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途堪憂(四)

  「小丫頭,你說誰醜八怪!你可以說我,不能說我們秀兒。」


  「你若不覺得她不好看,怎麼知道我說的她。」


  「嘿!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扔出去讓你一輩子好不了只能爬著走。」


  「那我爬著也讓全天下人知道,廖青的醫術根本是騙人的,他根本治不好病。」


  「你!我不和你一般見識!」


  桃子「哼」一聲,眼珠轉了轉,「不管怎麼說,我得和那老東西一起去。」


  「你腿都斷了怎麼去?」廖青不耐煩地說道,「你別耽誤我正事。」


  「誰耽誤你,你的神醫是不是糊弄人的,我就這麼點傷你都治不好。」


  「你這個女人不講道理,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你骨頭都斷了哪有那麼容易好?」


  「俗話,那是什麼都不懂的老百姓說的話,你是神醫,你也跟我說一百天那我們來找你幹什麼呢?」


  「你這種不講理的女人,我和你沒話說。」


  容易想了想說:「不然這樣,等她好一些我再去。何況……你治好了她,我去的也放心一些。」


  容易說這話的時候沒有多想,隨口一說罷了,不料桃子卻傷了心,突然板著臉說道:「老東西,你不會說話就別說,別惹我晦氣,觸我霉頭。」說罷扭著臉不看他。


  容易恍然明白,她是覺得自己說去的放心一些讓她感覺不吉利。想著她必定是一幅嘴硬彆扭的模樣。


  傍晚時容易偷偷對桃子說:「今晚不陪你睡。」


  「誰,誰,誰要……」


  「聲音小點。」


  過了好久桃子才小聲嘀咕道:「誰要你陪著了。」


  容易笑笑便不說話了。


  過了一會兒,桃子問:「那你去哪裡?」


  「這個么,你也看到那雲秀的態度……」


  「切。」


  「只是我如今眼睛多有不便,你的傷又需要廖青醫治,不得已與她虛與委蛇。」


  「你不用那麼為難,我看她很痴情。」


  「她是她,我是我。」


  「關我什麼事。」


  忽然聽到門外雲秀的聲音:「容易,你在嗎?」


  「我出去了。」說罷才說應道,「在。」


  「你出來一下,我有話和你說。」


  容易關上門,桃子忙伸長耳朵聽,只可惜距離太遠聽不清楚,索性往床上一躺:「老東西,假正經,保不齊有多高興。瞎眼的,等你眼睛好了看到她的模樣一定會後悔的。」桃子其實很清楚他是一個心很硬的人,又格外多疑,他沒那麼容易去信任一個人,跟別提喜歡誰,可是她還是很生氣,她只要看到雲秀那嬌滴滴的模樣就生氣,狐狸精!狐狸精!狐狸精!氣鼓鼓地睡覺。


  廖青的醫術著實精湛,桃子的傷漸漸好轉,如今已經可以自行活動了。這天廖青給桃子換過葯,說道:「她的腿已經恢復了的差不多了,你答應我的事也該開始著手去做了吧?」這話是說給容易聽的。


  「那是當然。」


  「那你打算怎麼辦?」


  容易笑了笑,「我說了我的計劃你去行動嗎?」


  「我去的話還要你幹什麼?可別說我沒提醒你,玉檀寺的和尚可不是好對付的,而且,據我所知他們大殿上供的一歲一枯草根本不是真的,真的在哪裡我也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


  「難不成你知道?」


  「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嗎?」


  「我當然知道,你不就是容易嗎,影殺府的統領,後來還當過十二衛的指揮使,只可惜現在成了逃犯。」廖青神秘地笑道,「要不然,她的傷又不是多麼蹊蹺你何必偏要不遠萬里跑到我這裡來呢,還不是因為你如今根本不敢下山。」


  「原來你在這荒山野嶺里也不是一無所知,既然這樣,你又何必再問,這世上只要是確實存在的東西,又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容易這話說得囂張至極,可廖青知道他這話是可靠的。


  「既然這樣,我就只管靜候佳音了。」


  「待我再準備一下,明早出發。」


  「我也去。」桃子說。


  容易沒理她,轉身走了。


  桃子追上去:「我也去。」


  容易還是不理她。


  「老東西!」


  「你再這樣和我說話可別怪我翻臉。」


  「翻啊,怕你啊。」桃子鼓著腮幫子說。


  「我看不給你點顏色瞧瞧你是愈發欺負我上癮了。」


  「你……你要幹嘛?」


  「我能幹什麼,而今不過是個可憐的瞎子罷了。」


  「你少在這裡裝可憐。」


  容易笑了笑說道:「我還用裝嗎?」


  桃子眨眨眼,有些不忍,想了想說道:「你,你別這樣。其實就算你現在看不見也還是很厲害的。」


  「那又怎麼樣,我原本堂堂的影殺府首領如今一無所有。」


  「其實,你也不用那麼失望,你看那個差事除了給你添亂讓你得罪人又有什麼好處,不幹了豈不是更好。」


  「你當然這麼說,可是我的差事沒了,親朋好友也不剩下幾個,徹底成了孤家寡人。」


  「你別這麼說,你還有二師兄呢,而且你……你還有我……一些我不知道的擁護者啊。」


  「那又怎麼樣,終究是不在身邊。」


  「……」桃子想了好久才說道,「我在呢。」又說,「你別總惦記著讓我滾開,我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何況就像你說的你那麼可憐,我怎麼能拋棄你呢,我才不像你一樣,說把別人丟下就自己一個人逃走了。」


  「你在這裡,就算我要走,廖青也不肯,你擔心的多餘了。」


  「哎呀!你現在越來越傻!」桃子氣的跺腳。


  在一旁聽了好久的廖青忽然笑起來說道:「嘿,小丫頭,你不用動歪腦筋,你也不想想我廖青是幹什麼的,你以為你的傷好了就可以偷偷溜走,我又不傻怎麼可能東西沒拿到就讓你們走?」


  「我才沒這麼想。」桃子心虛道。


  「沒有最好,想過也無所謂,因為你日常用的葯里要被我下過半生痛。」


  「那是什麼?」


  「一個月發作一次,渾身劇痛難忍,且沒有解藥會越來越痛,直到痛死過去。」廖青得意地捻著鬍子說,「你若覺得自己能挺過去,儘管走便是。」


  「你這老頭用心如此險惡,你,你不光臉長的丑,心眼也那麼壞,難怪雲秀不喜歡你。」


  「呸!雲秀喜不喜歡我關你什麼事?」


  雲秀剛好聽見這話點點頭說:「這話不假,我最看不上你心眼壞。」


  廖青又指著容易說,「他也心眼壞,憑什麼你就喜歡他。」


  雲秀否認道:「我什麼時候說過喜歡他,我只是瞧著他好看罷了。」


  「你承認了,你瞧他好看,你喜歡他,就給他做菜粥,做糖卷!我什麼都沒有,我吃你一個糖卷你還咒我死!」


  「你這醜八怪講不講理,你根本就不愛吃菜粥,你吃糖尿糖這也是你自己說的,反倒埋怨起我來了,你是不是想打架!」


  ……


  「菜粥,糖卷……」桃子撓撓頭,「我也沒有。」扭頭看向容易只見他滿臉心虛還強撐著裝出一副鎮定的模樣,好氣!

  「嗯,我已經想好了盜草的計劃,你要不要聽聽?」容易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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