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硬骨頭
「接著！」楊宇脫了外套，丟給一旁的手下，活動了一下全身關節。
大魚的反抗讓他十分亢奮！
如果是個慫蛋，他還真的沒有什麼興趣。
頂多收錢辦事！打殘了了事！
只有硬骨頭，啃起來才夠滋味！
他左手置前，右手在後，腳步虛虛實實地交替著，眼神死死鎖在大魚身上，帶著一種嗜血的殘忍！
大魚個子不算高，不過一米七五。
而楊宇的身高體型，卻有一種斯瓦辛格的感覺！
兩人的對峙，十分得不和諧！
大魚後腦勺很涼，人有些發昏，面對就像一挺大炮一樣的對手，他咽了咽口水！
抓住時機，成敗就在此一舉！
只要放倒對方，扣著作為威脅，今天才能有機會走出去！
不能再遲疑，他的體能在不停的下降！
大魚猛地動了！
這幾乎已經是他最快的速度！
他的目標！是要攻擊楊宇薄弱的部位——會陰！
眼看一擊要中！
楊宇抬腿一退！
作為防守和誘敵的左手快速向下掐著大魚拿著酒瓶的手腕！
右手重拳緊跟其上，一記勾拳狠狠地兜上了大魚的下巴！
沉悶的碰擊聲！伴著大魚拋物線一般向後墜去！
然後是一道巨大的重物砸地聲！
這一切！連貫而快速！只在電石火光之間就一氣呵成！
大魚靜靜地趴在地上，動也沒有動了！
「沒意思！」楊宇扭了一下手腕，右手一伸。
一旁的小弟立刻恭敬地把衣服遞到他的手上。
「呸！」楊宇啐了一口，然後罵了一句：「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
本來還以為今天可以好好活動一下呢！
他一步一步走向大魚，一把揪起大魚的頭髮！
大魚雙眼翻白，滿嘴是血，浸得牙齒都是暗紅色的！
「小子！教你一個乖，滾出m市！」楊宇欺身低頭貼著大魚的耳朵陰沉說道：「不然，就要你的命！」
然後他卻不知道，大魚右手掌心此時正死死扣著一片玻璃！
在他以為今天的任務已經完成，正準備起身時！
大魚右手突然抬起！
狠狠地划向他！
「啊！！！」楊宇捂著左臉頰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我草你媽的！給我把他往死里打！」
他心頭怒火滔天！
左手捂著的位置不斷湧出鮮血，順著指縫滴了出來！
如果此時他放開手，在場的人就會看見——那是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楊宇面上肌肉抽了抽，快步走向正被圍著打的大魚。
「讓開！」他撥開人牆。
大魚這會兒已經如同一條死狗一樣，蜷縮成了一團！
他身上的衣服在地上滾得辨不出本來的顏色！
而他的臉上更是辨不出原來的膚色！
因為——滿臉都是血污！
他張著嘴巴有氣無力的呻吟著，連垂死掙扎都不能！
剛剛的那一擊！已經耗盡了他全部力氣！
「不服氣是吧？」楊宇神情卑劣，扯著嘴角十分陰寒地笑了起來：「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
「把他的手給我拉出來！！！」他扯著嗓子吼了一句！
他要把這小子的硬骨頭——徹底碾碎！
大魚軟得如同一攤爛泥，雙眼神光渙散，嘴裡斷斷續續哈著氣。
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左手被拉得筆直，五指被捋直了摁在地面。
「先來一根小指頭！」楊宇陰測測地說到。
他的手下立刻歸攏大魚其他四指，掰出大魚的小指。
大魚哈著起，胸口不停地起伏！
幹什麼！要幹什麼？他的心裡突然生出一種戰慄般得恐懼！
楊宇抬腳踩住大魚的小指，一點一點地加力碾壓著！
「啊……啊……啊……啊……」
大魚連聲慘叫起來，有氣無力卻讓人毛骨悚然的聲音，回蕩在這個陰暗的巷子里！
那是一種鈍刀子割肉般的感覺！就像被施以凌遲之刑！
疼痛清晰地順著手臂一波一波傳來，他全身的毛髮都炸了起來！
他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小指的指甲、皮肉，在那一隻硬底登山靴下被碾成了一團黑乎乎的爛泥！！！
白色的指骨裸露出來，在靴子下面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直到被踩成了渣滓……
大魚昏死了過去！
天空開始飄起小雨，落在地上，滴滴答答響個不停……
「宇哥，下雨了，咱們……」一旁的小弟問到。
楊宇神色冰冷：「不急，我要廢了他這隻手！」
大魚是在連續的耳光中被扇醒的。
他睜眼的第一時間，看到的——就是楊宇那冰冷的笑容！
他的心跳突然加速！滿眼都是驚懼！
因為此時——他的無名指又被拉開了！
不要！不要！怕了！他真的怕了！剛哥說得那些狗屁理論！全是找死！
他一開始就該求饒！逞什麼英雄！
他張著嘴巴，口裡發出模糊的音節。
「你說什麼……」楊宇只靠近了一點點，同一個錯誤他不會再犯！
「錯……了……我……錯……了……」
楊宇笑了一下，然後又冷下臉：「晚了！」
「啊！！！」
雨夜中的酒吧街，回蕩著一聲慘叫！
盤旋著——久久不落……
也不知道是雨水吸納了聲音，讓周圍偶爾路過的人聽不見？
還是——根本沒有人敢來看一看！
時間過了很久，慘叫聲也沒了音跡……
此時的巷子里，早已不見那些彪形大漢，只有一個人形黑影，像一個破布偶一樣，被丟棄在那兒……
忽然，巷口傳來了一道腳步聲！
對方走得很慢，每一步踩在水裡，連水花都沒有濺起。
大魚動了動，艱難又緩慢地把臉，朝向那個人。
一種對生的渴望——支撐著他最後的意識！
他張著嘴，喉嚨里發出「嗬嗬」的聲音，口中的唾液扯成一條銀線，又混在了漫進嘴裡的污水中……
他的右手也動了，一點一點艱難地向前伸著。
此時那個人，剛好走到了他的面前，停住了腳步。
那是一雙擦得錚亮的皮鞋，就算是雨水，都不能附在其上。
大魚的手慢慢摸到了那雙皮鞋上。
他的喉嚨早就在慘叫時喊破了，可是他想活命！他想活下來！
喉嚨中的「嗬嗬」聲最終變成了一句完整的話：「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