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糾結
人如晚星顏如玉，夜如柔水人如仙。
望著燈光下，似顰似蹙，眉目含羞的少女，黃昏心中忍不住升起這句話。
自己又不是個二愣子，穆念慈對自己的態度以及感情，或許在中都的時候還不明顯，可是經過中都一戰，再加上這麼長時間的發酵，黃昏能夠清楚感受到穆念慈對自己的那種淡淡如水，卻綿綿如河的情愫。
難道自己的主角光環發揮作用了，要不然穆念慈怎麼會瞎了眼，看上自己呢！
沒有絲毫心理準備的黃昏，面對穆大叔不止一次、明裡暗裡的提示，都只能選擇視而不見。
倒不是黃昏對穆念慈沒有一點感覺，像穆念慈這種漂亮溫柔的妹子，在現實中完全就是女神級別的，黃昏做夢都想找一個給自己暖被窩，可是···
可是，可是說一千到一萬，穆念慈終究只是個遊戲中的虛擬人物啊！
自己怎麼面對她，動真感情吧，黃昏告訴自己這只是一個遊戲。玩玩吧，不說時間一長，黃昏會不會真的沉迷於這份感情無法自拔，就是心裡的那道坎，黃昏都踏不過去。
真是糾結啊！
於是乎，作為宅男的黃昏，面對這種兩難的選擇，最終還是決定做個鴕鳥，說好聽點是選擇任其發展，說難聽點，就是不作為！
感覺到穆念慈時不時望向自己的目光，平淡中蘊含著熾熱，如同醇酒一般，惹人沉醉，黃昏知道自己不能在這麼下去了，如果和她再繼續相處幾個月，恐怕毫無疑問，自己會沉溺在穆念慈溫柔的目光之中。
放下筷子，瞬間吸引了三個人的注意力，黃昏輕輕咳了兩聲。
「怎麼了，這些菜不和你的口味嗎！」包惜弱蹙了一下眉頭，柔聲問道。
「沒有！」搖搖頭，黃昏苦笑一下，輕聲開口說道：「其實我這次來，主要是和大家告個別！」
「告別，空明你有什麼急事嗎！」楊鐵心看到暮然變色的女兒，心中一急，忙是問道。
「倒也算不上什麼急事！」看著穆大叔，黃昏解釋道：「還是為了八月十五，月圓之夜，嘉興府南湖煙雨樓的那場比試！」
「八月十五，那不是還有差不多將近半年的時間呢！」煙雨樓的比試，三人是知道，中都那一站，雖然空明、丘處機，還有江南六怪以及郭靖，壓制住了彭連虎等人，可是最後終究沒有演化到生死之爭。
沒有分出勝負，兩方自然不可能這麼簡單的罷手，於是便約定好，八月十五中秋夜，兩方邀請好友聚於嘉興府南湖的煙雨樓，一邊賞月，一邊論武。
可是，現在不過三月份，離八月十五還有小半年的時間，少年為什麼這麼急著要走呢！
「雖然還有半年的時間！」笑了笑，黃昏道：「可是以我現在的武藝，根本比不上彭連虎等人，等到時候在煙雨樓丟人現眼，還不如趁這段時間，我再江湖中闖蕩一番，說不準會有什麼天大的際遇，武功大進也未可知！」
開個玩笑，黃昏接著說道：「即便沒有什麼際遇，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與其閉門造車，還不如在江湖歷練一番，增長一下見聞閱歷！」
「這倒也是···」聽了少年的話，下意識的點點頭，楊鐵心明白，按照少年的天資以及性格，以後的成就就對不會局限於這片少室山，現在以少年的修為，確實應該獨自闖蕩江湖了。
「咳咳！」楊鐵心的話剛落音，一旁的包惜弱就忍不住咳了兩聲，狠狠瞪了一眼丈夫。
「那啥···」清醒過來，楊鐵心有點臉紅的笑了一下，立馬調轉話頭，勸道：「不過你還年輕嗎，什麼時候闖蕩不行，也不急在這一時是吧！」
「穆大叔說笑了！」目色憐惜的搖搖頭，看了看低頭不語的穆念慈，心中微微一疼，少年輕聲道：「小子明天一早就起程離開嵩山，今天來就是專門給大家辭行的！」
「這麼著急！」面色一變，楊鐵心驚訝道：「可是你身上的傷···」
燭火搖曳，少女一臉驚愕，雙目微紅，盯著少年，面色慘然。
「已經修養很長時間了！」來回任意晃動一下自己的肩膀，表明自己真的已經痊癒，黃昏道：「我的傷早就好了，現在我感覺自己的臂膀充滿了力量，一拳能夠打死一頭老虎！」
為了調節氣氛，少年故意說了個的笑話，可是幾人都被少年要離去的消息震驚的久久無語，很不給面子，一點笑聲都沒有，搞得黃昏自己只能尷尬的笑了兩聲。
「那你這次出去，是自己一個人，還是···」掃過神色期待的穆念慈，楊鐵心遲疑了一下，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
「我一個人···」心中嘆了口氣，有些不忍，黃昏還是裝作隨意的說道。
「哦···」開口想說些什麼，可看著少年的表情，楊鐵心終究是沒有開口。
「真的不打算再休息一段時間，或者找個人陪你一起去！」楊鐵心說不出口，但一直沒說話的包惜弱卻主動開口提示道。
「不了！」不忍心去看穆念慈的表情，作為宅男的黃昏面對這份感覺不知所措，只能選擇逃避。
一句話，讓穆念慈再次低下了腦袋，肩膀為不可察的顫動了幾下，才是慢慢安靜下來。
「吃飯吧！」可能感覺出來氣氛太過於尷尬，楊鐵心立馬轉移話題，說道：「再不吃，飯就涼了！」
一句話，總算讓飯桌上的幾個人，重新開動了起來，只是，對於四人來說，再美味的佳肴，現在吃在嘴裡恐怕也索然無味吧！
本來溫馨的一頓飯，因為少年離去的消息，變得異常無味。
不知不覺，也已經深了。
疏星點點，點綴在穹頂般的夜空之中，閃爍、悠閑，嵩山內萬籟俱寂，籬笆小院內，家禽野物也已經安歇，只有潺潺流淌的溪流，隨著山風悠然飄蕩。
忽然，幾間草廬中的一間，傳出一陣窸窣的動靜，未多時，只聽得一聲輕悠的開門聲，在寂靜的夜裡，顯得格外的清晰。
一道消瘦的倩影，偷偷摸摸的走出了草廬，四下打量一下，發現沒有驚動其他人，倩影輕輕舒了口氣，緊了一下肩上的行囊，雙眸之中閃過絲絲堅定，趁著夜色，倩影迅速離開了小院，消失在溪流的對面。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陣清風吹過，只聽一聲悠長的嘆息聲，悠悠飄蕩在籬笆小院的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