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往事

  果不其然，第二日一上班，就有不少學子對著黃昏指指點點，甚至還有不少女生上來搭訕，不過被黃昏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只是，不管黃昏好說歹說，卻也無法阻擋莘莘學子對他的好奇，不斷有人拿著手機拍照攝像，儼然，黃昏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成了一個網紅一般的人物。


  甚至是耗子這貨，都特地跑過來打探風聲，被不厭其煩的黃昏一腳踹走。


  現實中麻煩事不斷，遊戲中黃昏更加糟心。


  南門的鬧劇發生沒幾天，陪著穆念慈，黃昏又回到了嵩山。


  和那夜相同的是，黃昏將穆念慈送到楊鐵心夫婦二人居住的草廬外不遠，就沒有上前。


  和那夜不同的是，黃昏沒有答應季婷的邀請，是因為趕時間，而沒有答應穆念慈看似最後挽留的邀請，是因為黃昏沒臉。


  穆念慈轉身離去的那一刻，黃昏似乎看到一滴晶瑩的淚滴，在陽光中悄然滑落，安靜的摔碎在青青野草之上，轉瞬而逝，不見蹤跡。


  不知道這滴淚珠是真是存在，還是自己的幻覺，等到穆念慈進入草廬，不見影跡的時候，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聲，才是隨風飄散···

  離開少林數月，再次回到這個自己成長起來的寺廟，黃昏心中還是為賦新詞強說愁的感慨了一番。


  黃昏的突然歸來，讓少林寺又是一陣雞飛狗跳···呃，人仰馬翻···反正就是很熱鬧就是了。


  和幾位師兄對剛幾句，黃昏便匆匆逃離師兄們的圍剿，穿過層層小道，來到方丈院。


  離開的時間不短了，可是方丈院人物皆是依舊，踏足堂內，師傅悟白依舊如昨，盤腿閉目，面色虔誠的誦念心經。


  如果不是已經知道自己師傅到底是什麼一副德行，黃昏還真會被師傅這幅得道高僧的外表給欺騙掉。


  規律的腳步聲打破了堂內禪意悠悠的氛圍，睜開眼，無奈的看了看故意踩重腳步的徒弟，方丈哭笑不得的說道：「是空明啊，怎麼回來這麼早！」


  「這不是想師傅您了嗎！」隨意對蒲團上一座，黃昏毫無誠意的說道。


  「呵呵···」嘴角一咧，方丈悟白白了黃昏一眼，沒有開口接話。


  禪香繚繞於梁，禪意飄蕩於房，兩人對視，含笑不語。


  不出方丈悟白的意料，黃昏見自己半天不說話，只好舉手投降，忍不住開口道明了來意。


  「好吧，這次除了看看師傅您，另外還有幾個問題想要請教一下！」半點沒有臉紅，黃昏訕笑兩下，道。


  「說吧！」放下手中的佛珠，方丈悟白換了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半躺下，懶洋洋的說道。


  「師傅，你認識江湖中的五絕嗎！」黃昏問道。


  「你是說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他們五個！」悟白問道。


  「當然了！」翻了翻白眼，黃昏看著揣著明白裝糊塗的師傅，不爽的說。


  「認識啊！」方丈悟白笑眯眯的對著有點氣急敗壞的黃昏說道。


  「真認識啊！」黃昏急忙坐直了身子，急切的問道。


  「當然了！」挑了挑眉頭，方丈洒然一笑，一絲匪氣，竟然出現在堂內：「當年王重陽那老道起兵抗金的時候，老子···額，老衲還幫助過他幾次呢！」


  「我去，真的假的···」黃昏愣了愣，立馬反問道：「按說重陽真人起兵抗金的時候，咱們少林寺已經封山了吧，師傅你是從何處幫助他的···」


  「呃···」被黃昏的問題問的一頓，方丈悟白目光一閃，還沒想著怎麼解釋一下，就見黃昏壞笑著說道：「我知道了，師傅你肯定是自己偷偷溜下山的吧！」


  「這個···」


  「哼，作為少林方丈，竟然不顧封山的訓誡，偷偷溜下山，師傅你該當何罪！」猛地站起身來，黃昏正氣凜然的問道。


  「又不是我一個人···」話到一半，悟白突然反應過來，一揮手，一道殘影掠過，黃昏就感到腦袋上一疼，身體吃痛，一屁股摔在地上。


  「你個臭小子，竟然感詐你師父，屁股痒痒了可是！」悟白狠狠瞪了黃昏一眼，笑罵道。


  「是是，師傅您接著說！」黃昏揉著腦門，痛的嘴直咧咧，可是心中，卻有種說不上來的興奮感，我去，按師傅的說法，好似偷偷下山的不止他自己一人啊，那看樣子他們師兄弟四個，恐怕一個都跑不了吧。


  「哼···」冷哼一聲，滿意的點點頭，悟白將話頭重新轉移到王重陽身上，略微唏噓的說道：「說起這王重陽，雖然年紀比為師小上一輪，可實力，卻絲毫不弱。更甚至，起兵失敗后，心思淡薄、隱居避世的他，修為突飛猛進，竟然領先為師一步，半隻腳踏入虛空境。若非他早喪，有生之年更進一步，接觸到修武至高的境界也不是不可能···」


  咽了咽口水，黃昏不敢置信的盯著方丈師傅，腦袋裡被師傅簡簡單單的幾句話，衝擊的嗡嗡作響。


  我到底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信息，師傅在說什麼，按他這話的意思，豈不是說，他當年的修為和巔峰時期的王重陽相比，僅僅略遜一籌，而且現在恐怕已經可以比肩天下第一的王重陽了。我去，自己的師傅竟然是個凝氣成物境，甚至是半步虛空境的超級高手，開玩笑的吧！


  沒有注意自己徒弟驚悚的表情，悟白方丈語速平緩，繼續嘆息道：「說來可惜，如果王重陽能夠活到今日，毫無疑問，應該會是真正的虛空境高手，我們師兄弟四人中，也僅有大師兄能夠壓他一頭！」


  「呃···」已經徹底被方丈師傅透露的訊息驚呆了，面色獃滯，黃昏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傅，你說大師伯他···他已經武入虛空了！」


  「當然了，大師兄是我們四人中天資悟性最高的，也是最努力的，武入虛空，那不是輕輕鬆鬆的事情！」方丈悟白隨意的說道。


  「好吧，師傅你繼續···」擦了擦頭上的冷汗，不知如何開口的黃昏只能道。


  「少見多怪···」似乎被少年沒出息的模樣氣到了，方丈悟白白了少年一眼，才是接著說道：「哎，說起王重陽，就不得不提林大妹子，都是挺可惜的，為情所困，最後雙雙歸去，做了亡命鴛鴦，天妒英才啊！」


  感慨了兩聲，方丈悟白道：「倒是王重陽有個小師弟，天資也是不凡，只是性格太跳，如果能夠靜下心來，這些年來認真修行，趕上王重陽當年的修為，也並非什麼難事！」


  林大妹子，老頑童周伯通，師傅你知道的不少啊，看來這些年沒少下山溜達吧！


  掩去心中的驚駭，黃昏心中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