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五絕
時值寒冬，大雪封山，飄飄洒洒的皚皚白雪，籠罩著無盡的山川。
此刻華山境內，不論是奇松怪柏，還是頑石陡峰，都是被層層白雪覆蓋。放眼望去，蒼茫大地，無數山川，都成為一個冰雪的世界，除卻雪白之外，其他的顏色是半點也看不到。
在這種極端惡劣的天氣下，別說是在華山之中想要發現人類的足跡了，恐怕此時就連飛鳥走獸，也只能躲在各自的巢穴，相互依偎取暖，在這浩瀚的大雪中，瑟瑟發抖吧！
華山，落雁峰。
只有天上在，更無山與齊。舉頭紅日近，俯首白雲低。
作為華山最高最陡的主峰，就算平日里，天朗氣清、惠風和暢的天氣，也是旁人絕難攀登涉足的絕頂，更別提是在今日這等惡劣的環境下。如果有人說今天要來落雁峰一游，那所有人都會認為這傢伙是個瘋子吧！
然而，就是在今日，就是在這走獸也難生存的惡劣天氣，在普通人想都不敢去想的環境下，在蒼茫的大雪之中，在這華山之巔，迎來了幾位不速之客。
北風卷著紙片大小的雪花，肆無忌憚的縱橫在這片人跡罕至的華山絕頂，就如同一個高傲的帝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一般，孤傲且猖狂。
就在此時，只聽得在縱橫捭闔的風雪中，一陣比風嘯還要狂傲的笑聲，似乎壓下了這呼嘯的北風，清晰的從遠處傳來，傳到這片絕頂之上。
這笑聲似遠似近，時高時低，前一刻聽好似還在數里之外，可是下一刻，卻感覺，發出笑聲的人，似乎就在這絕頂之上。
風雪之中，從華山之巔向下望去，只見得四個螞蟻般大小的小黑點，如同離弦的利箭一般，從半山腰開始，穿梭飄忽，向著山巔的方向，飛射而來。
山風呼嘯，雪片如斗。
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淹沒在這片純白世界中的小黑點，卻是無視了這連鳥獸都不敢露頭的風雪，帶起滾滾雪浪，留下四道慢慢被雪花掩蓋的痕迹，毫不停留的逆勢而上。
不過片刻的時間，四個黑點就已經越過了常人難以企及的障礙，來到了這片風雪最為密集的絕頂、華山之巔。
四道殘影，可以說是不分先後的趕到峰頂，戛然而止之下，很有默契的分四個方位落定。
風雪飛舞之中，四人慢慢顯露出本來的面目。
居東者，手持碧蕭，一席青色長袍修襯出其修長的身軀，長發隨意披肩，在風雪中肆意飛舞，配上菱角分明的面孔、亦正亦邪的微笑，顯得格外飄逸。
於西方而立者，手持一根彎彎曲曲、似是鋼鐵所制的黑色粗杖，一身與中原迥異的打扮，加上其眼眸中時不時閃過的冷光以及粗杖上上下盤踞的兩條銀鱗閃閃的小蛇，讓人不寒而粟。
南方落定之人，雖然不過一身簡單的白衣，但是隨意的負手而立之下，卻有一種巍然不群的皇者之氣撲面而來。
而在北方者，卻是麻衣破帽，忽略眼下的環境以及他手中的碧綠節杖，整的一個乞丐裝扮。只是，在這呼嘯的風雪之中，此人依舊滿臉隨意，時不時揚起的嘴角，在風雪中，反而更顯的隨性非凡。
觀此四人的年紀，看起來不過三十多歲，可是滿天飛卷的風雪，卻是侵襲到四人身體三尺之外的時候，就如同碰到了一堵透明的牆壁，任其在狂嘯長吼，也是再難前進半分。
北風凜冽，大雪無情。
本來該是這片絕頂毫無爭議的王者的風雪，此刻竟然淪為了四人的配角.
四人剛剛落定，暗中就是已經戒備起來，雖然幾人都是對自己的實力有著十足的自信，可是面對同樣三名在江湖上和自己不分上下的對手，恐怕是誰，都不敢放鬆警惕吧。
隨著時間的流逝，四人的氣勢越來越盛，每個人眼中的戰意也是越來越強，本來還能在此處狼狽盤旋的飛雪，此刻在四道相互交織縱橫的氣勢中，只能一步步被逼離這方空間。
正當四人之間的交手一觸即發的時候，在絕頂邊緣，一塊被大雪覆蓋的「頑石」，突然發出一陣窸窣的動靜。
動靜不大，聲音更是輕微，在漫天飛雪以及呼嘯的北風中根本毫不起眼，可是就是這麼簡單的動靜，卻是讓四人心中都是一驚，瞬間將幾人的注意力轉移了過來。
作為武林中成名已久的江湖名宿，每個人對於自己的實力都有著極度的自信，可是現在，哪怕有飛雪的掩蓋，自己竟沒能發現原來在絕頂之上，竟然還有第五個人的存在，這讓四人暗暗心驚的同時，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到主動顯露行蹤的第五人身上。
此人，將會是今天自己最大的對手！四個人心中不約而同的升起一縷戰意。
寒風肆虐之中，在瞬息消融的冰雪下，一個身著道袍的中年人，方是在四人眼皮子底下，露出廬山真面目。
只見此道人雙目緊閉，如同死屍一般，於風雪中安然盤腿靜坐，與這方天地，與這無盡風雪，似乎融為了一體。若非是剛才的動靜驚動了幾人，恐怕四人都會忽略這看似平凡的道人。
但是，在這漫天風雪中，在這大戰一觸即發、空氣極近凝固的情況下，四人又怎麼會忽略，這個不知何時就已經出現在華山之巔，並且可以輕鬆隱匿在幾人周圍的道士呢。
四人警惕著看著那道人，真氣股動間，餘光卻是瞟到隨意擺放在這道袍中年人面前，在風雪中毫不起眼的一本經書。
《九陰真經》！
似乎在本來就已經快要爆炸的火藥桶中投入一點火星，看到這本經書的瞬間，就算是在江湖中已經成名已久的四人，此刻都無法再保持本來平靜的心境。
絕頂之上，風雪愈緊。
······
「外日，有沒有搞錯···」會展中心中播放的宣傳視頻，同樣是在中州書院上方，藉由全息投影設備給投影出來。看到這幅場景，別人不知道，但是黃昏可是對此再熟悉不過了。
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還有作為射鵰世界里的第一奇書的《九陰真經》，哪怕是僅僅只看過電視劇，哪怕是對其情節已忘卻了大半，但是對於這場經典的場景，黃昏還是記憶猶新的。
華山論劍！
看著似曾相識的畫面，黃昏有種淚流滿面的衝動，媽蛋，為什麼我終於感受到了一個身為穿越者的成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