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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坦情2

  夏瑾睿總覺得白憂這次回來之後變了許多,以前的白憂不僅話少還很沉悶,有什麼事都是自己憋著,從來沒想到他如今竟會如此坦白自己的感情。夏瑾睿道:「你別忘了,你可是以帝傾寒侍兒的身份進的寒冰宮,儘管堂主的事情帝傾寒不會多管,但你現在還不是堂主,他是絕對不會同意你與水青黎在一起的。」


  白憂道:「你的意思是,堂主的感情之事公子寒不會插手?可你們難道不是……」


  夏瑾睿道:「是什麼?我們不過是與他有利益關係才做的堂主,感情這樣的私事自然不歸他管,不然你以為堂主是做什麼的?」


  白憂這才明白原來自己以前竟一直想錯了,想到之前在西天紅海時對青黎說的那些話,當時那些話不知道有多麼傷他……


  白憂道:「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夏瑾睿道:「沒事,好歹認識這麼久了,水青黎的事我怎麼會袖手旁觀。不過你還是去看看他吧,融丹之痛之前一直被帝傾寒用靈力壓著,所以他才沒有什麼感覺,如今靈力沒了,他現在只怕是正痛得厲害。」


  聞言,白憂面色一緊,什麼也沒說便起身朝著青黎的房間快步走去。


  夏瑾睿看著他焦急的背影,輕輕嘆了口氣,也起身離開了。


  青黎面色煞白,渾身上下已被冷汗濕透,他緊緊的蜷縮在床上,頭髮完全被汗水打濕,有幾縷粘在了臉上,襯得臉色更為蒼白。


  白憂一進來看見的便是這副模樣的青黎,心底狠狠一痛,白憂吩咐侍女去打熱水來,自己則在床邊坐下。白憂伸手去拂青黎臉上的濕發,卻沒想到手指才剛碰到他的臉便被他的手緊緊握住了。


  白憂一震,青黎的手心潮濕,滿是冷汗。只見他緊閉著雙眼,將白憂的手按在自己臉上,眉頭緊皺,毫無血色的雙唇微微開合著。白憂聽見青黎低聲道:「公子,水兒好痛……水兒好難受……」


  白憂面上的血色頓時褪去,雙唇緊抿,他將自己的手從青黎手中抽出來,恰好此時侍女端了熱水進來,白憂起身接過熱水,讓侍女退下,又去關了門,才回到床邊。站了很久,他才伸手去脫青黎的衣服。


  白憂仔細輕柔的替青黎擦完身,找了套乾淨的衣服給他換上,然後便在床邊守著。


  新換上的衣服過不了多久就又被冷汗打濕,白憂便不厭其煩的一遍遍給他擦身換衣,如此多次下來,忙完已是深夜。


  青黎的眉頭一直沒有舒展過,可見還是痛得厲害,白憂卻沒有一點能幫他減輕痛苦的辦法。此時侍女突然在門外稟報說宮主回來了,白憂看了一眼青黎,起身出去了。


  公子寒正準備睡覺,侍女來報說白憂求見,公子寒道:「不見。」


  侍女便去回話,沒過一會侍女又回來了,道:「宮主,白公子說他會一直等在外面,直到宮主肯見他為止。」


  公子寒哪裡會不知道白憂來找他的目的,只道:「那就讓他等著。」


  聽了侍女傳回來的話,白憂只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便靜靜的站在帝閣的門口等著,面色沉靜,帶著一抹冷意。


  也不知站了多久,白憂突然聽見身旁有個聲音低低的道:「公子醒了嗎?」


  侍女道:「還沒有。」


  白憂抬頭看去,只見那人一身黑袍,袍角綉著金龍紋,身形挺拔,面容俊美,一雙琉金色的眼睛十分引人注目。正是白憂之前在西天紅海曾經見過的皇甫燁華,同時也是寒冰宮的二堂主。


  此時天還未亮,皇甫燁華聞言點了點頭,卻是直接朝公子寒的房間而去。侍女見狀也未阻止,任他推開公子寒的房門走了進去,白憂知道皇甫燁華與公子寒關係不一般,他能夠如此隨意的進出帝閣,想必也是公子寒的吩咐。


  過了一個時辰,天色已經大亮,公子寒的房門才又打開,皇甫燁華站在門口,對白憂道:「你進來。」說完他又轉身進去了,白憂趕緊跟了進去。


  裡間,公子寒正斜倚在床上,雙眼還閉著,身上只穿了件白色的單衣,衣襟鬆散著,露出胸膛處白皙的肌膚。


  皇甫燁華擰乾手中的錦帕,輕柔的替公子寒擦臉,琉金色的眸中一片柔和。擦完臉,他又把公子寒從床上拉起來,要給他換衣服。


  公子寒睜開眼睛,道:「我自己來。」聲音低磁,還帶了抹慵懶的睡意。


  皇甫燁華點頭站到一旁,公子寒脫下中衣,見白憂瞥開了視線,不由笑道:「又不是沒看過,你害羞什麼?」


  白憂抿了唇不答,倒是皇甫燁華聞言看了白憂一眼,眸底含了抹冷意,隨即公子寒的身體就被一件黑色的外袍裹了個嚴嚴實實,連頸部的肌膚都沒露出半點。


  皇甫燁華將公子寒抱在懷中,琉金色的雙眸緊緊的盯著公子寒深紫色的眼睛,低聲道:「什麼時候的事?」


  公子寒道:「也沒什麼,祭天日那天姬炎對我使了個定身術,我沒法動,才讓他服侍我沐浴。」


  見皇甫燁華面色一寒,公子寒又道:「我的規矩你知道的,堂主之間不能私鬥。」


  皇甫燁華道:「肖采呢?」


  公子寒道:「他被我派出去做事了。」


  皇甫燁華道:「為什麼不來找我?」


  公子寒道:「不過是個祭天日而已,用不著麻煩你。」


  皇甫燁華認真道:「你的事於我來說,從來不是麻煩。」


  公子寒不答,垂下眼眸,伸手要推開皇甫燁華。皇甫燁華雙手反而將他抱得更緊,低頭吻向公子寒的頸間,公子寒微微一怔,似是沒想到皇甫燁華會這樣做,再出聲時聲音已帶了冷意:「燁華,我不想對你出手。」


  皇甫燁華身體一震,這才慢慢放開公子寒,低聲道:「對不起,我失態了。」


  公子寒將皇甫燁華的外袍脫下來還給他,穿好自己的衣服,才看向白憂,道:「什麼事?」


  白憂道:「請公子救救青黎。」


  公子寒道:「他怎麼了?」


  白憂道:「他身上沒了公子的護持靈力,現在正痛得昏迷不醒,請公子……」


  公子寒打斷他道:「想求我再給他輸靈力對嗎?」


  白憂道:「是。」


  公子寒繞著白憂慢慢轉了一圈,才道:「你拿什麼來求我?」


  白憂抿了抿唇,道:「不知公子想要什麼?」


  公子寒笑道:「你太弱了,我想要的,你給不了。」


  白憂道:「我會變強。」


  公子寒道:「可是我等不了那麼久。」


  不等白憂再說什麼,公子寒已經揮手示意他下去,道:「你回去吧,今天聚宴,記得把青黎帶來。」


  不知他這到底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白憂心底擔憂青黎,終於還是轉身走了。


  皇甫燁華道:「你若不想浪費靈力,我可以替你。」


  公子寒道:「不過幾天就能恢復,有什麼好在意的,倒是你今天來得這麼早,你弟弟沒意見?」


  沉默了一會,皇甫燁華才道:「我點了燁霖的睡穴。」


  公子寒一怔,隨即笑了起來,道:「你也真是厲害,不知道燁霖醒來之後會怎樣鬧脾氣,你可得看著他不能讓他拆了我的寒冰宮。」


  皇甫燁華看著他,道:「好。」


  白憂推開青黎的房門,發現他竟然已經起來了,正在換衣服。青黎沒料到會有人突然闖進自己的房間,一時怔在原地,直到白憂關了門他才反應過來,快速穿好衣服,青黎才道:「你怎麼門也不敲一下就進來了?」


  白憂道:「我以為你還沒有醒……你怎麼樣了,還疼得厲害嗎?」


  青黎面色依然蒼白,搖了搖頭,道:「我沒事了,今天聚宴,我必須要去。」


  白憂道:「不要勉強自己。」


  青黎道:「我真的沒事,時間也差不多了,你去叫小芷,我先洗漱一下。」


  聚宴在帝閣的後院舉辦,偌大的院中種滿了白色的雪梅,雪梅幽幽綻放,淡淡的冷香在院內瀰漫,竟與公子寒身上的味道很像。


  白玉桌旁已經坐了幾個人,皇甫燁華、皇甫燁霖和夏瑾睿正在聊天,林雨澤則一個人坐得離他們隔了好幾個空位,沉著臉沒有說話,看見白芷時他才眼底一亮,忙拉了白芷在他旁邊坐下。


  白芷面頰微紅,卻是乖乖的坐下了,兩人便小聲的說著話,時不時還能聽見他們輕輕的笑聲。


  白憂與青黎也在他們旁邊坐下,夏瑾睿道:「水青黎,你身體還撐得住嗎?」


  青黎微微一笑,道:「我沒事,不必擔心。」


  皇甫燁霖湊過來道:「青黎哥哥,你怎麼了?是不是帝傾寒那個壞蛋又欺負你了?」


  皇甫燁華道:「燁霖,別亂說話。」


  青黎道:「沒事,只不過是這幾日沒睡好而已。公子待我很好,燁霖,你別這樣說公子。」


  皇甫燁霖道:「你們一個個的就知道護著他,他那個人……」


  話未說完,公子寒的聲音已在不遠處響起:「我怎麼了?」


  眾人轉眼看去,公子寒與肖采正並肩從外面走進來,兩人皆是一身白衣,公子寒在皇甫燁華身邊坐下,肖采便坐在了公子寒的另一邊。


  皇甫燁霖道:「怎麼每次一說你壞話你就出現,你是不是故意的?」


  公子寒道:「我可沒有,誰讓你老是說我壞話,還被我抓到這麼多次,這次必須得好好罰你,讓你長長記性。」


  皇甫燁華面色一緊,道:「公子……」


  公子寒伸手按住皇甫燁華的手,示意他別說話,對皇甫燁霖道:「就罰你今晚不準跟燁華一起睡。」


  皇甫燁霖頓時白了臉,道:「雙子閣就一張床,哥哥不和我睡還能睡哪裡?」


  公子寒輕輕一笑,湊近皇甫燁霖,道:「自然是和我睡。」


  皇甫燁華有些意外的看了公子寒一眼,沒有說話。肖采面色一沉,眸底已泛起冷意。其他幾人皆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倒是皇甫燁霖立刻跳了起來,大聲道:「不行!你不能和哥哥睡!哥哥是我的,必須得和我睡!」


  皇甫燁華伸手將皇甫燁霖按在凳子上坐好,道:「燁霖,不準胡鬧。」


  皇甫燁霖委屈的看了皇甫燁華一眼,道:「哥哥,我要和你一起睡。」


  夏瑾睿道:「皇甫燁霖,你如今都多大了,總該有一千多歲了吧?你和皇甫燁華分明是雙生子,怎麼性格差了這麼多,到現在竟然還要和自己的哥哥一起睡覺,你難道不覺得丟人嗎?」


  皇甫燁霖不理他,只看著皇甫燁華,眼中神色既委屈又可憐,皇甫燁華被他看得受不了,正要跟公子寒說算了,身後突然響起一道曖昧的聲音:「你哥哥不肯陪你睡,那我陪你睡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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