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君主
微風浮躁，飄蕩過似乎繚繞無盡沙塵的天空，將這方天地的一切，都染成一片灰黃。
望著少年逐漸遠去的背影，一臉依依不捨的老頭，臉上神色變化，本來都慈眉善目掩去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難明暴虐和無窮殺意，在他雙眸中肆意奔騰。
「君上，為何要放這少年離開！」一群婦孺低眉順眼的站在老頭後面，感受到老頭身上的戾氣，一名婦女心驚膽戰，卻很是不甘心的低聲問道。
「啪···」
反手一巴掌把開口詢問的婦人抽飛出去，老頭轉身瞥了一眼被嚇得跪伏於地、不停顫抖的眾人，冷聲說道：「本君做事，還要你們教不成嗎！」
「君上（父君）贖罪！」額頭緊緊貼在地上，震惶的眾人，沒有一個敢在這個時候，輕撩老頭的虎鬚。
露出痴迷的神色，從懷中掏出少年贈與的瓷瓶，在手中把玩著了片刻之後，老頭隨手一扔，將瓷瓶丟在被自己抽飛的那婦人臉前，不容置疑的說道：「帶上這個，去找那個孽子，告訴他，肥羊們，提前來了！」
不等那婦人回答，老頭又是繼續說到：「還有，如果他想在有生之年，見識一下外面的世界，就讓他滾過來見我！」
「是，君上！」小心翼翼的捧起瓷瓶，那人低眉順目，答了一聲，低聲告退之後，起身向著荒山城的方向，飛馳而去。
「一瓶丹藥，呵···」撇撇嘴，老頭輕笑一下，不屑的望著少年消失的身影。
「本君要的，可不只是這點東西啊！」
···
離開老頭所在的村落，黃昏直勾勾沖著荒山城趕去，直到夕陽漸遠的時分，方才趕到荒山城外。
荒山城說是一座城池，其實僅僅只是有一層高不過一丈的土牆，環繞群落組成，幾處裂開的口子中，加上了幾根柵欄，便成了所謂的城門。
城門口，一群幾乎赤裸著身子的老人，匍橫七豎八的躺在地上，若不是偶爾翻一下身子，黃昏還真以為這群匍匐著的，是一具具屍體。
黃昏不傻，沒有直接人五人六的張揚入城，自己這身打扮，這細品嫩肉的，恐怕一進去，就會被城中餓狼般的眾人一擁而上，給分屍蠶食掉。
找到一個視角比較好的土堆，黃昏就地吃點乾糧，休整一下。
「沒想到在這個鬼地方，水還真踏馬成了一件奢侈品啊！」沒有水，咀嚼著嘴中難以下咽的饅頭，黃昏一邊咬牙拚命咽下去，一邊閑著沒事，吐槽起來：「早知道就在那個老頭哪裡喝點了，臟就髒了，可至少是水啊！」
吐槽歸吐槽，可是即使從來一次，黃昏也還是不會選擇喝下那碗水。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自己和老頭素不相識，怎麼可能一見面就這麼熱情，何況，能夠在這個世界生活下去，哪一個不是奸詐兇狠的老狐狸，哪怕看起來慈眉善目的，黃昏也不敢輕易相信他。
當黃昏在城外想著辦法，如何搞到水的時候，荒山城，城中心可以算得上豪華的一座府邸。
一座恢弘的地下大殿之中，一方高台佇立，高台上，一方不過一尺方圓的清水窪，被一塊塊蒼翠的玉石重重環繞，形成一個圓盆，水窪清澈見底，看起來不過半尺深，底部有著一個拳頭大小的深孔，幽深寂靜，不知通向何處。
水窪周圍環繞的玉石壁上端，有一處豁口，每當一曲暗泉從拳頭大的深孔中湧出的時候，清水窪水面上浮，一縷清泉，便順著那道豁口，順勢滴落出來，落到下面放置的一個半壁高的瓷瓶之中。
一人黑衣，盤腿靜坐在水窪旁邊，雙眼狹長，目色冷冽，盯住下方跪伏的婦女。
驚懼的舉著手中的瓷瓶，跪在地上，被老頭派來的那婦人神色惶恐，不敢弄出半點動靜。
「我的王！」一名看起來青春靚麗的少女，巧笑嫣然，從那婦人手中接過瓷瓶，然後緩步上台，跪倒在地，恭敬的將瓷瓶遞於黑衣人面前。
「那老不死的有什麼話要說！」接過瓷瓶把玩一下，黑衣人打開瓷瓶，貪婪的深吸一下瓶中殘餘的氣息，一臉享受的問道。
「君上說，肥羊們，提前來了！」聽到黑衣人的話，婦人沒有半點耽擱，立馬就是下意識回答出在心中已經複述無數遍的話。
「還有嗎！」略微可惜的看著空空如也的瓷瓶，似乎對這件事並不吃驚，黑衣人眼中暴戾浮動，縷縷血絲，縈繞在幽深的眸子之上。
「還有···」驚恐的咽了咽口水，幾乎五體投地的婦人一頭冷汗，顫聲道：「君上還說，如果君主您想要脫離這方世界，就請您去見他一見！」
「哦，那老不死真的說的那麼客氣！」黑衣人可不信那老頭會這麼說，捏住瓷瓶的中指和大拇指微微一用力，只聽「嘭」的一聲，整個瓷瓶已經在他指間寸寸開裂。
「君主饒命，君主饒命！」不停地用額頭擊打著地面，婦人聽出黑衣人語氣中的殺意，立馬求饒了起來。
「哼！」瓷片落到掌心，黑衣人輕輕攥拳，捻動了幾下之後，張開手，一縷縷白色粉末順著他的掌紋滑落在地上。
「看在你生本君的份上，這次就繞你不死，滾吧！」像是趕蒼蠅一樣，黑衣人揮揮手，將千恩萬謝的婦女攆了出去。
婦人退出之後，黑衣人一拉，少女順勢躺在黑衣人懷中，伸出柔荑輕柔的拂去黑依然臉上殘留的嫌棄，一臉崇拜的輕聲呢喃了一句：「我的王！」
嘴角狠狠上鉤，感受到懷中的溫熱，黑衣人的大手順著衣擺熟練的抄了進去，狠狠揉捏著那團暖玉，喉嚨中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嘶吼，眼中慾望縱橫。
「我的王！」似乎感受到了痛楚，少女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風情萬種的橫了黑衣人一眼，柔荑順著黑衣人的臉頰順勢而下，在脖頸間微微一頓之後，才是順著黑衣人的胸膛滑落，悠悠的探入黑衣之內，暖聲輕呢道：「輕點！」
一句暖玉輕吟般的呢喃，徹底撩撥起了黑衣人心中的慾望，只見他雙手用力一撕，一聲「刺啦」聲下，在少女嬌嗔的目光中，無盡雪白和縷縷妙曼，顯露在大殿之中。
頓時，一片春色了無邊，幾聲夢囈於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