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喝醉了酒似的
「交子」就是宋代的銀票,不過當時用起來很麻煩,所以當鋪和錢莊們的夥計一般不願意用這個付給客人。
那夥計一聽武植這話,連忙去裡面把二百兩銀子換成交子給了李師師。
李師師又道了個深深的萬福和那個鶯兒裊裊娜娜地出去了。
武植的眼睛一直跟著李師師窈窕的背影,一直到看不見為止。
投親到西門慶家!
武植本來不想再跟西門慶那個王八蛋有些交往,可是現在聽說李師師去了西門慶家,心裡不免有了些想法。
晚上回家,潘金蓮已經做好了晚飯,可是,武松還沒有回來,武植和潘金蓮等了一會兒。
武鬆手下的一個土兵來了,說武都頭晚上要揖盜,不回來吃飯了,讓他們兄嫂不必等他了,兩人這才吃了飯。
吃完了飯,潘金蓮在爐子上給武植熬藥,武植一個人上了樓。
不大一會兒,潘金蓮也上來了,各自坐在各自的床上,拉家常。
武植問潘金蓮是哪裡人,潘金蓮說自己是距清河且三里處的黃家莊,並且說自己的父親還是個知州,因為全家好道。
她八歲那年的一天,她得了一場大病,大夫束手無策,家裡已經替她準備了後事。
一個女道士上門來給她吃了一劑葯,馬上病就好了,這女道士說她與道家有緣,要帶她去山裡道觀修行。
父親就把她讓女道士領走了,這一修修了八年,十六歲那年,她師父病了,恰巧一個道友來訪,她師父就把她託付給了這個道友。
武植問:「那以後呢?」
潘金蓮眨眨眼睛,「以後我就一直跟著這位新師父一直到現在呀?」、
武植這才意識到,她嘴裡說的那個女道士的道友就是自己。
潘金蓮羞澀地看了武植一眼,「師父,我跟了你這麼多年,還不知道你以前是幹什麼的呢?」
「怎麼,我沒跟你說起過嗎?」
潘金蓮搖搖頭,「從未說起過。」
武植想自己這個道士身份的過去自己還一無所知,不過在現代的身份倒是知道,兩個字形容:吊絲,四個字形容:廢材吊絲,除了喜歡看古代的各類書籍,還喜歡聽評書之外,再沒什麼可說的。
突然,她想起一個有意思的話題,對潘金蓮說:「金蓮呀,你知道嗎,幾百年後會有兩本千古流傳的書,書裡面有關於你的故事。」
「書,什麼書呀?」
「一本叫《水滸傳》,一本叫《金瓶梅》,不過,這兩本書里……」武植一時不知道怎麼說。
潘金蓮平時在家裡沒事兒就喜歡看個書什麼的,聽武植這麼說,饒有興趣地看著武植問:「這兩本里書是怎麼說我的呀?」
武植瞄了她一眼,「怎麼說呢,這兩本書里都把你說成是婬盪無比,謀殺親夫的壞女人,最後還在床上把西門慶給……給害死了。」
潘金蓮一聽這話,有些惱了,瞪了武植一眼,「又胡說,大郎為什麼總是這麼消遣我呀?」
「我哪有消遣你,這是真的。」
「還說是真的,幾百年以後的事,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個……」
這下可把武植問住了,總不能跟她說自己是從將近一千年以後穿越來的吧?
說了,她也不會信,估計又以為自己在消遣她。
他只得說:「我以前讀過一本奇書的,這本書前知前八百年,後知后一千年,所以知道的呀。」
潘金蓮問:「這書叫什麼名字,哪裡有,給我看看。」
武植眨眨眼睛,一時還真想不起有這麼一本書來。
潘金蓮突然站了起來,「時辰到了,大郎,你該吃藥了。」說著,下樓去把煎好的葯拿來讓武植喝。
那葯很苦,武植不願意吃,一把推開,「我不吃這破葯,苦死了。」
葯汁灑了潘金蓮一身,潘金蓮也不惱,用手帕輕輕地擦了擦,又端著葯碗哄著武植說道:「大郎聽話,這藥方子可是師伯特地給你配的,師伯說了,堅持吃五年,你就會恢復原來的樣貌,你不知道三年前的你可是一個英武偉岸,玉樹臨風的美男子呢。」
武植一聽這話,心裡不免活動了。
他現在這個身材樣貌,實在讓他有些自卑,按以前在現代他的脾氣,就算是潘金蓮不肯,他也會霸王硬上弓地上了她,可是現在自己這副德性,配貌美如花,身材苗條,比自己高出兩個頭的潘金蓮,實在是一坨牛糞插在鮮花上,他自己都覺得不合適。
他接過了碗,看了看潘金蓮,「我喝也可以,但是你得讓我親你一下。」
潘金蓮馬上秀臉緋紅,扭捏著,向四下看了看,往武植眼前湊了湊,臉一側,閉上眼睛,可以看見她長長的睫毛在微微顫抖著,嘴唇也微微翕動著,看樣子是十分得緊張。
武植湊上去著著實實地親了一下。
潘金蓮的臉蛋粉嫩香滑,親一下真是爽呆了,武植一口把那碗葯喝了下去,說道:「以後你讓我吃藥,就得讓我香一下。」
潘金蓮從來沒讓男人親過,讓武植親了一下,心裡已經亂成了一團,聽他這麼說,搶過碗來,轉身跑下了樓,因為腳步匆忙差點跌倒,一把扶著扶手,那小心臟呀,還撲騰撲騰地一個勁兒地跳。
潘金蓮心中暗道:原來讓男人親了是這種感覺,渾身麻酥酥的,頭暈暈得像喝醉了酒似的。
這一日是正月十五。
傍晚,武植正要打烊回家,西門慶的小廝玳安拿了張請帖來了,先跪地磕頭,「武大爺,我們爺請你晚上去我們家吃酒去呢。」
早上出門的時候,潘金蓮就跟武植和武松講,今天是元宵節,晚上都要早早回來,家人一起過節。
武植不想去西門慶家過節,於是對玳安說道:「你回你們爺,就說我多謝他的盛情,不過,家裡也要過節的,就不去了。」
玳安抬起頭,轉了轉眼珠,狡猾地小聲說:「武大爺,您不去可不要後悔呀。」
「為什麼?」
玳安站起來,向武植湊了湊,「爺,我們爺這場酒席設在獅子街燈市我們李六奶奶新買的房子里,我們家幾個奶奶和一些女眷都在席上呢。」
武植不以為然道:「你們奶奶在席上關我屁事!」
「爺,你有所不知,不說我們幾個奶奶,單說我們家新來的一個女客人,叫李師師的,那真是花容月貌,國色天香,長得真是跟畫兒上的女神仙一樣美,您不去瞅瞅?」
武植一聽這話,心裡不免動了一下,西門慶他是不怎麼鳥的,但是這個李師師,自從那日見了,就在他心裡有了影子,這幾天還魂牽夢繞的思念。
一時之間,他不由得心癢難耐。
玳安見狀,拉起他就走,「走吧,走吧。」
就這樣,武植騎著那匹賽風駒來到獅子街燈市的一處張燈節彩的臨街新宅子里。
西門慶今天之所以請武植來,是想出一口惡氣。
憑白無故地讓這個三寸丁谷樹皮誑去了一間當鋪,尤其聽說他生意做得越來越好,他實在是不甘心,一直想找個機會好好消遣他一下,於是就跟自己的幾個狐朋狗友應伯爵、謝希大、孫天化等人暗地商量如何消遣武大郎的計策。
這個宅子,門面四間,上下三層,是一個臨街是樓房,儀門內兩邊廂房,三間客坐,一間梢間;過道穿進去,第三層三間卧房,一間廚房,後邊落地緊靠著喬皇親花園,從樓上的窗戶可以看見外面的花燈。
樓上設放圍屏桌席,懸挂許多花燈,客位內設四張桌席,叫了兩個唱曲兒的彈唱。
今天的吳月娘穿著大紅妝花通袖襖兒,嬌綠段裙,貂鼠皮襖,坐在主桌首席的西門慶身邊,西門慶的女兒大姐兒坐另一側,其它小妾依次坐著。
應伯爵、謝希大、孫天化等客人坐在其它的三張桌子上,每人身邊都有個伎女陪著。
最裡面的一張桌子旁留著兩把椅子,這其中的一把是留給武大郎,另一把是西門慶故意留的。
因為他今天給所有的客人都請了個唱兒坐陪,唯有沒給武大郎請,就是為了羞臊羞臊他。
李瓶兒今天並沒有坐著,因這這樓是她買的,所有今天她算半個主婦,穿著一身紅綢綠緞的華貴衣裳,頭上珠翠堆盈,鳳釵半卸,一臉喜色,指揮著那些婆子、丫頭裡外忙活著。
西門慶今天讓自己的妻妾和一些女眷來是另有目的的。
自從見到李師師第一眼,西門慶的魂兒都飛了,他的妻妾也算是個個花容月貌,可是與這李師師一比,那真是天壤之別。
李師師這是家裡遭了難,到他家避難來的。西門慶想著趁著這個機會把她收到房裡,也做個小妾。
可是這個李師師並不就範,一來就拿出二百兩銀子說是做她住在府上這些叫日子的費用。
西門慶本來打算趁她家難貧窮,自己多周濟照顧她博得好感,繼而把她拿下,可是沒想到李師師跟他來了這一手。
這樣一來,人家李師師只是借住,並不是寄人籬下,也不佔西門家的一點便宜,這樣一來就打亂了西門慶的算盤。
西門慶為此恨得牙癢,可是一時又無可奈何,但是他一直沒忘了找機會接近、討好李師師,所以,想借今天這個節日和她親近親近,因此把所有的女眷全叫來過節,當然也包括李師師。
李師師本不想來的,可是架不住李瓶兒的左勸右勸。
李瓶兒知道自己這個堂妹一向清高孤傲,心氣極高,普通人根本不入她的法眼,也沒想勸她來,可是架不住西門慶的再三攛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