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通達

  兩人邁步走進這個恢弘的建築，建築內部完全被無邊無際的黑暗充斥，兩人紛紛用魔力在法杖頂端能聚出了魔力光源，借著這不算強的光芒，可以看出兩人的周身十分寬闊。


  地上依舊布滿了凌亂的碎石，踩在上面就會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將光芒對準地面仔細觀察，可以見到地面上依稀可見的淡淡紋路。凌羽加強了對光源的能量輸送，光芒變得更加強烈，將光照射到臨近的牆壁上同樣可以看見隱約的壁畫，壁畫的損毀十分的嚴重，但可以看出壁畫上講述的是一個故事。


  凌羽和幽晴只是從遠方看了看並沒有對此抱有太大的關注度，因為年代實在是太久遠了，兩人深知自己的閱歷根本無法從這殘破壁畫上面找到什麼線索。


  兩人只是小心翼翼的順著中央的主路前進，有時還可以見到豪華的魔法水晶燈的殘骸。


  「等一下。」凌羽輕輕說到。幽晴聽話的停了下來，等空間中兩人的腳步聲停下來后，一種細微的咀嚼聲從黑暗深處傳來，令人禁不住汗毛直立。


  兩人繃緊神經隨時防備著突發情況的來臨，但是只有一會的功夫這古怪的聲音就消失了。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讀出了一種無力與疲憊。


  「走吧。」凌羽深知在這種環境下該來的總會來的，也就不再在未知的事情上在糾結什麼了，而是坦然的前行。


  默默地走著，一邊仔細的打量著周圍的情況，只是一如既往的寂靜，之前的那種異響直接就銷聲匿跡了。


  「也許只是老鼠吧。」幽晴曾經吐槽道。


  呵呵，這鬼地方如果真的有老鼠，那隻老鼠估計也得是神獸了。凌羽實在是不想說什麼了。


  在光線所及之處，二人發現頭頂上的穹頂越來越高，四周已越來越開闊，終於，在兩人目所能及處出現了一個寬廣的祭壇，而祭壇上則高高的聳立著一個相對完整的巨大石像。


  兩人向著石像的方向行進，霸氣的石像漸漸清晰的出現在兩人的眼前，石像保持著相對的完整。


  「不簡單啊，這這些怪物手中能保持完整，可定有其特殊之處，說不定可以找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凌羽說到，意思是讓見多識廣的幽晴多多關注一下。


  幽晴並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嗯了一下。


  離石像很近了，周圍的格局形成了以石像為中心的漏斗形，兩人終於來到了離石像很近的位置，由於光線的緣故，石像的頭部模模糊糊的看不真切。可能是時間的消磨，也可能是戰爭的破化，石像身上的顏色已經褪去。凌羽輕輕吟唱，一道光束直接從法杖中射出，投射到了石像的臉上。這是凌羽從扎克的魔法筆記中學到的小魔法，只能起到照明的作用。


  當凌羽的目光順著光柱看到石像臉部的時候，凌羽的臉上出現了震驚，身體在這一刻竟然有一些僵硬。


  凌羽仔細的看了兩眼，將目光移開，輕輕牽扯了一下堅硬的嘴角。


  「怎麼了？」幽晴的目光也看向試想的臉龐，那只是一張模糊的清秀的臉龐，並沒有什麼不妥，幽晴有些不解凌羽的反應。


  「那個，」凌羽頓了一下，盡量保持著語氣的平衡，「幽晴，你說過這裡是神廟？」


  「應該是的，從格局來看這裡九成以上是神廟，別的不說，就這祭壇和石像就明顯是用來祭祀的。」幽晴篤定的說到。


  「神會死么？」凌羽接著問道。


  「會，不過很難。」幽晴看了看石像，有看看凌羽眼中流露出思索的神情。


  「記得我之前說過的那個藍袍青年么？他和這個神像長的一樣，如果我所料不錯，他應該就是這個神，然後被殺死了。」凌羽是真的很無力，那場戰爭中竟然有神隕落，讓凌羽感覺很驚悚。可笑自己竟然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想要報仇，可笑！


  「應該是了，我記得之前你說過這個人死後有天地哀歌的出現，再加上他與這裡石像的相似，那麼幾乎就可以確定這個神死了。」幽晴說道，語氣中雖然帶有吃驚，但是她的反應比凌羽要小很多。


  似乎看到了凌羽的震驚，幽晴說道：「神說到底也是一種生命，只不過他們大多憑藉天地法則所生，他們理論上不會死，但如果受到了致命的傷害或者遭遇了其他的意外也是會隕落的，魔神亦是如此。」這段話應該理解成幽晴在為凌羽科普。


  「好吧。」聽了幽晴的解釋，凌羽心中的震驚小了很多，同時對神祗多了一絲說不清的感覺。


  「這樣的話也就可以理解為什麼這尊石像得以保存了，這是弒神者刻意為之，你可以理解成是羞辱。」幽晴說道。


  凌羽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結，「神究竟有多強大？」凌羽問。


  「不好說，神的戰鬥力也是參差不齊的，有的神靈地位很高，但不擅長正面戰鬥，怎麼說呢，總之不好說啊。」幽晴皺了皺眉似乎在組織言辭，雖然對凌羽會問出這種問題感到無奈，但是幽晴在之前已經深刻的理解了凌羽的小白，因此還是努力的給他解答。


  「就跟人類的半神一樣，一個厲害的半神可以輕易的滅掉成百上千的普通半神，但是這個半神在面對一個力量體系克制他的普通半神時也許就會戰敗，神也是一樣，這要視情況而定，技能，武器，能力甚至是運氣都是戰鬥力的一部分，絕對的位階並不等於絕對的戰力，魔神同理。」幽晴勉強的用言語將凌羽的問題大致的回答了一下。


  凌羽看著這尊神像，好像在思索什麼。神原來並不是無敵的，神原來也會死的。。反過來講，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凌羽的眼中閃過一抹炙熱。「好了，我知道了。」凌羽回頭看了一下幽晴，輕笑了一下。


  幽晴愣了一下，從這抹笑容中她讀出了一種名為自信的意志，雖然不知道凌羽的自信從何而來，但是幽晴至少感到了心安。


  是的，凌羽感覺到了自己的自信，在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這場戰爭的慘烈，敵人的強大一度讓自己感到無力甚至是悲觀與絕望，不知不覺中，凌羽的鬥志已經被消磨，這是件十分可怕的事情。有些事情，你可以因為能力不夠做不到，但是你必須敢想並且努力。這裡是扎克可以為之付出生命的遠古都市啊。自己來到這裡已經成了定局，這是無法改變的事情，自己得以經歷遠古的戰爭，這是多少人想都想不到的，既然過去無法改變，那何不將目光看向未來。


  這就是外面的世界，在村莊中自己夢寐以求的世界，精彩絕倫的廣闊天地，在這裡機遇與危險永遠是共存的！

  這一瞬間，凌羽只覺得思維無比的通透，看向周圍陰森的場景沒有了之前站站兢兢的感覺，但這不是說凌羽丟失了警惕，只是凌羽經歷了一場有里而外的蛻變，可以理解為成長。


  凌羽呼出一口氣，感到身體和精神上的舒爽，雖說體內的能量沒有變化但是凌羽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戰力比之前要強大的多，這是心靈境界上的提升，類似與羽華曾經提及過有關於弓箭手的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