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違反規則
悠閑男已經豁出了一切。所有的本錢都賭在了今日的戰鬥上,遍觀漫長的生命歷程從來沒有現在讓它感覺自己強悍的時候,當然也沒有比現在更為悲傷的時候。悠閑男甚至不願意回想起這個殘酷的事實,彷彿自己的夥伴還陪伴在身邊和自己共同戰鬥一樣,留在身邊從來不曾離去。
這是悠閑男擅自為自己添加的一種幻覺,如果自己也不信的話自然會破滅掉的。為了讓它成真,它甚至爆發出了比起之前戰鬥力的兩倍力量,更多的是為了維持住如此虛假,一戳就破但是本身卻要強迫自己去信任的「謊言」。
總歸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啊。不過在短時間之內……它確實好好地催眠了自己。正如幼小女本身的能力所闡明的那樣,因為關係特別好,所以難免對於自己的能力與彼此做出一些交流的心得。在別的食人鬼眼中,本身能力的原理和作用機制其實是安身立命之本錢,斷然不會輕易地說出去的。到底來說,作為食人鬼沒有辦法相信其他的任何生物,除了自己以外,就算是結成了拍檔的食人鬼同伴也不行。有關係好的,自然也有關係不好的組合。就像妖嬈女和歡迎男的組合,因為彼此實在是沒有過多的共同語言,所以它們平時的交談也顯得異常尷尬,被知秋殺掉之後,妖嬈女首先想到的並非是為自己的同僚報仇,而是在如此形勢不明朗的情況之下……如何使得自己的利益最大化?這才是妖嬈女最根本的目的,並非是隨著對於知秋的不明確態度而變化,而是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總而言之同僚的死亡並沒有給妖嬈女造成多大的波瀾,甚至在之後它還徹底背叛了食人鬼的種族,更加忠實地朝著自己的慾望前進。完全問心無愧,也是一種本事了。然而諸事總有些完全相反的對立事物,正如妖嬈女的「不忠誠」元素一樣,也有著對於兩者間的情感「絕對忠誠」的存在。
就像悠閑男一樣,同僚的死亡,會對它造成莫大的打擊。整個世界俱都崩壞的程度了,但是悠閑男知道自己在現在沉淪下去的話,就什麼意義都沒有了。至少要報仇……如今滿心都被仇恨所填滿的食人鬼,會使用各種不論後果的手段來提升自己的實力,只有這麼一次,和幻影男一樣,已經決定了在此時綻放出自己最後的光芒了。
如此敵人對付起來可謂是相當棘手的,知秋對此深有感觸。對於幻影男的那次戰鬥,知秋也是吃盡了苦頭。甚至到對出勝負前的最後一秒鐘形勢都不甚明朗,唯有最後一刻才能決出勝負。生死或者勝負僅在一瞬間,才能夠理得如此緊迫感。當時如果出現哪怕一丁點兒差錯,結果就會截然相反吧。現在想起來都有極深的后怕情緒,知秋可不想再經歷那種戰鬥。即使有經歷過一次的經驗,知秋也沒有足夠的把握能夠取得同樣的結果。恍惚之間就會成為己身的悲劇。
悠閑男現在可以說是將壓箱底的寶貝都給拿了出來。如果高等階級的食人鬼影子都含有相當強悍的力量的話,那麼它本身的也不曾例外。不能夠拿到妖嬈女的影子是一件遺憾的事情,看似獃頭獃腦的樣子,其實在戰鬥中可是鬼精鬼精的,身為同等身份的議員,對於悠閑男的能力也有著相當程度的了解的。在戰鬥途中可謂是時時刻刻專註著不被對手偷去了縫隙,控制全局的狀況之下同時將自己的防禦給舞的密不透風的。
沒有給悠閑男可趁之機……自然也沒有辦法獲得它的影子。不過戰鬥還得繼續下去,面對史無前例的強悍敵人,沒有強力的影子是不行的。所以它直接將本身的影子拿來使用了,經過莫名情緒加持的力量獲得了飛速的增長,連帶著影子的品質也獲得了飛速的成長。是它從未獲得的優秀武器,甚至沒有多餘的磨合期,因為其中確實承載著自己的一部分靈魂,所以使用起來也頗為得心應手。
濃厚而色彩斑斕物質從悠閑男的腳下蔓延,然後如刀如風一般蔓延著纏繞上了它的身上。在行進的過程中也慢慢地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彩色的物質改變了己身的形狀,原本就是沒有形體,但是在確切的時候能起到不一樣的作用。轉眼之間便化成了一柄鋒利的刀刃,在悠閑男前進的同時也狠狠地切割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障礙,透明的物質咂鋒利的刀刃切割下如同凝膠體遇見了火熱的鐵刃一般被輕而易舉地割裂開來,悠閑男氣勢洶洶地前進而來的動作,並沒有因為楚纖創造出來的廣闊凝固空間而有所遲鈍。
如果真的是直接操控空間規則的話,悠閑男肯定是沒有任何機會的。但是即使稱作是【神明】卻沒有【神明】的正當職權,所謂的「奇迹」也無非只是通過強硬的精神力控制達到「奇迹」的程度,說出來並沒有任何稀奇的地方了。也正是因為這是「偽神跡」,所以想要破除的話,總歸是有著各種各樣辦法的。
悠閑男縱然還沒有達到上一個階級的實力層次,不過也僅僅只是隔著一層窗戶紙罷了。可以說是極為接近曾經的地步了。如此地步也有著屬於它本身的強悍,不管對手為誰,縱然還依舊有著相當巨大的差距,至少也不會因為小小的隨手揮出來的攻勢產生動搖。楚纖偏頭望去,眼眸的色彩終於重新回歸了眼睛中,表明她終於稍有注意到這個敵人,準備稍微拿出一點兒真正的實力來應對了。
楚纖當然不可能是那位至高無上之存在本身,頂多只能算是一個附身的精神形象罷了。在更高的階級,對於精神力的使用也就愈發得心應手了,更多的用途,以至於在更早地時候,它的一部分精神力就寄予在了楚纖的身上,天知道是從多久之前就開始的行為,想象一下就覺得相當恐怖,知秋在一旁靜靜地看著,只覺得一股子冷氣從心底處冒出來,讓他感覺怎麼都不太舒服。
似乎有許多東西……都藏在曾經生活的地方,還沒有被發掘出來。有許多的秘密,知秋本身都被蒙在鼓裡。學院是他生活了十多年,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但是真的是印象中那個熟悉的地方么?種種跡象已經讓知秋對此表示出了懷疑的態度了,現在想一想,似乎真的有很多東西藏在深處,自己沒有用心注意也沒有心思去挖掘出來。就像那個時候……若非是靈機一動,也不會想到生活了十多年之久的學院中也有著許多的,他未曾到達的陌生地方。譬如那個藏匿了許多武器的地下室,以及現在都沒有搞清楚,掌管著整個學院,一直都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校長。
楚纖從旅途開始,跨出鐵門的那個時間段開始計算,一直都陪伴在知秋的身邊,從來沒有離開過,甚至在戰鬥的時刻都在少年目光所及的地方。知秋自然也沒有辦法去相信,在自己都沒有注意到的範圍,居然有莫名其妙的力量將她給潛移默化地影響了么?如果不是在戰鬥途中被影響的話,大概是在學院的時間段中被影響的吧。
回去吧……回去的計劃已經迫在眉睫,沒有辦法再拖延下去了。還有兩個大型農場沒有去探索,不過也沒有所謂了。他們的目的並非是尋找逃出去的道路,而是籌劃著如何戰勝牆壁系統之內的食人鬼,將整個建築群給奪回來。牆壁系統雖然是為食人鬼所服務的地方,不過不可否認的是,其中確實存在著許多人類賴以生存的環境和設施,在拋去食人鬼這個邪惡的因素之外,它也的確是生存所用的基地。
所以出口的事情也就無所謂了,如今少年簡直就是歸心似箭,想要弄清楚許多沒有搞懂的東西。當然當務之急……是如何將楚纖從那般異常的狀態之下解救出來。
眼看著悠閑男加快了自己突進的腳步。凝固的膠體被火熱的鋒刃給毫無阻滯地切開,之後是一馬當先的衝鋒氣勢。天地之間彷彿淪為了兩方的戰場,在妖嬈女貪生怕死,知秋暗暗蓄積力量的情況之下,短時間之內沒有人去阻止它們之間的戰鬥的。悠閑男面目猙獰,彩色斑斕的外衣之下藏著的彷彿是一隻兇猛的野獸,嘶吼咆哮著帶著迸發出來的熾烈情緒奔向了自己的獵物。
而楚纖只是微微地偏了偏頭,無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麼。不過倒是能夠預測她的舉動,少女輕輕地舉起了手,以手指直直指向天穹的姿態,櫻花般的嘴唇中喝出了一句。
語言輕柔,聽上去就像是綢緞劃過了耳邊一樣感覺柔軟非凡。放在以往,知秋或許會停下手中的工作,靜靜地聽取著這份動聽的聲音。清脆婉轉的嗓音不知道曾經給予了他多少奮戰的力量,現在卻完全不一樣了。
彷彿自有一份金戈鐵馬的氣勢藏匿在語句之中,知秋在旁邊都能夠明確地感受到,似乎整片天空都照著頭上狠狠地壓了下來。什麼力量?!哪怕少年對於這份力量有了基礎的認識,但是作為「旁觀者」這一個新奇的角度來說,也不得不說是為如此宏大的力量給深深地震撼了。
原本衝鋒正嗨的食人鬼,彷彿憑空被一種力量給攔腰推了一把。悠閑男瞪大了眼睛,護身的彩色墨水轉眼之間化成了一道布滿了洞眼的載體,連通著悠閑男同樣毫無實體的身軀,變成了布滿大洞的模樣。
楚纖一揮手之間,巨大的風勢憑空而起,短短時間之內形成了駭人氣勢的暴風。它從女孩的手掌而起,風勢捲起了她面前的一大團土地,厚重而渾厚的大風暴帶著席捲一切的氣勢向前沖,沿途已經迅速吞噬了一切。第二階級的力量寄予在土地上,它們從土地的力量中汲取力量。而更高階級則沒有了此等概念,應該說是在此等概念的程度上面再做進化了。揮手之間即是創造一個環境,再揮手之間就能夠改變它。
因此場景的轉換是自在隨意的,一切起源於已經超越了規則之外的數量眾多的精神力。它們鋪天蓋地而來,以不由分說的強悍手段改變了世界規則所束縛的一切。不僅是量大,而且濃度極高。原本精神力就是虛無縹緲的想象空間中出現的力量,能夠提高計算能力,也能夠操縱現實中的物事。但是它們無法用任何現實之中的測量工具得以測量,也沒有計算所有的物理性質。
所以精神力一詞,總是和現實世界中有著若即若離的關係,彷彿它並非是屬於物質世界的一種,而是來自更高的維度空間。但是楚纖的強悍實力直接改變了這個規則,它們濃厚地甚至能夠在現實中毫無阻礙地顯現出來,其展現出來巨大的威力,其形態也能夠使用各種測量工具得以測量——當然如果有在精神力的影響下不至於被壓壞的測量工具的話。
悠閑男將本身的身體形成了多孔狀以期圖避開迎面襲來的風勢。它成功了,以單獨的應對一種狀況來說是成功的,但是在風勢之中,似乎還夾雜著其他一些,看上去並不怎麼友好的玩意兒。
精神力凝聚成團,之後磨礪成針,夾雜在風勢之中攢射了過來。原本如此大型的物質不應該出現在劇烈的風暴之中,所有被捲入的物質無不是被分割成了無數個小塊,最大也不過小拇指的大小,然而尖刺長達兩米,而且攢射過去簡直是無比精準,直直地就刺向了敵人所在的位置。
本身的精神力自然不會有所阻礙。上位階級的攻擊每一方都在違反著自然規則,根本不知道接下來的攻擊以如何方式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