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離去
用完晚膳之後，兩個都各自離開了。
回到房間以後，秦莫邪呆坐在床邊不說話，李香兒見她神色異常，蹲在她身邊問道，“公主，你怎麽了？怎麽看起來不太開心。”
“香兒，我感覺皇上好像變了，和之前不太一樣了。”秦莫邪輕聲說道。
跟隨在公主身邊伺候的李香兒自然也感覺到了那些變化，隻是她目光一沉，說：“公主，那都是假相啊，您忘了國主之前的話了嗎？公主您可不要被迷惑了啊。”
秦莫邪那點女兒家的心思才剛剛燃起，就被這三言兩語給熄滅了。想起從小大大父皇的諄諄教導，她有些茫然了，隻呢喃著說道。
“是啊，他是東郊國君王啊。”
兩個心思重重的人並沒有注意到，窗外有個高大的身影在秦莫邪話音剛落下就轉身離開了。
第二日秦莫邪起床用過早膳之後，就囑咐李香兒在此把自己的東西收一收，她先和善善回鳳鸞殿。
她離開的的時候甘將並不在宮裏，應該是去上朝了吧，這樣也好，不會那麽尷尬，和謝公公交代了一下，她就走了。
當甘將如同往日一般回到乾清宮之時，宮裏已經沒有秦莫邪的影子了。謝公公在從一旁走出來說，“陛下，皇後娘娘回去了，叮囑奴才和您說一聲。”
甘將揮手讓人退下，他站在大殿門口，看向裏麵，以前怎麽不覺得這乾清宮如此之大呢。他突然覺得這裏空蕩得很是寂寥。
他回到禦書房讓人去召慕清進宮，並命人準備好酒菜。
慕清很快就來了，拱手行了個禮，“參見陛下。”眼睛看到一旁的酒菜，接著說道，“陛下今日怎麽有閑情找微臣喝酒了。”
沒有回答，甘將隻讓人坐下，自己喝了一杯酒後問道，“慕清，你覺得皇後是個什麽樣的人？”
慕清斟酒的手一頓，笑著說：“陛下怎麽突然向微臣問起皇後娘娘了，臣可不敢妄議國母。”
甘將聽到國母二字卻笑了，那個人的活潑和這兩個字的端莊威嚴可實在難以對上。可是又想到那日在皇後門口聽到的對話，神色又冷了下來。
“朕讓你說，你說便是。”
經過一番斟酌，慕清說：“微臣以為，皇後娘娘是個單純的女子。”
是了，有時候她的確是那樣的，不諳世事，像個孩子。
可是為何有時她又有那樣的憂思之態，實在令人難以琢磨。
慕清舉杯敬皇帝，無意的問了一句，“皇後娘娘的傷怎麽樣了？”
處於思考中的甘將抬頭看了慕清一眼，“已經無礙了。”停了一會兒，皇帝帶著些許冷意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慕清，你好像很關心皇後。”
慕清心中一凜，可是麵容依舊不動聲色，“不敢，微臣隻不過是盡身為人臣的職責而已。替君分憂，憂君所憂。”
甘將沒有再追問，隻默默飲酒。
“朕累了，愛卿請先回去吧。”
待桌上酒菜吃盡，甘將也起身回宮。他走到乾清宮路口，遠遠的 看了一眼，又拐了個彎，朝著鳳鸞殿的方向走去。
鳳鸞殿門口的宮人看到皇帝的身影，正要下跪問安，跑進去通報，被甘將一個手勢攔住了。
“你們就在這兒，朕自己進去。”
他走進鳳鸞殿，殿裏並沒有點很多的燈，窗戶卻全部都打開了，昏暗的光線和窗外散進來的月光夾雜著風搖搖晃晃。
秦莫邪還沒有入睡，正坐在靠窗的塌上看著窗外的明月。一盞小小的燈照亮這一小塊角落，映襯得她那張小臉更加嬌美動人。
在一旁伺候的李香兒看到甘將走了進來，連忙跪下來行禮。“皇上萬福金安。”
秦莫邪聽到聲音把目光從窗外移到了甘將身上，臉上寫滿了驚訝，也帶著一絲欣喜，朝甘將身後看了一眼說，“怎麽都沒人來通報一聲。”
“朕讓他們不必通報了，怕你睡下了，反而擾了你。”
秦莫邪聽到這話中帶著的關心，臉有些紅了，“這麽晚了，你怎麽會來。”
燭光下的秦莫邪麵帶嬌羞，增添了一抹平日沒有的風情，這讓甘將看得心頭有些微癢。
“朕恰好路過，就想進來看看皇後，可是打擾你了？”
她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有沒有，我也沒什麽事，發呆而已。”
甘將走過去，在她身旁坐下，“朕剛剛進來的時候，皇後是在看月亮嗎？”
“是呀，這個月亮和我家的月亮是一個樣的。”秦莫邪臉上露出回憶的神色。
甘將伸手把人摟到自己懷中，輕聲問道，“可是想家了？”
秦莫邪被皇帝突然的動作嚇了一跳，趴在他懷裏有些不敢動彈，沒有回答甘將的話。
過了好一會兒，秦莫邪才出聲，“陛下。”
“嗯？”甘將的聲音很低沉，在夜裏有一股奇異的魅力。
“我想出宮看看，聽說城外有一家很靈驗的廟，我想去那裏祈福。”秦莫邪忐忑的說道。
今日下午她接到嶽振哥哥傳來的消息，說是皇宮他已經進不來了，想在那寺廟之中見一麵，商量一下之後的行動。
她還在想該怎麽去找甘將和他說，沒想到晚上他卻來了。
“怎麽突然想要出去祈福了？”
秦莫邪聽皇帝的聲音並沒有什麽異常，於是努力掩飾住心中的忐忑繼續說，“我自從來到這兒，總是遇到倒黴的事情，想去求佛祖保佑日子順遂安康的過下去 。”
甘將雖然對於皇後提出的突然想出宮有些疑惑，可是想到之前的種種事情，還是沒有忍心開口拒絕。自己派人跟著，總不會出什麽問題的。
“好。等你要去的時候，派人和朕說一聲，朕派人和你一起去。”
她沒有想到甘將居然這麽快就答應了，一時之間她開心得抱住了甘將的後背。
甘將感覺到秦莫邪的動作，身體一僵，掩住眼底一閃而過的溫柔，隻將人摟得更緊了。
秦莫邪覺得心中有些愧疚，麵對甘將這一次的信任，她卻是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