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夜探
跟著幾名劫匪,七扭八轉的,黃昏終於發現了一座匪寨的蹤跡。
半山腰上的空地上,一座高摸約一丈有餘的寨門拔地而起,無數圓木緊緊排列在一起,緊密厚實的構造出一道防禦牆。
寨門兩旁,些許破破爛爛的旗幟插在木牆上,迎風晃蕩,看起來好不凄涼。一塊實木所刻的門匾正正經經的掛在寨門之上,上書四個蛇爬雞舞的大字:「一些匪寨」。
我勒個去,這個匪寨的名字就叫「一些匪寨」,我還以為真的有一些匪寨呢!看到這,黃昏心中鬆了口氣,嚇我一跳,我還以為七八十個小嘍啰還分好幾個寨子,那樣找都不好找,現在還好,只有這麼一座。
吐槽過後,黃昏繼續打量著這座代表著自己出師任務的匪寨。
只見寨門正上方,是由木材搭建的女牆,一個個被削尖的圓木,如同一桿桿大號的長槍,整齊的釘在牆上,露出猙獰的尖頭,讓人不禁心生寒意。而在女牆內,十幾號土匪頂著烈陽,拄著長槍,歪七扭八的靠在木牆上,被爆裂的陽光曬得神情萎靡、昏昏欲睡。
受傷的劫匪小頭頭,在幾個小弟的攙扶下,終於趕到了門前,看到牆上的夥伴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自己等人,依舊緊閉著寨門,心中火大的劫匪忍不住和牆上放哨的劫匪對罵了幾句,才是在一陣鬨笑中,進入寨內。
躲在樹後面,遠遠打量這座匪寨,望著女牆內放哨的小嘍啰,黃昏皺著眉頭,思索著接下來該怎麼辦。
匪寨是找到了,可是自己不可能就這麼衝進去吧,不說那七八十號小嘍啰,就是那幾個成罡境的匪頭,也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對付的。很明顯,如果自己想要清除這座匪寨,那些小嘍啰倒是小事,關鍵是怎麼對付那幾個匪頭。
成罡境啊,恐怕一個就夠自己受的了,何況還不知道到底有幾個。看來這個任務不能硬拼,只能智取,而且還要逐個擊破···
怪不得這個任務給了自己整整三個月的時間,想要清除,不好辦啊!黃昏心中思忖。
遠處的山寨,等那小頭領進去沒多久,一隊十來號劫匪組成的小隊,持著大刀長矛,如同螃蟹一般,橫行無忌的就走出匪寨。
領頭的劫匪打著哈欠,頂著一雙黑眼圈,罵咧咧的從黃昏藏身不遠處的小道上走過去。
「真他媽,老子明明值得是夜班,這個憨貨李老四,不就被人揍了一頓嗎,多大點事,還跑回來求救,丟人也就算了,還害得老子連個午覺都睡不好···」領頭的老劉頭不爽的罵道,顯然對突然被三寨主從被窩裡揪出來,下山值班···呃,下山提前放哨很不爽。
「頭你說的對啊,他李老四被人揍了,不能帶隊下山,管我們兄弟什麼事,他李老四手下不是還有好些人手嗎,直接派出去不就行了···」
「可不是嗎,不就是路過一個會點武藝臭書生嗎,至於這麼如臨大敵,把咱們一隊人全部派出去···」
「什麼會武藝的臭書生,你們活的不耐煩了,這話讓三寨主聽到,你們幾個不死也得脫層皮!」聽到小弟們的抱怨,老劉頭白了幾個蠢貨一眼,罵道:「還有,說你們蠢,你們還真蠢,這是三寨主布置的任務,想明白要干,想不明白也要干···」
「那是,那是···」想到三債主,幾個剛才罵咧咧的小弟心有餘悸的扭頭向山寨的方向看看,嘴裡應喝起來。
「三寨主可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他做什麼事,肯定是有目的的···」
「對啊,三寨主的想法,我們這些榆木腦袋怎麼能夠想的明白呢···」
···
看到唯唯諾諾的小弟,老劉頭的心情才算好點。算了,早下山就早點了,大不了晚上在山下睡會,反正這個鬼天氣也沒什麼生意送上門,只要不和李老四運氣那樣差就好了···
躲在草叢裡,看著這麼一隊人一路抱怨的走過去,黃昏的眉頭越皺越緊,聽他們的對話,這群人好像不是普通攔路搶劫的土匪啊,寨內還有個什麼三寨主,專門管理這些小嘍啰。
我擦,這不會是個有組織、有管理的土匪窩吧,如果真的是這樣,依靠自己的腦容量,面對被他們稱謂文曲星的三寨主,不會被吊打吧!
吐槽一下后,摸著下巴,黃昏就地一坐,靠在樹上,一邊思索,一邊時不時打量著寨門前的情況。
反正時間還長,要不要今夜先去寨內打探一下虛實吧!
想著以前看過的小說,主角們不都是孤軍深入嗎,想到這,初生牛犢不怕虎的黃昏,瞥了一眼遠處的山寨,眼中閃過絲絲躍躍欲試。
干,為什麼不幹···
不知不覺,夜幕已經悄然降臨,天公作美,今夜別說月亮,就是連半點星光都沒有,伸手不見五指,可以說是真應了那句老話,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
打開包裹,換上在山下小鎮定製的夜行衣,黃昏心中自戀著自己的先見之明,然後把換下來的衣服包好埋起來后,身影一閃,就迅速融入了夜色之中。
幾盆火光盛放在寨門上,照耀的寨門前一片敞亮。
夜裡清涼的晚風吹過,撩的人,心直痒痒。
晚上不似白天那般燥熱,寨門上放哨的劫匪們都在涼風中打起了精神,三五成群,一起罵咧咧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迅速來到木質的城牆和山壁的交接的地方,仔細觀察發現並沒有崗哨之後,少年腳下借力,猛然騰起,然後趁勢在山壁上和木牆上來回借力,不到十個呼吸的時間,一道身影已經如同一隻大鳥一般,飛越了寨牆。
悄然落地,卸去力之後,少年蹲在原地小心戒備,四下打量,發現沒有人發現自己,蒙在黑布之下的嘴角微微一挑,人已慢慢借著夜色,悄悄混入山寨內部。
一些匪寨的內部構造簡單,除了幾座零散在寨內的哨崗之外,就只有幾排臨時搭建的破房子,堆積在山寨中心,再往後,則是幾座看起來比較豪華一點的木房,各自獨立,應該就是匪寨幾個頭頭的住所。
夜色逐漸深了,除了幾隊放哨的劫匪外,大部分劫匪都是逐漸進入了夢鄉。
夜色如夢,清風溫柔,縷縷風兒吹過,撩動著寨內的燭火,搖曳飄忽,絲絲蟲鳴如同交響樂一般,此起彼伏的奏響在匪寨的角落裡,清脆悠長。
突然,正當匪寨和夜色和諧交融在一起的時候,一聲高亢的慘叫,劃破一些匪寨寂靜的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