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吃醋
“娘娘,時候不早了,還是先休息了吧。”有太監打探了消息回來,淑妃宮中的燈已經熄滅了,秦莫邪揉撚著那張紙條,依靠在椅子上,一言不發,眼中噙著淚水,已經是哭不出來了。
但是想來,這後宮的所有人都是甘將的,又為什麽讓甘將隻能和她在一起呢?秦莫邪想到,以前在東離國的時候,父皇不也是這樣嗎?就算一大把年紀,但是納了和自己年紀相當的妃子不也是有過的事情嗎?
更何況,那個君王會放著後宮那麽多人不管,反倒是為她留情呢?不是說過了,帝王之家,最害怕的就是專情嗎?
秦莫邪胡思亂想著,想到了很多事情,想到剛入宮的時候甘將對她的冷漠,還有姚貴妃還在的時候,是怎麽樣的翻天覆地。
“他本來就是如此,不是嗎?善善。”秦莫邪聲音喑啞的說道,深吸一口氣,看著搖曳的燭火,“本宮還未入宮的時候,他的後宮不就是這麽多人了嗎?他怎麽會獨寵本宮一個人?若是如此,姚貴妃怎麽會有這麽大的權勢?”
“娘娘……”善善見秦莫邪如此傷心,張了張口,卻又什麽也說不出來,秦莫邪哪裏知道還未入宮之前的那些事情,甘將給姚貴妃這麽大的權勢,不是因為他喜歡姚貴妃,更重要的,還是姚貴妃背後的母家。
但是眼下,好像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善善輕歎,隻能坐在一切聽著秦莫邪絮絮叨叨,她的聲音越發的喑啞,從今日淑妃看著甘將的眼神,她就隱隱覺得事情不一般了,而今淑妃的寢宮等都熄滅了,向來是春宵苦短吧。
閉了閉目,秦莫邪隻覺得喘不過氣來,吹滅了燭火,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想到自己在北燕國失去記憶的時候的日子,又怎麽會有這樣難過的時候,若……甘將不是帝王就好了,若他隻是如同韓瑾瑜一樣是一個王爺就好了。秦莫邪想到。
“娘娘,別太傷心了……”善善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秦莫邪,站在一側不敢走,生怕她半夜如何了。
“或許淑妃這樣端莊,更像皇後吧,不像本宮,仔細想想,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本宮卻什麽也不會,也不聰明,偏偏還愛生氣。”秦莫邪低聲說道。
“縱然淑妃琴棋書畫精通,但是皇後可是東離國的公主啊,是金枝玉葉,更何況皇後的舞蹈更是無人能敵,麵慈心善,才是真正能母儀天下之人。”善善急忙說道,說歸說,淑妃雖然確有這麽多的長處,但是單單比較身份,她就不能同秦莫邪想必。
說這麽多有何用,甘將今日還不是在淑妃的寢宮中睡下了。秦莫邪想到,搖了搖頭,揮了揮手讓善善退下,擦了擦麵上的淚水,便閉上眼睛去,想要睡著,卻自然是一夜無眠,不知道為什麽,朦朧之中,竟然夢到了甘將和淑妃雙宿雙飛的場景,到最後竟然親手給淑妃帶上了鳳冠,驚得秦莫邪睜開眼來,便哭得抽噎。
“皇後今日推掉了請安,想來應當是皇上給她的刺激太大了。”鶯兒給陸妃說道,眼珠一轉,倒也越發激動起來。
陸妃挑眉,放下了手中的胭脂,繼而便輕笑一聲,道,“怎麽?她還難過啊?難道她還以為寵愛有永遠的嗎?真是愚蠢。”
“倒還是娘娘厲害,時到今日,皇後要是恨,也隻會恨淑妃,她怎麽知道其實是娘娘和皇上說了她在外麵做的風流事!”鶯兒連忙奉承道。
陸妃得意一笑,沒有多說什麽, 看著鏡子之中的自己,仿佛看到了自己頭戴風管,站在甘將身側的場景,便不由自主的笑出聲來了。
甘將今天的早朝很沒有精神,主要是因為昨日睡得太晚了,幾乎滿腦子都是秦莫邪的身影,臨走的時候,自己沒有回過頭去看她,卻明明白白的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抽泣聲,現在冷靜想想,當時真是自己太過衝動了。
但是又想到韓瑾瑜寫給秦莫邪的紙條,甘將便又不想去鳳儀宮中說什麽,隻是還是在惱恨著,就是痛恨這個陰魂不散的韓瑾瑜。
“皇上,今日早朝都差點兒說錯話了,剛剛幾個大臣托臣來說,若是身體抱恙,請一定以龍體為重。”慕清抱著一疊的奏折走進來,正好看到甘將正暗自煩惱,有些奇怪,“皇上?這是怎麽了?”
“無妨。”甘將隨口回答道,抬頭看著如小山一般的奏折,今日這個狀態肯定是看不完了,便抬頭對慕清說道,“你幫朕把今日的奏折改了。”
“改了?今日?!”慕清詫異地抬起頭來,雖然往昔也有幫甘將改奏折的時候,但是也不過是一點點,這……全部奏折未免也太多了吧。
但是想到甘將今日狀態不對,慕清也沒有多說什麽,拿著奏折放到旁邊的桌子上,繼而才道,“想要臣改也行,但是還是請皇上告訴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甘將瞥眼看著慕清,想到他倒還真是狡黠,沉吟半晌,便將韓瑾瑜的事情同他說了。
慕清聽罷,想不到甘將愁煩竟然是因為後院失火,倒是覺得幾分好笑,但也不敢調侃,便說道,“皇上,真是糊塗了,若是皇後真的對你有二心,當時在皇寺之中的時候,怎麽不跟韓瑾瑜一走了之呢?”
“…………”甘將沒有言語,其實他也知道秦莫邪並沒有二心,隻是自己想到了韓瑾瑜,心中便無法過去,便會惱怒,不知道該說什麽。
見甘將如此,慕清輕歎一聲,道,“皇上……倒也是酸得很。”
“你……”聽慕清這樣說,甘將本能的想要反駁,但是轉念一想,自己確實是在吃醋,便也沒有說出口來,長歎一聲,就當是默認了慕清的話了。
慕清見甘將沒有說話,倒是少見的,笑意更深了,隻是心中覺得幾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