「天諭王」彥向著夜羽行了一禮。

  寒暄完了,一眾天使走進會議大廳。看到眼前的的長桌,天使彥一愣。怎麼多了一張桌子啊。

  夜羽看著彥愣在原地,從後面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到:「怎麼了,看到你的王座被我閑置了起來不高興了?還是你準備以後都讓我這個老傢伙站在王座下面向你彙報?」

  看著夜羽一臉玩味的笑容,天使彥果斷的後退了一步。「天諭王,您可不要亂說,我可沒有這麼想過。」

  「想過也沒關係,畢竟現在你是女王嘛。而且我相信,新王繼位,怠慢,苛待老天使這種罪名,你的小身板兒還是能頂住的,對不對啊?」

  我什麼時候怠慢,苛待您了,你說話要講證據的。彥感覺自己很狂躁,我才剛通過天基王鶴熙的考驗,你就這麼欺負我。

  彥知道眼前的這位天諭王性格是多麼的惡劣,之前無論是凱莎女王的交代,天基王鶴熙的講述,還是這些日子以來炙心,靈溪,雲煙她們通過暗通訊和她訴苦,甚至連冷這個傢伙在被夜羽虐了一段時間以後都來找她吐槽。可見眼前的傢伙是一個多麼喜歡欺負小天使的大魔王。

  彥開始發揮女性天使的優勢,表現自己弱小的一面。「天諭王大人你說笑了,我哪敢啊。而且我才剛剛繼任天使之王,您作為老一輩的天使指引,教導我這個不滿一萬歲的年輕天使是應該的,我會虛心接受的。」語氣平和卻又暗裡藏刀。

  看到天使彥綿里藏針的反擊,夜羽覺得更有意思了,只好說到:「哦……看來是我這個老傢伙倚老賣老,得罪我們天使的新王了。要不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傢伙吧,女王大人。」你不是拐著彎兒罵我老嗎,小丫頭,那我就不客氣了。

  天使彥也是無語吐槽,你還玩兒上癮了。只能哀求到:「天諭王大人,我錯了還不行嗎?您能不能不要逗我玩兒了。」

  終於見到天使彥求饒,夜羽心情大好。「坐吧,地球發生的事你應該已經了解了,說說你的看法吧,這是第一道題哦。」

  聽到夜羽的話,彥也嚴肅起來。想了一會兒,彥說到:「天諭王,對於您在地球的做法,我有一點不明白。」

  「說說看」

  「您在地球上建立天使神殿庇護人類的生命,傳播天使的信仰,雖然和我們天使的做法不同,但是的確在地球傳播了天使的信仰。不過我有些擔心……」

  「擔心那些人類之所以表現出對天使的虔誠,只是面對饕餮入侵,死亡來臨的無奈之舉。而非真正的信仰天使,認同天使的正義秩序?」

  「額,是的,天諭王」

  「彥,你沒有直接否認我的做法,說明你對這種類似侵略殖民的傳播天使信仰的方式並不是完全反對的。的確,我藉助饕餮入侵,製造死亡的契機,強勢的插手了地球文明的發展。

  天使神聖的建立,不像是天使捍衛正義秩序保護弱小的生命,更像是一場脅迫,脅迫那些不願意被饕餮殺死的人類去認可天使的信仰。從這一點上來看,我的做法更像是惡魔。」

  「天諭王,我不是這個意思。」彥連忙解釋到。

  夜羽擺了擺手,不在意的說到:「沒什麼,我只是打個比方,而且你別忘了,涼冰她也是我的學生。我不知道你是如何評價我的。但是在我看來,我的三個學生都繼承了我的一部分性格。

  鶴熙對科學研究有著非凡的熱情和天賦,而且性格很皮。凱莎冷靜,睿智,但是對於身邊的,尤其是親人,有些手軟。否則涼冰活不到今天。至於涼冰,更不用說了,喜歡刺激,無法無天,追求自由。在性格上,涼冰其實是最像我的。因為我在涼冰十幾歲時就已經教導她。

  扯遠了,回到你剛開始的話題。地球這個地方,德諾,烈陽,冥河,惡魔,甚至太空都在這裡聚集。要說沒有貓膩,誰都不信。建立天使神殿,是天使在地球站穩腳跟的最快方式。

  而正義秩序嘛,就如涼冰所說,那是由凱莎一個人進行判斷,即使是神的判斷,也不代表所有的文明就必須遵守。說到底,強權即正義,凱莎隕落的消息傳出以後,應該有不少牛鬼蛇神冒出來了吧!凱莎即正義,沒有了凱莎,正義也只是天使的正義。」

  「天諭王,您……」彥此時還只是剛剛繼承王位,代替凱莎守護一切的一個繼承者,而不能算是一個天使未來的開拓者。

  「彥,我知道你的意思。在我剛才的話,已經違背了凱莎所定的正義秩序。只是因為我是凱莎的老師,你的前輩,你現在才坐在我的面前聽我把話說完,而不是對我褻瀆正義的行為進行審判。」

  「您如果繼續否定凱莎女王的正義秩序,我也會為正義與您死戰到底。」彥一臉堅定的說到。

  聽到彥的話,夜羽不置可否。不能說天使彥七千多歲了還看不透宇宙世間的險惡,只是在凱莎正義秩序的熏陶下,有些事總會去做的。這也是凱莎的魅力所在。

  超神學院中說涼冰憑藉著自己的魅力征服了整個昆薩,被昆薩人稱為無與倫比的女王——莫甘娜。其實凱莎的魅力絲毫不弱於涼冰。天使,與其說是為正義而戰,不如說是為凱莎而戰。只是凱莎太偉大了,所以正義才顯得偉大。

  「這就是我給你出的第一道題目了。當凱莎的鋒芒不能再威壓已知宇宙,你,天使彥,新的天使之王,到底是凱莎正義事業的繼承者?還是虛空時代天使未來的開拓者?

  凱莎經歷過黑暗的蠻荒時代,所以她渴望光明,更想給予那些弱小的生命以光明,所以有了現在的正義秩序。但是這也形成了一個事實,凱莎即正義。她是正義信仰的神,而信仰是不能被摧毀的,你懂嗎?」夜羽看著天使彥。

  「我是凱莎女王的繼承者,我會繼續捍衛正義秩序的。」彥此時已經動搖了。

  「你在堅持,不代表你能成功,彥。當人們仰望星空,就會忽視腳下。當已知宇宙的生命享受凱莎帶來的光明時,卻忽視了黑暗也在日益強大。

  這從來都是一個強者的世界,而沒有強者是喜歡凱莎的正義的,所謂的遵守與臣服,只不過是因為天使更強。因為更強,天使才存在。

  就拿地球來說吧,人類的文明誕生五千年,其中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戰爭中度過的。所以他們用五千年的時間做到了其他文明幾萬年都沒有做到的事。

  已知宇宙在正義秩序下已經和平了太久。物極必反,被光明壓制的黑暗已經開始反撲,而且會是前所未有的猛烈。那天使作為正義,光明的象徵,該如何做呢?」

  彥陷入了沉思,『凱莎女王曾經說過,她的狀態已經不再鋒利,天使文明需要一位新的戰鬥神,來保護我們所珍惜的東西。以前我不完全懂,現在我懂了。宇宙中有太多強大的所在,它們不甘心被天使一直壓制,聽天諭王的語氣,它們已經準備進行猛烈的反撲。甚至死神卡爾和莫甘娜摧毀凱莎女王就是它們反撲的開始。

  我也明白天諭王的話。正如天諭王在《神邸》這篇文章中說的一樣:神,不可以流血。因為一旦有凡人能夠讓神流血,就會有更多的想要竊取神位的凡人選擇弒神。

  流血尚且不能,更何況被摧毀。凱莎女王在已知宇宙中已經隕落了,那麼從神的角度來思考,如果一個神隕落,神的眷屬會怎麼樣?如果沒有天諭王和神聖鶴熙,或許這就是我,還有天使,所要面臨的處境。我不敢想象,那時候,我真的能夠帶領天使走向未來嗎?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我知道自己對於正義的心已經動搖了。或許也只是我對面的那個老傢伙在嚇唬我,但是這一刻,我不敢賭。不敢用自己七千年的閱歷去賭天諭王十五萬年漫長壽命的經驗。』

  彥看向對面的夜羽:「天諭王,我承認自己對於正義的心已經不再和以前一樣堅定了。」說著彥還是羞愧的低下了頭。當神聖凱莎的左翼護衛,天使的接班人都不在堅守正義,那正義也將面臨毀滅。

  「有些東西,我們必須一步不讓,而有些東西,放下了,又會是另一片世界。虛空來臨,正義,也只是歷史的殘痕。就像地球上的古董,歷史意義遠遠大於現實意義。

  彥,當你將天使的存亡放在自己曾經的信念面前時,你就是合格的天使之王了。擁有子民的,才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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