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終了
有一個說法，叫做警察永遠在路上。估計民政局的保安也是如此吧，儘管圍觀者都已經繞成了一個圈，卻沒有一個工作人員出來處理一下。
沈清沒有興趣和程誠他們僵持，拉著安雅轉身欲走。
「你站住！婚還沒離，財產還沒有分好，你走什麼走！」程母聲音很大。
「既然不滿意，就讓法律來仲裁。」沈清沒有回頭。
「阿清，我媽她不清楚，你別生氣。」程誠的語氣有些小心翼翼：「我們這就進去辦離婚手續。」
「慫貨！」程母大怒，一個耳光扇在程誠臉上，轉而又面帶可憐的神色：「大家來評評理，你們剛剛都親眼看到過這個女人跟姦夫在地上摟摟抱抱，她現在要和我兒子離婚，還要讓我兒子凈身出戶！」
「你血口噴人！」安雅已經氣得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世道眾口鑠金，人言可畏，不明真相的吃瓜群眾最容易被煽動成暴民，程母分明是想攪混水！
「我有沒有姦夫你要拿出實際證據。」沈清沒有被激怒，她很平靜地說道：「我手機里有懷著你金孫的女人發來的照片，她發了些什麼她很清楚。」
孫曉萱突然笑不出來了。
程母雖然不知道照片是什麼內容，但明白肯定不利於她的兒子，惡狠狠的說了句：「你騙人！」一腳用力踏在沈清被打落在地的手機上。
「你就是把手機踩得稀巴爛也沒有用。」沈清的語氣很冷：「作為證據的東西肯定會單獨備份，何況在這個實名制的社會，這些照片的來源，司法機關一查就知道了，而且還有一個活證據，就是你的那個金孫。」
程母頓時張口結舌，不知如何應對，手指著沈清氣得發抖，她左右看了一眼圍觀的人，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呼天搶地地嚎了起來：「老天爺啊！快天打雷劈收了這個賤人吧，她不給人活路啊……」
「老天爺要收也是收你們！」安雅氣得咬牙切齒：「程誠！你還不去給你媽申報奧斯卡影后，你們全家都要爛上天了！」
而此時，孫曉萱突然挪到程母身邊對她耳語了幾句，程母彷彿得到指示一般，止住乾嚎身手矯健地爬了起來對著程誠吼道：「離婚！馬上離婚！就算不要車子房子，我也不要這個女人再做我們程家的媳婦！」
「這個時候知道怕了！」安雅搶白到：「這個婚不是你想怎麼離就怎麼離！得我家阿清說了算！」
「這事兒有你這個外人說話的份嗎！」程母對著安雅懟到：「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你這是在罵誰？罵你自己嗎？你們是陰溝里的耗子嗎！」沈清突然冷冷地接過話。
眼看事態又要朝著爆發的方向發展，程誠連忙走了過來，想要拉著沈清到一邊去。
沈清抬手避開程誠，退開了幾步。
程誠面色很尷尬，頓了頓才用只有沈清聽得到的音量說道：「阿清，事已至此，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別和我媽計較。我們這就去把離婚手續辦了吧。你看鬧成這樣，再走司法程序難免要驚動你爸媽，到時候……你明白的。」
沈清明白，沈清的確明白！不過是走司法程序，程誠就要真的凈身出戶，他一分錢都得不到！不過是用她的父母做引子罷了！
沈清笑了笑，扯著臉上的傷有些疼。她早就看清楚了程誠不是嗎？這樣不過是更加鄙夷他而已！
「你能保證就此結束，你媽和你的……你的女人能夠消停，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嗎？」沈清問道。
錢財她不是太在意，沒了她可以再掙，但是讓這些爛人擾了父母的清凈，她就不能不在意了。
程誠轉頭看了一眼程母和孫曉萱，眼中隱晦地劃過一絲狠意，點了點頭：「我能保證！」
「那好！我可以按照之前的協議和你離婚，但是裡面要再加一條，她們若是再鬧，你拿走多少錢，就要翻倍還給我！還有我分你錢的事情不能讓我的父母知道，不然……」沈清的語氣突然變得很低沉：「我能做出什麼你就要掂量一下了！」
程誠突然打了一個冷顫，沈清的眼神比孫曉萱的眼神還要讓人毛骨悚然，他堅定地點了點頭：「我明白！」
「那好！」沈清深深地看了一眼程誠，轉身向婚姻登記所的工作廳里走過去。
程誠立刻緊隨其後。
「阿清，怎麼能輕易放過他們！」安雅拉住沈清問到。
沈清握住安雅的手，輕聲說道：「放心，安雅，我心裡有分寸。」
兩人都進了大廳，程母突然高聲喊了一句話：「車子房子可以不要，那錢不能讓，程誠！」
程母的話一出，圍觀的群眾中不知道誰突然起了個頭，揶揄又鄙夷的嘲笑聲此起彼伏地響起，看了這麼久的戲，就算是隻言片語，也能明白這幕離婚鬧劇到底是誰錯誰對了。
人群里有些剛剛拿了結婚證的女生被這齣戲噁心的差點不能相信愛情了，弄得男方好一頓溫言細語地輕哄，才堪堪安撫下來，內心不由得暗自憎惡起程母，可能是覺得晦氣，匆匆帶著新婚的妻子離開了。
圍觀的群眾眼見戲也演的差不多了，分分散開各自做各自該做的事情，院子里一下冷清起來。
程母瞪了安雅一眼，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轉身想要扶起孫曉萱：「你坐地上幹什麼？地上這麼燙，不怕傷著孩子啊？」
「被她的姦夫踹了，起不來。」孫曉萱這才顧起自己懷有身孕，頓時有些緊張。
程母一聽！眼睛一瞪！轉身又想鬧開來！
剛好沈清和程誠辦好手續出來，程母迎面就向沈清走來！
程誠看程母的架勢就不對頭，迅速上前一把緊緊抓住程母，語氣是惡狠狠的：「你又想幹什麼！」
「幹什麼？她的姦夫踹著曉萱了！曉萱肚子裡面懷著你的孩子！」程母心裡有些急！
「孩子沒了更好！」程誠聲音壓得很低：「你不要再去找阿清鬧，不然我們一分錢都拿不到！」
程母一聽「錢」這個字，心裡更緊張了：「現錢都歸咱們吧？」
程誠有些不耐煩地點了點頭，他的母親為什麼眼睛里只有錢！他怎麼就招惹上了孫曉萱這麼個女人？如果是阿清……
程誠轉過頭想要再看一看沈清，院子里卻早已沒了她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