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尋死
第二百零七章 尋死
「別打了,這事兒怨我。」容修第一個站出來擋在安妙笙的身前,直直地盯著安妙筠,絲毫不見一絲畏懼的顏色。
安妙筠用了的吸了口氣,企圖撥開容修,但是任憑她怎樣弄,容修動也不動,勢要擋著她不讓她接近安妙笙。她沒有辦法,只得退後幾步看著容修道:「容公子,你是客人,我本不應該對你怎麼樣,不過妙笙是我弟弟,請你讓開,讓我管教我弟弟!」
她的語氣十分堅定,然而容修也不見得會服軟,他仍然站在那裡,將安妙笙推到洛琉懷裡,自己則對著安妙筠:「你想怎樣管教他?打死他?你沒看見他已經這麼樣子了么?你還想怎樣折磨他?」
安妙筠根本不忍心看安妙笙的這副模樣,她只得將目光鎖定在容修的身上:「請你讓開,這是我的家事,不需要外人插手。」
這話若是旁人聽了,或許還會思慮幾分,不過容修可不吃這一套,他態度強硬:「就算是你的家事又如何,我今日管定了,你要是想動他,就先動我!」
安妙筠哪裡敢動他呢,然而她這時候也是又氣又急,能有什麼辦法,安妙笙弄成這樣,她比誰都要來得心痛。
「妙笙,你若是還認我這個姐姐,你就自己過來。」
安妙笙在洛璃的懷裡,像一隻受驚的小獸,他神情獃滯,但聽了這話卻不顧眾人的阻攔,非要上前去。洛琉攔著他,他推開洛琉,容修拉住他,他又費力掙扎,究竟還是跪在安妙筠的面前:「姐姐……」
這一聲「姐姐」有氣無力,安妙筠如何不心疼,可是這寶貝弟弟真的是讓她難過。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對貼身侍女道:「去,找根棍子。」
洛琉聽到這裡不由得緊張起來,立馬上去攔著那婢女:「慢著,」她走到安妙筠的身側,輕輕握住她的手:「別這樣,妙笙還小,很多事情你就由他去吧。」
安妙筠聽到這番話,更是覺得心下難過,她恨恨瞪一眼洛璃,道:「正是因為他還小,這些事情便要叫他懂得,丟了老祖宗的面子事小,誤了他的一生事大呀!」
安妙筠是為安妙笙好,真心的,洛璃聽得出來,古代人拿老祖宗的面子看得最重了,大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可這安妙筠卻把面子放在安妙笙後面,可見她這個做姐姐的,是真疼弟弟,若不然也不會為了這件事情生氣,這樣想著,洛璃不自覺的便鬆開了手。
那婢子拿來了一根藤條,是那種粗細適中的,打起來疼的要人命的,安妙筠一手握住藤條,重重地閉上眼,狠狠地打在安妙笙的身上,打得他皮開肉綻,但是由始至終他卻連哼也不哼一下。
他就是倔強!
洛璃不忍心看下去了,究竟還是攔住了安妙筠:「妙筠別打了,再打就打死了!」
「打死了更好,省得他作踐自己乾乾淨淨的身子!」洛璃知道,安妙筠必然是氣急了,否則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推開洛璃的手,又是一下打在安妙笙的身上,一下接著一下,很快便打了十幾二十鞭,連夏時都看不下去了,他站出來道:「你別下手太狠了,這龍陽之好,原也不是他一日起頭,漢室幾個有名的君王,不一樣也是龍陽斷袖的,也沒見得世人怎樣唾罵,再說了……」他頓了一頓,有些話不能挑明了說,便只能拐彎抹角:「他也未必願意,他生得一副好相貌,很難叫人不做非分之想,這種事情未必是你情我願,你不必逼他,更不需惱他。」
這話說誰都不打緊,唯有這夏時一說才最管用,他是這裡頭年對最長,涉世經驗最豐富的人,而且他德行出眾,他說這些,的確比旁人有信服力的多。
安妙筠雖然是聽進去了,但仍是有些不解氣,又不願意再出手打他,只得瞪著安妙笙好半響,才道:「你自己好自為之,你若再這樣,我就當沒你這個弟弟。」
她始終忍著淚水,說完這句,便扔下藤條走了,出門的時候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究竟還是沒有忍住淚水。
洛璃把安妙笙扶了起來,容修和洛琉便立刻迎了上來,「你這又是何苦。」洛琉不禁蹙眉,這件事情畢竟是為了她,她亦是難過:「其實你大可以說出真相,想來你姐姐並非不明事理的人……」
「這事不能說,」安妙笙倔強地抹去唇角溢出了血:「我姐姐人是挺好,不過要是遇上家裡人出事了,嘴巴就不夠嚴實了。」
洛琉心下一驚,這孩子是鐵了心要跟著百里燁呀!竟然肯為他們盤算至此,倒是看不出來他小小年紀卻有這般的決心與骨氣。
「我背你回房上點兒葯。」容修話音才落,便將安妙笙背了起來,安妙笙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道:「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容修才不理會他,只是對洛琉道:「拿上藥跟我來。」
洛琉看了夏時一下,從他那裡拿了一點兒金瘡葯便很快跟著容修去了。
洛璃愣愣的看了夏時一眼只覺得這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了。身旁的百里燁牽起她的手向外走去:「咱們去看看兩個孩子。」
兩個孩子這會子正在睡熟,一如既往的相擁而眠,洛璃咬了咬唇道:「你說,昨晚……陛下有沒有……有沒有?」
百里燁回國身來看著她:「你說呢?」
若要洛璃說,那必定是有了,只看安妙笙那一身的傷,便知道昨天晚上軒轅昊究竟把他折磨的多慘,她不禁有些擔心:「我有點兒怕陛下他……」
「他不會!」
百里燁很快打斷她的話:「他一定沒有看出什麼異樣,你要告訴自己,他什麼都沒有看出來,千萬千萬不可以在他面前露出一點兒破綻,否則,我們來日的下場只有死路一條。」
洛璃顯然是有些后怕的:「如今遲將軍不在朝中,萬一……萬一他戰死,那麼朝中的勢力便是你一人獨大,到時候,無論是陛下還是太後娘娘都容不得你,你千萬要小心,妙笙的事情就當是糊弄過去了,可我總是擔心……」
百里燁很快將洛璃擁入懷裡,用身體去安撫她:「別擔心,我說過我不戀權,陛下應該不會對我怎麼樣的,璃兒,你千萬小心就是。」
他們兩人都在互相為對方擔心,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這擔心才能消失。
容修把安妙笙背回了房間,便叫下人打來水為他擦身子上藥,他身上有很多傷,有牙齒咬的,有用手掐的,還有被藤條打得,然而最重的傷便要數他隱處的傷了。
想來昨晚和方才進入的都比較急性,沒有絲毫的擴張,下體全是一片血污,連為他上藥的容修看了都不禁有些心疼。
「要是疼的話就叫出來吧。」
容修很小心的用手指沾取了一點葯塗抹在傷口處,外邊還好,只是有些痒痒的,然而伸進裡面塗抹的時候,那才真的是折騰人!
安妙笙縱使再倔強的人,也不禁疼的喊出了聲音:「疼……」
即便只有一聲,洛琉也能聽出去有多麼痛苦,她扶著床榻輕輕跪了下來,憐惜地撫摸著安妙笙的臉頰:「可憐的孩子,是我連累了你。」
安妙笙並沒有怪罪她,反而是沖她道:「這都是命,避不開的,容公子毋須責怪自己。」
「你姐姐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洛琉忍不住問了出來,她看得出安妙筠對這件事情實在是太在意了,反而安妙笙倒是顯得冷靜很多,只是從外表看來是這樣的。
安妙笙平靜道:「姐姐其實還是很心疼我的,我也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答案了,容修在他身後一邊替他上藥,一邊倒:「我看,你不如跟了我算了,跟你家王爺他倒沒拿你當回事兒。」
安妙笙用力地搖了搖頭:「容大哥,王爺其實待我還是很好的,只不過他那個人不喜歡在面上表現出來罷了。」
「裡子里倒是也沒見他怎麼喜歡你。」
安妙笙低低笑道:「他是男人,怎麼可能喜歡我呢。」
容修微微一笑:「我不是說那種喜歡,」他玩兒似的捏了捏安妙笙的屁股笑道:「你這小孩兒真有意思。」
安妙笙卻微微臉紅了,洛琉倒沒瞧見什麼,只是問道:「你沒有露出破綻吧?」
「沒有,」安妙笙搖了搖頭:「陛下他……他,」安妙笙蹙了蹙眉,似乎回憶起這個場面有些不堪,便道:「他只是抱著我喊洛琉……好像是先皇后的名字。」
洛琉聽到這裡,臉刷的一紅,道:「……除了這個還有沒有別的?」
安妙笙抿唇道:「他醒著的時候喊得是先皇后的名字,睡著了之後,喊的是、是……」他有些不好意思說出來,容修卻是大膽:「是不是王妃的名字?」
他點了點頭,卻不肯再說話了,容修與洛琉對視一眼,兩人都深知需要提醒百里燁和洛璃了。
今夜安妙笙回府了,百里燁和洛璃原本想著能睡個好覺了,卻沒料才進入夢鄉,便被若雲的聲音吵醒。
百里燁有些不耐煩道:「若雲,都這麼晚了你還吵什麼?」
若雲急急道:「襄妃懸樑自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