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大會之前
「這麼說，你們也是因為這拍賣大會，才匆匆趕回來的？」
突遇薩摩莉娜二人，賽德也是一陣驚喜。
高塔這邊，血脈術士終究不是主流，半年多的時間，與他走得近，又能入得了他之眼的，還真沒幾個，大概也就蛇人酒館的拉姆，還有秘境那邊的格瑞斯，或者還要再算上實驗室的吉娜，但就是對這三人，要說真正的信任，他也一樣沒有多一點。
論到放心程度，無疑還是簽訂有同盟協議的薩摩莉娜她們，才是可以相信的，至少在某個程度之內，是可以相信的。
和二人稍一交流，賽德說道：「你們回來了正好，我本還在考慮，是不是要出塔一次的，看來可以省些事了。」
「怎麼？是那一個盯上你了？」薩摩莉娜心中一動，比了個蛇形的手勢。
見賽德輕輕點頭，她又紫眸一縮地冷哼了起來：「這個腦子裡面長**的傢伙，尤菲米婭當年怎麼不直接把他煉成鮮血傀儡的。你也別急，你要真不想去，那就別去，你若想去的話，我有辦法。」
「怎麼？」賽德心中一動。近半年，路易家族也好，薩克森家族也罷，俱都未曾再和他聯繫過，看來是鐵了心了。
賽德同樣不認為龐貝家族和他的關係，能瞞得過那兩家。
這一前提下，那兩家對他動手的可能，絕對不小。
拍賣大會，他固然興趣不小，但在本體實力還未真正踏入大騎士階之前，他是趨向於暫時放棄參加這次拍賣大會的。
不過，如果薩摩莉娜真有什麼穩妥的辦法……
「我跟約瑟芬關係不錯，她是尤菲米婭的人，只要約好時間，我們跟著尤菲米婭的隊伍一起出去，就是再借萊昂納爾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在尤菲米婭身前動手，甚至不敢露面。回來的時候，再叫輛車行的馬車，有雷霆使者奧爾丁的威名在，同樣沒問題。」薩摩莉娜說著，目光又一動，「不過一般來說，萊昂納爾膽子雖然夠大，但也極少會在迷霧島亂動，你是什麼地方惹到他了？」
「不是我惹到他，是凱瑟琳在，他註定要盯上我。」薩摩莉娜的主意是個不錯的主意，賽德略一沉吟，沒發現什麼疏漏，隨即又將塔靈給他的待遇之事，給二人稍稍說了一下。
這事並不算什麼機密，瞞不瞞二人，都無所謂。
正是這一待遇的存在，再加上凱瑟琳和他的同盟契約，萊昂納爾與他之間，沒有什麼可以緩和。
「潛在的第八門徒！」
剎那，薩摩莉娜聲音一靜，便連悶不出聲的斯溫博恩也不禁咽了下口水，兩人是數度見過賽德激發天賦的，但即便如此，他們也未曾想過，竟然會有血脈術士，能成為高塔門徒！雖然只是潛在的，還不是正式的！
而這個時候，薩摩莉娜差不多也曉得，為何賽德會如此慎重了，便連每年一度的拍賣大會，都有放棄的意思了。
「要不，你還是別參加，你有什麼目標，我們代你去拍？」薩摩莉娜帶著一些不確定。潛在門徒畢竟還不是真正的門徒，萊昂納爾不敢在迷霧島對凱瑟琳出手，卻未必不敢對賽德下手，尤其後面還有個更強大的薩克森家族。雖說跟著尤菲米婭，再雇傭車行馬車，這似乎是沒什麼漏洞，但……防著萬一，總不會有錯。
「你先和約瑟芬聯繫好，去與不去，到時候再說吧。」賽德微微搖頭，他是傾向於去見識一下的。按薩摩莉娜的計劃，來回都不是什麼問題，如果那邊敢強行出手，只要他不是瞬間被人拿下，只要能抵擋一點時間……這或許還能倒坑那邊一把！
從精金階初階，提升到精金階高階，自愈lv9，堅韌lv9，再加上新技能鋼鐵甲殼……曾和高爾德交過手，現在的賽德，甚至有僅憑肉身，就硬抗高爾德那雛形戰兵的把握！
那隻也好，薩克森家族也罷，要說現在的他還對抗不了，他信，但要說能瞬間解決他，賽德還真不相信。
「如果能藉此機會，讓他們與奧爾丁發生衝突，倒是一大收穫。而如果他們縮著頭，不出手……我也全無損失！」
賽德心中一道道的念頭不斷閃過。如果那邊真敢出手，他還是傾向於在回程途中。
「凱瑟琳近幾日，或許也會出關，到時候再商量也行。」薩摩莉娜說著，見賽德詢問的目光，又多解釋了一下。
正統術士的修鍊速度，肯定是不如血脈術士的，凱瑟琳靈魂資質固然是優等，但要想突破至高等學徒層次，也不是三月半載能夠辦到的，唯一能讓這一突破加速的，只有一些珍稀至寶。
如深海魔鬼千眼水母的精魄水母之淚。
亦或極少現世的珍稀藥劑凝魂之心。
而這樣的至寶，也就每年一度的拍賣大會之上，才有一點出現的可能。
凱瑟琳如果想儘早突破的話，這一大會多半是不會錯過的。
不過……薩摩莉娜有句話沒有說，這樣的寶物即使現了身，還沒奪回資源區，只靠公國那邊的積累，以及凱瑟琳自己的家底，恐怕她還沒多大希望，能拿得下來。
……
果就如薩摩莉娜之預言，三日後，比半年之前明顯清瘦不少，凱瑟琳果然出關了，一雙碧綠的眼眸中，由強盛精神力所化的神光，分外的刺人。
雖然依舊還在術士學徒的巔峰層次，但實力又有精進的樣子。
「龐貝家族竟然肯與你簽訂兩年期的契約？還三成？」
會到面，賽德突飛猛進的提升，讓凱瑟琳明顯意外，而等了解了其後的資源，即使是凱瑟琳的自控，眼眸中也不禁流出了驚詫，甚至是一絲艷羨。
曾經，路易家族也是和她接觸過的，開到口，就是十年二十年，收益更被壓到了一成以下……
如果當時有人如龐貝家族一樣，也給她提供這樣的協議，她二話不說，肯定是立即就簽約了。
「龐貝家族的卡修不是什麼簡單之人，肯這樣做，肯定有什麼目的……莫非，那兩家？」凱瑟琳正說著，目光忽地一閃。
「我也是如此想的。」賽德明白她的意思，微微點頭，「不過他們的目的，與我們並無衝突，暫時，或許還是我們的一個助力。到1月份，就是協議中第二筆資源交付的時候，你如果有什麼需要，我這裡可以先撥給你。」
對主要開銷，暫時只集中在海怪血肉的賽德而言，龐貝家族所提供的收益，根本吃不完。
如果能以這些資源，讓凱瑟琳儘早突破為高等學徒，進而兩人聯手，打破那邊對他們的壓制，省得他連出塔一下，都要再三考慮的話，賽德肯定是願意投入的。
而如此，凱瑟琳在公國之時，對他的栽培，以及引領他加入高塔的情分，他也算是還上了。
凱瑟琳眼眸中流過一縷意動，微微點頭：「如果有需要，不會跟你客氣。」
閉關半年多，許多輔助修鍊的寶物，她的開銷並不小。
如果拍賣大會上有什麼她能看上的，或許還真要向一些人拆解一二。
……
兩日後。
黑色長袍，黑色兜帽，黑色披風，卻又露出一點白皙肌膚，在七個血甲騎士的簇擁下，又有五六個術士緊緊跟隨，高塔第一門徒尤菲米婭大步走出高塔。
臨近拍賣大會之期，高塔之外的廣場，本是有很多人在來來往往，這一刻齊齊地一低頭，不敢跟這女人對視，並讓開了一條路。
已有一支車隊在廣場上等候著了，尤菲米婭目光不在這些人身上停頓半下，徑直走向了為首的一輛馬車。
血甲騎士，隨行術士，各自分開，登上其餘的車輛。
其中又有一個挽著長發，氣質陰柔的男子，在獨自登上最後一輛馬車時，不經意地朝後方比了個手勢。
高塔中，又有四道身影走了出來，俱都披著長袍，看不清面目，四人迅速跟上這輛馬車。
「凱瑟琳，薩摩，以後你們可千萬別再讓我做這種事情了，我都不敢跟尤菲大人彙報，她要是發怒，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陰柔男子穿著束腰法袍，聲音輕細，一邊說著，一邊扶胸，露出擔憂狀神色。
「好了好了，就這一次，沒有下回，都是好姐妹，要不是那隻在外面盯著，也不求你了。」薩摩莉娜說著，眼中紫光又一閃，「當年要是尤菲米婭大人把那隻解決了，我們也不用這麼顧忌了。還有溫妮莎那次，早知道那個時候，就該給他一腳，直接踢碎石像算了。」
陰柔男子立即哼哼地點頭，同仇敵愾的樣子。也就是尤菲大人不跟那邊多見識，如果換了是她，佛蘭戰場就該收一收手，給那些黑皮蛇一個教訓。
凱瑟琳淡淡一笑，沒有說話。
車隊疾行著駛向了銀色城邦的中心，而等車隊離開，廣場上又有一些人面色連變，也迅速地離去了。
「目標出來了，還有凱瑟琳也在，但……他們是在尤菲米婭的車隊之中！」
比馬車行駛的速度還要更快，一道消息很快傳到了某人的手中，陰冷的目光深深一皺。
他的對面，那長筒靴，緊身衣，裝扮完全不似術士的少女，臉上則露出了一絲「有趣」的神色。
不知道「這隻」，是不是還敢再到尤菲米婭面前去露一露臉。
沒錯過少女的神色，一向不怎麼在乎臉皮，萊昂納爾臉上也不禁出現了一些黑線，沒好氣地說道：「機會只有一次，尤菲米婭那裡，肯定是不用考慮了。要麼拍賣行之內，要麼，就看他們回程之時，是否還不要臉地跟著尤菲米婭。」
「你自己決定。不過話說在前面，拍賣行中，我可以忽視你，但別人未必會，就看你的膽子是不是真有這麼大。」少女毫不在意的樣子，卻又隱隱帶著一絲擠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